一枚核手雷炸不死一个有准备的虚海境,但是可以杀伤无数毫无准备的平民。
核手雷即将冲破星宫七连阵的束缚,救援金正一还是放纵手雷爆炸,这是一个选择题,还好对左岸沉来说,这道题不太难。
金正一的妻子高应姬徒劳地冲向麦克.苏蒙,却被撞到一边,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被冲锋中的麦克.苏蒙刮到一点,就已经受伤不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陈能寂那桌前一秒还在看慕容微笑狂揍诺克斯与莫得,大展神威;后一秒隔壁桌已经打得如火如荼,大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唯有对炁体变化敏感的陈能寂站起来,一手抄向身后的于巅剑鞘。
说起来时间很长,其实就在瞬间,麦克.苏蒙与金正一只有三步的距离,沉默寡言的麦克.苏蒙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对准金正一的喉咙划过。
陈能寂抽出于巅剑,毫不犹豫发动于巅剑爆,迅猛插入战场,金正一面前响起刺耳的刮擦声,匕首在于巅剑上划出一溜火花,麦克.苏蒙反转手腕,架住于巅剑,把能寂连着于巅剑一同格飞。
左手抓住金正一的脖子,从刺杀开始便毫不拖沓的麦克.苏蒙脸上露出兴奋,只要他的手指轻轻用力,他就是合众国的英雄,至于国际影响什么的,合众国从未在意过那玩意。
余智大不知去向,左岸沉必须持续封印核手雷,袁智能带着另一枚核手雷不知去向,张则城和金柄律被打得节节败退,落败也只是迟早之事,陈能寂被苏蒙击飞到一边,一时站不起来,就算他赶来也无甚用处,金正一已经被麦克.苏蒙单手提了起来,局势千钧一发。
这时,被袁智能撞坏的窗户灌进一道强风。
“噗!”
“噗!”
“噗!”
三声穿破音障的声音响彻大厅,模糊的白色身影自场内一闪而过,慵懒俏皮的声音响起,“这怎么有个洞?提前知道我要来吗?”
白色身影在能寂的身边停下,扶起能寂,“宝贝儿,疼不疼?”
“不,不,不疼。”
“不疼在地上坐着干嘛?”说着拍了陈能寂的光头一下,这可比慕容微笑敲的疼多了,陈能寂暗下决心,不能再让师父给自己理发了,头发长长一点,被打应该就不会那么疼了。
举着金正一的麦克.苏蒙脑袋歪在一边,兴奋的表情定格在脸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贺茂道满看到白衣女子出现,收回满天飞舞的符咒,拉了一下自己旁边的安倍圭吾,“今天与北朝国的友好切磋就到此为止吧。”
安倍圭吾正打得起劲儿,兴奋中被强迫停止显然有一些不高兴,但是今天一连吃了好几次亏的他也算学精了,默默收了术法,也没有继续作挑衅的事情。
张则城与金柄律赶紧冲到金正一旁边,把金正一保护在身后,整场事件的导火索只是脖子被掐得有些淤青,没有丝毫皮外伤。
左岸沉看到白衣女子也松了一口气,核爆也被他初步压下,只剩不断加固封禁次数,稳定辐射源。
慕容微笑把诺克斯和莫得揍趴下,对着已经站不起来的两人说道:“以后打架就打到这个程度,不要把人往死里打,好吗?”
猛然间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用余光瞄到陈能寂旁边站着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白衣女子,赶紧整理一番身上的梅花华服,即便这衣服并没有什么褶皱;她露出少有的娇羞神情,冲白衣女子甜甜一笑,“阿姨,您好,您来了啊。”
白衣女子倒也不见外,上来就教训慕容微笑,“跟没跟你说过,女孩子家家的,少弄这些打打杀杀的。”全然不觉自己刚刚杀了一个人有什么不妥。
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诺克斯和莫得,走到理查德.保罗面前说道:“但是,有些人不教训一下,他就不知道轻重,你说对不对?小保罗?”
理查德.保罗明显比白衣女子大不少,却对这声“小保罗”没有异议,竟然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说道:“哎呀妈呀,白姐,这可不关我啥事儿啊!我从来到这儿就贼老实,没动手啊!”说着还摊摊手,怕自己的说服力不够,又补充说道:“你知道的啊,我是和平主义者,杀了金主席明显不符合我的核心价值观!”乌黑的脸上全是无辜。
理查德.保罗爱好和平,金主席死于中央国,明显会迎来战争,确实不符合保罗的核心价值观,他的价值观是把北朝国人民全杀了,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
“别害怕,小保罗,你现在这不是完好无损嘛!”白衣女子目光扫过贺茂道满和安倍圭吾,眼神冰寒,“真是给脸不要脸,左岸沉,送客!”
