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眼前的相处了十年的丈夫突然变得有些陌生。
顾森还在笑,笑中多了几分无奈,像是一个包容妻子无理取闹的丈夫,等苏湘说完,走上前,不由分说将她抱在了怀里,大掌轻轻的拍抚着她的后背,待感觉她情绪渐渐弱下来,才将人拉离了怀,手指心疼的擦拭了她眼角的泪水。
“黑鬼的妻子最近生产,这你是知道的,他爱他的妻子超过一切,他说等他妻子安全生下孩子才会过来。”说到这里,叹息一口,“水的事情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不隐瞒了。
普通人一旦沾染就很难戒掉,之前的医生就说过他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他不在的这十年,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给他注射过多少,如果不顺着提供,你有没有想过他如果扛不过去呢?至少现在这样,你还能看看他。”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苏湘不是不懂是非,现在顾森一解释,她便顺着下来了,靠在男人的胸膛前,拳头捏着他的衣裳,指骨泛白,音色嘶哑,“你都不知道我今天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发作,我多难过,多心痛,他才十五岁,人生才过去一点,他以后可怎么办?”
“好了,不哭不哭,告诉你个好消息,黑鬼的妻子今天下午顺利产下了一子,他现在已经乘飞机来这边了,估计凌晨到。”
“真的吗?”
“我还骗你不成,看眼睛红红的,今天肯定没少哭。”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头,唤来一旁的佣人,嘱咐去热一热毛巾来。
“灼灼,你小睡一下在过去吧,不然你身体会吃不消。”咕咕心疼的喃喃,它都替灼灼心疼了,这两天晚上都守在顾笙的身边,生怕他什么时候毒/瘾发作,伤到自己。
“嗯。”
顾灼本来回房间洗了澡就准备过去继续守着,听咕咕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毕竟他现在就是一普通人,会生老病死。
“灼灼你安心睡吧,一个小时之后叫你,好不好?”
“嗯。”
躺在床上,渐渐的进入了睡眠。
……
许是习惯了顾灼守着他睡,即便不交流,他都觉得安心。
顾笙坐在床上,不知多少次看时间了,每看一次就会看一眼门口,结果全都一样,他没来。
说不出心中闷闷的感受是为何?
像是赌气般,顾笙站了起来,走到灯的开关处,‘啪嗒’一声,将灯关了,屋里迅速的暗下来。
还是有光呢!
他讨厌光,讨厌一切发白光的东西。
眉头紧蹙,直到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屋子里黑黢黢一片,伸手看不到五指,眉头才渐渐舒展。
他没有回床上,顺着记忆,他走到了床头柜旁边仅能塞下一个人的空隙里,手摸着墙壁,坐在了地上。
双手环腿,头贴在膝盖上,静谧的环境里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心理学上这是一种自我防备的姿势,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不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了一阵低啜声,像是受伤的小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
顾灼推门进来,入眼的就是浓稠的黑,入耳的悲戚的呜咽。
“灼灼,他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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