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能用我的黑刀”,
“可恶,这可是我归寂道的大杀器,应该只有我能与他相互感应才是,你怎么能拿的起的?”,
薛红礼将十丈黑刀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他手臂上缠着绷带。
以他的血性自然不会因为那么点伤就去医院缠绷带,但奈何兔人族对他十分热情,小兔子们对他视若神明,争着抢着给他敷药。
他手里那柄刀太长,每翻动一次叶然就要躲闪一次。
而叶然则间或看向天空。
上空的火海已经被他纳入体内,夜晚来临,上空一片漆黑,然而透过那茫茫夜空他仍旧能看见若隐若现的那九个斑点。
灭世九星天象。
天马座,克辛波,海皇波塞冬,上古魔神,他们没能杀掉他。
但他复活那一刻却出现了灭世九星天象,现在整个大陆恐怕也只有兔人族丝毫没有受到这灾象的影响吧。
“或许是天意吧”,叶然糊弄道。
“什么天意?”,薛红礼道:“分明是你们月族偷了我们三州九道的功法修改了九转天辰功,你们的功法和我们三州九道的功法都有所关联”,
“是吗,你似乎比我还了解我族的功法”,
“不过‘偷’字似乎有些不妥,先祖们只是勤学好问,求知若渴,对新奇的事物诸如功法之类感兴趣或许也是有的”,
薛红礼脸上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叶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这么不要脸?”,
叶然笑了笑,默不作声捏起一块石子丢了下去。
薛红礼擦拭着黑刀道:“你心情好像很好”,
叶然道:“摆脱死亡的阴影,得到全新的生命,拥有前所未有的力量,我有不开心的理由吗?”,
复活已经一年了。这一年里他每天都小心翼翼,提心吊胆,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唯恐一年前茫茫雪山的惨景再次出现。
直到肉身重塑。上古月族的力量初步觉醒,当那火焰充斥全身,强大的气劲游走,他感受到那已然属于自己的无穷力量。
他好像走过了一个轮回,昔日贫民区那个贫穷单薄的少年。那个苦苦求存而不可得的叶然已经不复存在了。
现在的他终于可以站在阳光下放肆的呼吸,再没有人能夺走他的生命。
薛红礼指了指天空,不用言语,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叶然双手垫在脑后,舒服地躺在地上道:“灭世九星的天象吗?我承认,天象学存在这么久自然有它的道理,但如果有人相信大陆百族,芸芸众生的命运全由它们来决定那他一定不是疯了就是傻瓜”,
他从来都不是相信命运的人,否则当日在暴流城就该将高太清的批言视作珍宝。把罗宁捧在掌心了。
“灭世九星出现之时恰好是我复活之刻,接下来若是有什么动荡一定会有人把黑锅背在我的身上,但那有怎样?我,我族,兔人族受到的无妄之灾还少吗?百族大战之后我族就在别人的算计中,直到安息一战全族销声匿迹,他们何曾想过要放过我们?”,
“他们想要杀我叶然,灭我月族,如此而已。灭世九星不过是让他们多了一个借口而已”,
他眼中红光闪动,沉声道:“薛兄,我们的疼痛他们是感受不到的。跟那些想要杀你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我要做的是把他们一一打服,让他们听到我等的名字就瑟瑟发抖,哪怕是在睡梦中也要记得对我们的恐惧”,
“这才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滴水之恩报以涌泉。睚眦之仇十倍奉还”,
淡淡的杀气流转而出。
“哈哈哈,叶然,这样才对嘛”,
薛红礼对此大为赞赏,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们月族这么霸道的种族哪能让那些废物给欺负了?像咱们这种强者就该活的轰轰烈烈,死的惊天动地,哈哈哈”,
叶然笑了一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薛兄”,
叶然叫了他一声。
“什么事?”,
“我醒来最后的一刻,感受到的力量和你很相似”,
叶然道。
薛红礼先是一怔,随即嘿然笑道:“那你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叶然点了点头道:“知道”,
薛红礼挠了挠头:“那你打算怎么做?”,
叶然看了他一眼道:“杀该杀的人,报该报的仇,至于薛兄,你是我的朋友,也是兔人族的朋友”,
“哈哈哈,叶然,你还是那么天真”,
薛红礼站起身拔出黑刀,揉了揉肩膀道:“不过,是朋友也好,是敌人也罢,反正我也要走了,下次再见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叶然一怔,道:“这么快?”,
“我留在这里已经够久了”,薛红礼道。
叶然没有多做挽留,道:“和他们道个别吧,还有许多人想要见你呢”,
他坐起身看向下方,安乐窝的兔子们正忙忙碌碌准备着今晚的晚宴呢。
对兔子们来说今天可是重大的日子,七杀星,天马座败亡,叶然肉身重塑,上古月族力量觉醒,又有薛红礼的庇护,他们隐约间好像回到了数千年前和月族毗邻时那段宁静时光。
十长老已经调回了潜伏在天魔山的猎神一脉。
薛红礼略作沉思,瞥了一眼学堂的方向道:“有什么好见的,我薛红礼可不是婆婆妈妈,儿女情长的人”,
话是这么说,但薛红礼目光中的不舍还是一闪而过,略踌躇了一会儿从怀里取出一枚黑色海螺递给叶然道:“帮我把这个....给小九,告诉她她的书我就先不还她了”,
叶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薛红礼老脸一红,道:“喂喂,别这么看着我,准你们月族勤学好问,还不准我薛红礼求知若渴一番吗?”,
“我帮你转交给她”,
叶然没有揶揄他,伸手接过海螺。
“这个海螺不是一般的海螺,以后她会明白的”,
薛红礼起身扛起十丈黑刀道:“叶然,我走后你就带着这群兔子往南迁居吧,迁的越远越好”,
“叶然,希望我们永远没有再见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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