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灰黑色的大耗子灵巧地躲过砍来的尖刃,随着尖刃砸在地面上的闷响,它的身体骤然开始膨胀,随后在短短的几秒内变成了一个毛发灰黑的鼠人。它赤裸着身体,唯有一双利爪漆黑,尖尖的嘴中发出了渗人的尖叫,笔直地冲向一名弩手。
然而下一刻,一道寒光从他的颈上闪过,鼠人的身体瞬间化为两半,重重地落在地面上。
阿瓦伦绷着自己的脸,漠然看着倒在自己剑下的鼠人,力量之种的全力爆发之下,鼠人那细细的颈部被他直接粗暴地削断。
“必胜”
周围的士兵发出一阵欢呼,进而引起了一片大吼。所有听到口号的人类士兵的精神都为之一振,鼓起勇气迎上敌人。
阿瓦伦扫了一眼周围的形式,他的部队和鼠人们在城门处焦灼在一起。虽然鼠人偷袭的手段让所有的人类士兵都感觉身心疲惫,但此刻局面毫无yi问的稳定下来了。
能赢
这个判断并没有让阿瓦伦的心情高兴多少,现在他的发令系统已经完全崩坏,这种混战的情况下,除非使用高等级的魔法,否则没有任何一个凡人部队还能保持着上下的命令顺畅无阻。军官的素质将在这种局面下进行全面的考验,好在这一点,阿瓦伦有着绝对的自xin。
不过,鼠人的祭司却是一个大麻烦。另一边,对于阿瓦伦来说胜利只是一个最基本的要求而已这里可是他耗尽所有的家底来修建的领地,每一分钟的战争,都意味着他有巨额的财产被损失在这无谓的斗争当中。
甚至他宁愿自己之前主dong出击,多损耗一些部下在野战当中,也好过自己的领地在鼠人们的突袭中被破坏。
要知道。直到刚才,熊熊的浓烟才开始有消弱的迹象不用去统计也知道这里面的损失必然是惊人的。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阿瓦伦眯起自己的眼睛,让周围的持斧民兵接手了弩手们的护卫之后,便带领着亲卫队从一旁绕开,沿着小巷急匆匆地走向营地的马厩。
正如之前所说,虽然对shou是弱小的鼠人。但有着之前吃过的苦头。阿瓦伦依旧保持这高度的谨慎,所以这一次,他还有着一招后手。
他在营地的外面,布置了五百人的骑兵部队。
他们以烽火为信号,一旦阿瓦伦察觉到机hui,只需点燃营地内的烽火,埋伏在外面的骑马军士便会从鼠人们的背后发动冲锋,到时候配合城内的出击。两边同时集中火力,鼠人背腹受敌。必然会全面溃败。
只不过在普拉斯平原上,马匹可比人类的价钱要高多了,刚刚建立起来的骑马军士如果大量的消耗在弱小的鼠人身上,胜利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现在城内失火,烽火也就没有必要点燃了。阿瓦伦相信自己的军官已经带着骑兵在赶来的路上,而他要做的就是带着自己五十人的亲卫骑上马,配合着骑马军士的冲锋。
因为只有他的亲卫才能算作真正的骑兵,也只有真正的骑兵才有可能利用爆发力强袭鼠人的祭司。况且以现在营地内混乱的情况。想要组织其它的部队也不太可能了。
换而言之,阿瓦伦要亲自带队发动一次斩首行动。
而且对xiàng还是施术者。
他骑着棕色的骏马。带着队伍朝着城门缓缓移dong,握着缰绳的手心却有些冒汗。不得不说,那一次死里逃生的经li让他心中对施术者的敬畏达到了极点,这种行为对于以前那个野心勃勃的他来说,根本连呼吸都不会乱,而他现在的心率已经开始加快了。
在他的背后。身着铁甲的亲卫队静默无声,肃穆的军容让阿瓦伦的内心平静了许多,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最优秀的战士,也是他除了自己力量之外最信任的存在之一,无论是实力和忠诚都上上之选。如果这样都无法让他鼓起勇气的话。那么阿瓦伦的野心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我的野心是个笑话吗?
阿瓦伦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他带着队伍静静地站在城门的不远处,仿佛一块磐石一样注视着那条人类和鼠人厮杀在一起的战线。
人类的惨叫声和鼠人们凄厉的嚎叫充斥着他们的耳膜,让马匹们不安地踱着步子,使劲地扯着脑袋想要缩到后面去。
见状,阿瓦伦有些焦急地看向城头,这些马匹都是还没完全训liàn成为战马的半成品,只要埋伏在外面的骑马军士早一点发动进攻,他们这边发挥的冲击力也会高出一分。在战场的压力下,每个人的精神都如同高度绷紧的钢琴线,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然而,命运并没有眷顾阿瓦伦,哪怕他是如此虔诚的祈祷。他双眼中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视力也拉到了一个惊人的距离,可惜的是,他从他那个悄悄潜行到城墙上的斥候的脸上只能看到同样的焦躁。
难道他们遭遇了埋伏?
不可能,对shou只是鼠人而已怎么可能会对野外的骑兵造成麻烦?
阿瓦伦看着斥候依旧在张望着,试图发现支援的讯息的样子,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着。
他自然知道那不过是心中的自嘲而已,眼前的这一只鼠人,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是过去那些野兽一样的偷猎者所能比拟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毫无yi问的是,他这一次真的是被铁板砸到了。
鼠人的施术者都出现了,再出现鼠人的骑兵又有什么奇怪的。
阿瓦伦忍着心中的煎熬,面色平静如水,无论如何,作为一个领袖,他都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
终于,当人类的第三轮预备队冲上去和鼠人们厮杀起来的时候,斥候的神情突然骤变,不顾一切地转过身趴在城墙上大喊:
“将军来了他们来了”
“来了来了?”
阿瓦伦心中一喜,不过心中燃起的火焰却随即被迎面浇了一盆冷水。
因为斥候转过来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的喜悦和振奋。正相反的是,阿瓦伦只能从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孔上,以及那一双呆滞的眼神里,看到无穷无尽的惊恐和绝望。
“是一群食人魔来的……是一群食人魔”
“什么?”
阿瓦伦的脸一下煞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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