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能寂坐在慕容大暴旁边的沙发上,掏出手机;诺基亚就这点好处,从昨天给慕容微笑打电话的时候就剩最后一格电,过了一天一宿,还剩最后一格,非常神奇。
他摸了摸大白的脑袋,“给她打个电话呗,也不知道她到了滨城没有。”
熟练地按了两下拨号键,紧接着就是滴……滴……的声响。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听。
“能寂哥哥……”对面的声音软软糯糯,非常温柔。
“唉,微……和音?”能寂的脑袋一时有些转不过劲,之前和音把她的电话输到能寂的手机里,能寂按两次通话键,直接拨打的就是和音公主的电话!
“能寂哥哥,你想我了吗?”
“不是,这个是你的电话吗?”
“是啊,我们刚到滨城住下,你就给我打电话,好巧啊。”
“你们到了啊,微……”
“能寂哥哥如果想我了,可以现在来滨城找我啊。”
“不是,我想说,微……”
“晚上我们可以去滨城海边看看夜景,我还要在滨城待几天才回和本呢。”
“微……”
“滨城的街道很像江户,我有些想家了,能寂哥哥。”
能寂很恼火,和音公主从接通电话,就没让他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想家你就回去啊!”
“能寂哥哥,你凶我!”
听到和音公主软软糯糯略带哭腔的声音,能寂很无奈。
“没有啊,没有。我就是想问问,微……”
“明明凶我了!”
陈能寂灵机一动,“明明凶你不是我凶你啊,我就是想问……”
和音公主破涕为笑,而且笑得很开心,对着电话说道:“能寂哥哥,你怎么那么好,人好,又会哄女孩子开心。”
“呵呵,你开心就好,没事儿我挂了啊。”
“能寂哥哥,慕容微笑在我旁边呢,你要和他说话吗?”
“好啊,啊?她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拉长了的声音,“微笑啊,能寂哥哥说要和你说话,你要听吗?”
声音被拉长,时间也被拉长了,能寂感觉过了很久,电话的另一头才响起声音。
熟悉的,慕容微笑生气的声音:“陈能寂!我没有电话吗?啊?”
“微笑啊,你听我解释……”
“……”
电话对面传来忙音,慕容微笑把电话挂了。
陈能寂把电话放在眼前,不就是打错个电话嘛,至于生那么大的气么,重打一个呗。
他这次学精了,打开通话记录,挨个电话号码翻过去,这个是老妈昨天晃过来的,这个是左岸沉叔叔的,这个是张高峰的,这个是慕容微笑的,还好能寂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选定慕容微笑的电话号码,按拨出,放在耳边。
有时候生活就像电影剧情,总是在最需要解释的时候发生意外。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坚挺的最后一格电终于坚持不住。
放在陈能寂耳朵上的电话,也不可能出现慕容微笑的声音,甚至连接通提示音也没有……
这个时候的滨城,白夏桔与高应姬正领着三个女生在吃牛排,这是一家非常高档的西餐店。
慕容微笑挂断陈能寂的电话后,就把自己的电话掏出来放在餐桌上,从到达滨城就一直兴致缺缺的微笑也不参与她们的话题,只是盯着电话看。
白夏桔问慕容微笑吃什么牛排,她也只是说阿姨随便,甚至都没有抬头。
时间很漫长,陈能寂还是没有来电话。
陈能寂与和音公主的电话她全程都听到,她潜意识里都能知道电话另一边的能寂说了些什么,基本八九不离十;她知道陈能寂的性格,马虎起来像个傻子,认真起来像个科研工作者,她不需要陈能寂的解释,只需要他把电话打过来,就行了,她就是这样想的。
牛排上来了,是一份上好的菲力牛排,煎至三成熟,配菜在另一个盘子装着。
服务员同时拿来了一瓶红酒,然后非常炫酷地打了个响指,指尖有明黄色的火焰跃起,这个不算什么,指微境就能做到,不过接下来,就需要非常深的铁衣境造诣。
服务员把指尖的火焰拉成一条细线,结成个圈,套在红酒的瓶头位置,内炁鼓荡,在心里发出一声呐喊,黄色的火焰瞬间变成幽蓝色,瓶嘴被火环整个切了下来,服务员的脸涨得通红,显然用力过猛;这样的表演他一天只能表演一次,实际上这样的酒,他的店里一共也只有这一瓶。
即使是这样炫酷的表演,也依然没有把慕容微笑的目光从手机上拿下来。
白夏桔在向金汝贞和和音公主显摆为什么要这样开红酒,她不爱喝红酒,只是为了迎合闺蜜高应姬的口味,自从嫁给金正一,高应姬虽说不至于生活困苦,但是这种酒,她应该很久没有喝到了吧。
注意到慕容微笑一直在愣神,没有动刀叉的高应姬关心地问道:“微笑,你怎么不吃啊?吃不惯吗?”
看了看电话上的信号,满格,确定能寂不会来电话的慕容微笑终于回过神来。
“啊?没事儿,我爱吃牛肉。”
慕容微笑拿起餐刀,没用叉子,牛排瞬间被分割成均匀的六块,切开的牛排呈现粉嫩的桃红色,伴着牛肉的清香,令人垂涎欲滴。
慕容微笑指尖散发出红色内炁,嘀嘀咕咕说道:“这也没熟啊,能吃吗?”,盘底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焰,牛排被烤的有些发黑,慕容微笑拿餐刀插起一块牛排,放在嘴里,除了比自己平常吃的嫩了一点,也没有别的什么滋味。
她的智商在线,知道陈能寂肯定会第一时间给自己回电话,如果没有回,如果有信号,那应该就是没有电了,虽然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慕容微笑也有点抑制不住地生气。
生气的慕容微笑拿起高脚杯,价值连城的红酒被一饮而尽。
“啥味儿,没有白酒吗?”
一直站在旁边的服务员有些无语,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顾客,但是出于职业素养,他还是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里没有白酒。”说着拿起桌上的红酒,给慕容微笑杯子里重新倒上,只倒了瓶底那一点点。
还在气头上的慕容微笑不开心地说道:“不能多倒点吗?”
“再多一点。”
“唉,谢谢你。”
服务员看着倒得满满一杯的红酒有点心疼。
高应姬看一眼旁边的白夏桔,刚准备调笑她几句,慕容微笑跟你第一次喝红酒的情形一样,却发现白夏桔已经把桌子上的红酒瓶抄在了手里,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酒。
“来,微笑,咱娘俩干一个。”
“好的,阿姨。”
人的身份会变,样貌会变,但是性格不会变,眼前这一幕瞬间把高应姬拉到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她也是这样,与一些自己喜欢的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惧他人目光,活的怡然自得,甚至有些自我。
她一下子按住白夏桔举杯的手,把高脚杯拍在桌子上,“来,给老娘也满上!”
她也是一个骨子里就透露着豪爽的女子,不然也不会和白夏桔成为闺蜜。
她本是天地间自由翱翔的沙鸥,却自愿飞向了注定逃不脱的滩涂,北朝国是不自由的,所以她也不自由。
喝完酒的高应姬看着自己的女儿,“你和哥哥从瑞士留学回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金汝贞吃着眼前的牛排,头也不抬,“留学回来当然要回北朝国啊,家人们都在啊。”
干杯杯中红酒的高应姬脸色微红。
她不自由,但是,并不代表她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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