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京是省会城市,路上车不少,红绿灯也不少,桑塔纳开得很遵守交通规矩,所以陈能寂与王闲可以轻松跟上,但是他们没想到汽车会跑那么远,胜京站到苏区需要大约二十公里,两个人跟了一路,累得气喘吁吁。
苏区是胜京十个市辖区之一,地处胜京边缘地带,发展略显落后,遍布很多动迁后未来得及拆迁的居民区。
汽车拐进一个废弃居民区,停在一个小饭店的后院。
废弃居民区人迹罕至,陈能寂两个人不敢跟得太近,只能爬上房顶,在房顶一路寻找,才找到汽车停着的小院。
汽车停好后,老妈子就抱着元宝进了房间,刀总在院子里抽了根烟,老妈子出来看了一回,招呼刀总几声,刀总才把烟熄了进屋。
两个人在屋子里呆得时间不长,出来的刀总又点根烟,他的手机响起,接通电话,报了一个地址。
屋子里传出元宝的叫喊声,只叫了一声,声音就消失了,接着从屋里出来一个男人,老妈子从兜里拿出拿出几片白色药片,递给男人,嘱咐一番,男人拿着药回屋。
陈能寂累得不轻,又不敢运行功法,他的运行功法时动静太大,很容易被发现,小心地把于巅剑拿下来,放在一边。
王闲爬到关元宝房间的另一侧,窗户上贴着报纸,最上面露出了空隙,可能是没有想过会有人从窗户最上方偷看。
窗户很脏,王闲也没有看清,隐约看到两个男人,十来个七八岁小孩,双手双脚都被捆在一起,堆在靠墙一侧。
刀总与老妈子就坐在院子里,互相也不说话,显然在等人。
时间过了很久,陈能寂与王闲趴着一动不动,直到落日余晖散去,天空挂起下弦月。
下弦月很亮,清冷的月光照在屋顶,显得陈能寂与王闲有些惨兮兮。
月影重重的院子进来四个人。
带头的人穿着白色格子衬衫,衬衫掖在西装裤子里,他的肚子很大,撑得裤子拉链像是没拉上,刀总称呼他为王哥。
王哥从他的手包里拿出两万块钱,递给老妈子。
老妈子与王哥交谈一番,领着去屋里看了一眼,王哥又从包里掏出两千块钱。
老妈子不太情愿,最后还是收下了。她又重新进屋,把房间里两个男人领出来,跟刀总与王哥道别。
老妈子还没有走出小院,王哥带来的三个人突然从后方突袭,三个人都带着枪,一人一枪,老妈子与他的两个同伙应声而倒。
刀总吓了一跳,“王哥!”
王哥接过失而复得的两万多块钱,点了一根烟,递给刀总,说道:“小刀啊,老妈子说她儿子给她生了个孙子,要为孙子积德,以后不干这行了。”
王哥自己点根烟,笑着继续说道:“她怕孙子遭报应,你知道吗,我听说后差点忍不住笑。”
“今天怕孙子遭报应,明天就能良心发现!”王哥拍了拍刀总的肩膀,“我就是个要饭的,什么都没有,你不一样,可别像老妈子这样突然良心发现啊。”
刀总抖了抖烟灰,拿烟的手忍不住地颤抖,故作镇定地说道:“不会的。”
王哥是要饭的,控制一帮聋哑儿童要饭,管理不严密的火车站,汽车站,庙会等人流密集处是他们的主要经营场所。
刀总是个生意人,所以他不如王哥这样混江湖的心狠,他是个掮客,倒卖人口的掮客。
王哥的手下开个集装车进来,他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递给刀总,“老妈子累死累活的才挣那么俩钱,你就知足吧兄弟!抓紧联系一下其他上家,最近我的好多孩子都被抢走了。”
被解救的孩子,在他这里就是被抢走了。
王闲在房顶上解开了枪套,示意陈能寂堵住关孩子的房门。
陈能寂从地上爬起来,从剑鞘里抽出于巅剑,对王闲说道:“除了那两个。”意思是除了知道其他孩子下落的刀总与王哥,其他人不留活口,他传承于余智大的犟劲儿上头,此刻唯有杀人才能泄愤。
王闲冷漠地转头,“正有此意。”
王闲的目标是王哥的手下三人,清冷的月光照在钩子一样的枪尖上,如同另一轮弦月。
万枪林的枪从来不参与轰轰烈烈的战斗,只需要一个配得上它的理由。
无言暴起杀人,枪名:月如钩。
陈能寂开始运行功法,屋顶上炁体风暴一闪而逝,于巅变为重剑,华丽的于巅剑与王闲朴素的月如钩形成强烈对比。