贺茂道满起身朝面前女子鞠躬,拉起欲言又止的安倍圭吾转身就走,安倍圭吾本想介绍自己一番来着,奈何贺茂道满已经暗中给他下了禁言咒,他又记起那个死得不明不白的游骑兵中将,只能被无奈拖走,何其骄傲的和本国神官之光,来中央国不到一月,便已经学会了畏惧。
荷枪实弹的警卫员终于进来,发现无事可做,只能打扫战场。
“这次,真是谢谢陈夫人了。”金正一不愧是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心理素质过硬,仿佛刚才的刺杀对象不是他,稍显谦逊的来到白衣女子面前道谢。
白衣女子有些嫌恶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扶起倒在一边的高应姬,帮她擦掉嘴角的鲜血,絮絮叨叨地说道:“阿姬,也不知道你为了什么,非要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高应姬抱住眼前女子,说道:“见到你真好。”
高应姬知道她不喜欢自己总觉得欠她的,所以她没有说谢谢,只是眼泪有些忍不住;跟着金正一经历过无数次暗杀,一直以冷静坚强示人的北朝国第一夫人第一次在正式场合落下眼泪。
看来有些人的坚强,只是其他人的看起来。
她拍了拍高应姬后背,“好了,去休息养伤吧,明天我陪你们去滨城。”看着眼前哭花了妆的高应姬,她最终还是没有舍得埋怨她没有通知自己到了中央国。
白衣女子没有叫保罗走,保罗就没有走,诺克斯和苏蒙被警卫员抬了下去,和音公主主动来与白衣女子身边问好,显然是熟识,张则城和金柄律左右护住金正一高应姬,张高峰陪同一起离场。
“汝贞啊,你来让阿姨看看,十多年不见都成大姑娘了啊,你满月的时候阿姨还抱过你呢。”白衣女子把要跟着高应姬疗伤的金汝贞叫了回来。
“来,坐阿姨身边,长得真漂亮啊。”待和音公主与金汝贞在身边一左一右坐好,白衣女子挑衅地瞅了瞅左岸沉,说道:“小左岸沉啊,听说你身份变了?咱俩还能变成亲戚?我再叫你小左岸沉,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左岸沉一顿头大,铁血少壮派军人也有服软的时候,对她说道:“哪能呢。”底气有点不足。
金汝贞与和音公主对视一眼,眼神虽然复杂,但是俱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无论是贫穷落后的北朝国还是科技发达的和本国,生在那里的女子,多数都没有自由,地位越高,越是如此。
宫崎骏说,我始终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另一个自己,做着我不敢做的事,过着我想过的生活;和音公主与金汝贞眼前的白衣女子,就是她们以为的另一个自己。
白衣女子对左岸沉的表现很满意,一左一右抓住两个小美女的手,又挑衅似得冲左岸沉一笑,然后转过头对着另一桌喊道:“陈能寂,慕容微笑,你俩坐那么远干嘛?怕我吗?”
“哦。”陈能寂拉着慕容微笑坐在左岸沉旁边,陈能寂确实有些怕,慕容微笑顶多算爱的小锤锤,眼前这位可是真打!
“能寂,你坐过来。”白衣女子把能寂安排到金汝贞与慕容微笑的中间,自己坐在左岸沉与慕容微笑中间,故意把慕容微笑朝陈能寂的方向挤了挤,一时间桌上有些莺莺燕燕。
“小左岸沉,赶紧上菜上酒啊,老娘我一路跑过来给你擦屁股,饭都没来得及吃。”白衣女子对眼前的场景十分满意,逐渐露出了本来面目。
左岸沉无奈地吩咐警卫员重新上菜。
保罗对着她与陈能寂四人来回比划,仿佛询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衣女子却懂了他的意思,抓起桌上散落的腰果扔到能寂的光头上,“陈能寂,告诉这位哥哥,咱俩是什么关系。”
腰果呈螺旋劲打在能寂头上,看得慕容微笑一阵心疼,陈能寂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妈。”
“看到没,这是老娘的儿子,今天这里出了什么差错,游骑兵本部就可以和闪电利剑合并了,明白吗?”
合众国特种部队闪电利剑,在两年前的世界军备竞赛中被中央国陈氏夫妇全部打成残疾,建制几乎消亡;可笑的是,闪电利剑是主动挑衅,战斗时白夏桔之夫陈朝大多时间都在劝架。
理查德.保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不要弄这些干巴巴的表态,等会酒上来了再说!”
左岸沉听了这句话,右眼皮就开始不听话地一跳一跳。
作为女子,不容易以力服人,以酒服人却很容易。
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两仪生,四象起,八卦一出定凶吉,形意八卦游身掌,千杯不醉白夏桔。
白夏桔拿起一枚腰果对左岸沉说道:“对了,我刚刚来得时候看余智大在楼下呢,你找人把他叫上来喝酒!”
慕容微笑一直留心注意着白夏桔,看到她拿起腰果,赶紧伸手捅了捅陈能寂的腰。
腰果又一次自白夏桔指尖飞出。
慕容微笑试着用手去抓,腰果划出一道蛇形轨迹贴着慕容微笑手掌而过,又一次打在能寂的头上。
“哎呀!”。
慕容微笑伸手揉了揉能寂的头,金汝贞与和音公主坐在旁边也是满心关切。
“微笑啊,男人不打怎么行?所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从根源上说,白夏桔与李小苹属于一派的。
白夏桔面带微笑地看着其乐融融的四人,对左岸沉挑衅地眨眨眼,非常满意眼下的局面。
她幽幽地自言自语:“能寂啊,你跟你爹一样,都是个木头,妈妈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所以说,年轻人追女孩不要总想着走捷径,父母强,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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