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探知视角拉近,翠星庭院内的场景以魔法影像的形式一点点显现在繁星圣殿之中,画面中一队队金甲卫士正在翠星庭院内往来搜索。
或许是听到了赫利恩冕王的指示,其中一个金甲卫士指挥官立刻和手下分开,在这时探知场域也跟在这个指挥官身后,在翠星庭院内移动起来。
在移动的过程中,更进一步展示了翠星家族被控制的事实。
很快,画面就跟随那个指挥官来到一处小宫殿旁,这里同样有金甲卫士存在,但并不在搜索,而是在守卫。
作为探知焦点的金甲指挥官和守卫在这个小宫殿外的金甲卫士交涉了一番,得到允许才进入其中。
宫殿内部是一个陈列大厅,但此时,原本的陈列品却不见了身影,只留下被魔法分隔成的一个个独立小空间。
而在其中一个小空间入口处,冕王顾问伊斯塔赫然站在那里。
“向冕王以及议会的诸位长老致意。”
伊斯塔朝半空中的探知场域微微行礼,然后介绍道:“翠星家族大部分成员已经被控制下来,由于事关重大,就安排了就地审讯,这里是其中一个审讯地点。
“目前正在审讯的翠星家族成员,已经有多个核心成员交代了和魔裔有染的情况,各位如有需要可以实时查看。”
伊斯塔刚说完,还不等赫利恩或者其他人说些什么,拉格杜斯就忍不住嘲讽起来,“罗织罪名不就是你最擅长的吗?你过去做得还少吗?这能证明什么?”
一般情况下,探知场域都是单向的,但如果对这个法术有足够的了解,其实也是可以反过来看过去的。
现在赫利恩搞出来的投影展示并不是为了探知而探知,更多还是为了沟通两地,伊斯塔实际也是可以借助探知场域看到繁星圣殿内的场景的。
此时听到拉格杜斯的嘲讽,伊斯塔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反而笑着说道:“罪名可以罗织,难道血脉也可以凭空移植吗?”
这话一出,拉格杜斯顿时就再次沉默了,从他参加晚宴到现在,才过去了多少时间,如果恶魔血脉又这么容易移植的话,那些魔裔也不至于像老鼠一样躲在暗处。
而在这时,伊斯塔像是和某人交流了一下,然后突然走到另一个分隔空间的入口,将繁星圣殿这边延伸过去的探知场域凝成一道魔法印记印在手背上,然后走进了分割空间。
下一刻画面一阵扭曲,再次恢复时已经是在一个纯白的审讯室内了,地面布满繁复的魔法纹路,正中央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精灵,偶尔流露出的一丝桀骜神态,但立刻又变成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这时候,繁星圣殿这边已经有精灵认出投影画面中那个精灵的身份了,“是拉格杜斯最宠爱的孙子,奈皮斯!”
“拉格杜斯,在这种场合下见到奈皮斯,是否有过一丝悔意?”伊斯塔脸上的笑意更甚,甚至开始调侃起拉格杜斯来。
而拉格杜斯听到这话,脸色则更加阴沉,也更加地一言不发,到这时,哪怕再迟钝的人都可以看出拉格杜斯有问题了,但到底有什么问题,是否如冕王所说的那样投入了魔裔阵营——
或许是听到了繁星圣殿众人的心声,伊斯塔朝审讯室中央的奈皮斯喊了一声,“奈皮斯,你爷爷正看着你呢?说说你的想法!”
刚开始,奈皮斯还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才像是疯了一样在地上极小一块区域内绕圈爬行,一边爬,还一边疯狂咒骂:
“老不死的,你害死我了,当初我就不想转化魔裔,非要逼我!明明已经是上位家族了,好好享受就是了,为什么要去给魔裔当狗!现在好了,全完了,全完了!”
但伊斯塔却仍不满足,继续喊道:“给你爷爷展示一下你的恶魔形态,让他也好好回忆一下!”
“够了!”
拉格杜斯再能忍也没法接受伊斯塔一再折辱自己的孙子,这实际就是在折辱翠星家族,他做那么多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他自己吗?
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族!
但他的话并没能阻止伊斯塔,还是赫利恩冕王亲自开口,才让伊斯塔有所收敛,让探知场域暂时聚焦到别处。
再怎么说,翠星家族也是叶尔兰的上位家族,虽然现在已经成了叛徒,但要是一再折辱的话,也难免让其他上位家族感到物伤其类,不利于内部的团结。
“拉格杜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同样的话再次问出,拉格杜斯已经不是一开始的被迫害者模样了,他红着眼——字面意义上的眼睛变红了,展露出最明显的恶魔特征。
当然,还有更明显的,如恶魔之翼、恶魔角什么的,但这些不太符合精灵审美,只有那双血红发光的恶魔眼才能勉强接受。
从拉格杜斯的这一举动来看,他投向魔裔阵营未必是心甘情愿。
“赫利恩,你赢了,我无话可说!”
“为什么要背叛族群?”赫利恩沉声问道。
“你以为的背叛,在我看来何尝不是一次拯救的尝试呢!你现在的确是赢了,但未来你一定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
上位家族利益牵连甚广,拉格杜斯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他相信哪怕他亲口承认背叛,也会有议会长老愿意保他。
更不用说他早就预料到可能会有今天,已经准备了多套预案,只等时间发动就是了,不出意外的话,至少能让家族延续下去。
只不过上位之名就难以保留了。
……
接下来,赫利恩冕王也没有打算当着一众外宾的面公审拉格杜斯,在明确对方已经转化为魔裔这一事实的情况下,后续完全是叶尔兰内部事务。
晚宴继续,但经历了刚刚一部,真正纵情享乐的精灵还是少数,一时间繁星圣殿内魔网频繁异动,各种绝密的消息或是传出去,或是传进来。
就连夏多也不例外。
他虽然没有和别人传讯,但架不住别人传讯问他,巴迪加尔不止一次传讯过来询问细节,显然是没能从费玛埃大使或者叶尔兰方面得到更进一步的消息。
但夏多对事的了解也不多,可能还不如费玛埃大使了解得详细,毕竟对方是大使,发生这种事,叶尔兰有义务向外国大使解释。
而夏多呢,就只是客人而已,哪怕之前有参与到梅特里尔事件当中,那这次晚宴就是那次事件的彻底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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