他从屋顶跃起,对着刀总兜头劈下。
王哥有预见似得抬头,上前一步,在刀总的头顶伸手托住于巅剑,还有闲暇说话,“孩子太大不好办,只能拆了卖器官。”
王哥手上套着精钢制成的手套,手套泛着绿色炁光,他之前没有戴手套,这说明他是一个虚海境,而且是一个造诣很深的虚海境。
王哥托起陈能寂的于巅剑,准备回身救援三个手下,陈能寂双脚落地,轻哼一声。
翻转剑柄,缠丝叠手,踏步上前,巨大的于巅剑在陈能寂身边向后翻转半周,陈能寂顺势接住于巅剑,鼻子发出一声擤气,八极开门剑,撩斩!
于巅剑击在王哥格挡的拳套上,王哥纹丝不动,咔嚓咔嚓,陈能寂双手发出脱臼的声音,陈能寂忍着剧痛翻手把于巅剑插在地上,挡住王哥踢来的一脚,于巅剑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沟,被连人带剑踹飞到墙上的陈能寂咽下一口鲜血,然后迅速站起,刀总手里拿着匕首摸到陈能寂身边,可惜他是一个普通人,陈能寂双手脱臼,拿不起于巅剑,只能进步双羊顶肘,躲避不及的刀总被击中下巴,晕了过去。
陈能寂用胳膊夹住手腕,咬牙把手腕接上,提起于巅剑,就欲加入战场。
另一边,王闲出枪的速度很快,比三个人手枪开枪的速度还快,三个人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倒在月如钩之下。
枪头刺入不深,月如钩轻松调转枪头,直刺王哥面门,阻挡了王哥对陈能寂的追击。
王哥伸出手掌,抵住直袭面门的月如钩,月如钩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王闲轻抬双脚,随着月如钩一同撤身,枪后座抵住地面,五指收紧,枪身犹如满月,瞬间身形暴起,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刺向王哥,万枪林绝学:满月枪回!
王哥眼前一亮,“好精妙的招式,更是留你们不得了。”
王哥握拳击中枪尖,转身顺着枪尖向前,一拳砸向王闲面门。
招式再怎么精妙,也弥补不了境界的巨大差距,王闲的内炁不足以支撑他变招防御,所以王哥的这一拳势在必得,定会一击毙命王闲于拳下。
空气中突然传来巨大的尖啸,击向王闲的拳头闪出一溜花火,在黑夜中格外耀眼。
王哥的拳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向一旁,王闲得以趁机提炁后撤。
地上插着一把飞刀,刀身仅比一般的匕首稍大,这是一枚看起来很锋利的飞刀,单面开刃,刀锋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陈朝站在陈能寂刚刚趴着的地方,对陈能寂说道:“老儿子,干得不错!”又转头对王闲说,“可以了小王,接下来就交给叔叔吧。”
王哥看一眼地上的飞刀,对站在楼顶的陈朝说道:“飞刀?一柄飞刀可阻挡不了我杀人。”他看了看王闲和陈能寂,准备用他俩的生命让陈朝投鼠忌器。
“是吗?”
陈朝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出,向王哥展示一下手中的飞刀,“可惜了,这样的飞刀我有六把。”
他向空中抛出一柄柄飞刀,插在地上的飞刀也从泥土中弹射而起,一同旋转劈向王哥,六把刀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王哥身上被刀气织了一张网。
王哥这才知道,六把刀一同飞舞,他哪一把也挡不住。
六合门绝学,六合织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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