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兵马已经整顿完毕了”,
菲戈尔大步走进已经被凿空的堡垒。
堡垒中原来的房间实在太小,金刚身躯庞大,之前的那些房间自然容不下他。
金刚坐在居中的宽背大椅上点了点头,道:“给了人偶师多少人手?”,
菲戈尔笑道:“两百只红犼血尸,他原来的手下留了下来,我想大王还用得到他们”,
人偶师原来的人手,除了通古斯,西格莱,陆明秀,博比特这些嫡系之外,还有在东大陆被他擒来的两名药剂师,对金刚来说这些人还是有些价值的,而两百只红犼血尸对恶食联盟来说亦是九牛一毛,即便从西征至今红犼血尸的数量锐减了三分之二,恶食联盟中的巨兽仍是以红犼血尸的数量为最,还有近三万之多。
金刚甚是满意,人偶师只有两百只红犼血尸,既没有实力反戈一击,想要杀掉叶然等人也是困难,不过拖住那些苍蝇倒是绰绰有余,免得那些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作响,等灭了六眼黄金猴再顺手将他连同那些苍蝇一同料理了,如此安排算的上是万无一失。
脑中忽然浮现出一张脸,金刚的神色变得阴霾,道:“傀儡师有消息了吗?”,
对于暴食徒一族的世仇—傀儡师,他是一刻都没有忘记过,踏上这片土地时他便派人搜寻傀儡师的踪迹。
菲戈尔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消息”,
他顿了顿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早就死了吧,谁知道呢”,
“哼,如果这么轻易会死他就没有资格成为我族的宿敌了”,
“是”,
“无所谓了,等我灭了六眼黄金猴,踏平西大陆,成为这片土地的主宰,普天之下莫非我土的时候,就算傀儡师再狡猾,又能逃到哪儿?”,
“是”,
金刚起身大步走出堡垒,张开翅膀飞到堡垒顶部,敛眉看着下方乌压压的可怕兽影。
四万魔怪大军整齐地列在城下,兽山兽海,从伊波邪地排到沼泽之外,一眼看不到头,但那股野蛮的杀戮之气却让人心神震颤。
“诸位,成败在此一举,杀掉六眼黄金猴,本王与你们一同主宰大陆”,
他巨翅一震飞到大军的最前端,身后没有怒吼,没有咆哮,但那股森冷的气息却仿佛将方圆千里都尽数冻结。
伊波邪地东北三百里外,人偶师带着两百只红犼血尸在群山中兜了一圈,每行出几步便会留下一些蠕动的黑色物体,这些虫子很快就在东面和西南面分散开来,最终他在东北方的一处山谷里将两百只红犼血尸安顿下来。
他纵身跃上山谷,透过与黑色虫子共享的视野看见往南轧去的魔怪大军,丝丝笑意在脸上浮现。
“恩?魔蛭?”,
而正小心谨慎往西南行军的叶然看着手里的黑色虫子心中微微一动......
伊波邪地往南,道道虹光划过天空,伊波邪地的堡垒落入敌手,他们已经全线溃败,各道界的人都在赶往西南塞外。
从征服者到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只不过短短半年时间,这半年来他们得到过许多,这片土地上充足的天地灵能,高高在上的快感,取之不尽的各族奴隶......然而当最后的大战落下帷幕,他们发现最终的结果不仅是失去了那些已经得到的东西,各道界都已经生灵涂炭,能够回去的人恐怕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哼,大势已去了”,
不甘,不愿,但魏青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势突然间就被那些卑微下贱的蛮兽弄得满盘皆输。
战修罗沉声道:“这片土地的天地灵能被毁,就算拿下也没有意义了”,
魏青虹冷哼道:“我定要回来,把那些畜生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两人只带着数十人断后,好在追来的是六眼黄金猴,那只猴子心智了得,处处小心,两人几次设下阵法陷阱都没能诱他上钩,他紧追慢打,虽然给两只老怪带来不少压力,但也给那些小辈撤退留了时间。
如果追击的是那个叫“金刚”的疯子的话,恐怕那种疯虎般的打法会让两人更加头疼。
正想着是否要再设一些埋伏拖延时间,忽然发现后方的魔怪大军不知为何停了下来,转而一半对他们形成扇形防御圈,另一半却掉头往后,然后咆哮声震天而起,沉重的脚步声远远传来。
“呵,他们遇到麻烦了”,
魏青虹冷笑一声,道:“真是天助我也,修罗,我们走”,
两人化作虹光往西南而去,一路上看到的尽是各道界回归的人马。
他们速度奇快,不到半日便几乎全部到了西南塞外,自由之地的尽头,冥府之外,死海的边缘。
看着屏障后封天禁的空间缺口,众人心中俱是感慨。
“诸位,走吧,这个地方我们早晚还会回来的”,
魏青虹扫了众人一眼背着手拔地而起,飞向封天禁的缺口,但就在这时一个黑点映入眼帘,紧接着便映入眼帘。
魏青虹心中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从缺口中进入这个世界,而他尽管看到了那个人,但以他的一身修为居然感受不到他身上的半分气息。
难道是元祖道的老怪们来接应了?
“嗖”,
他正盯着那个黑点看,却听见一声轻响,那黑点一动之间便用瞬闪之术落了下来,他只隐约看到一张刻有六芒星的恶魔面具在眼前一闪那人到了他身后,轻飘飘地落在山巅上。
他心中大骇,转过身看见那个背着棺材形容器的人一闪之间消失在山后。
“小家伙们,乖乖回去罢,这里可不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了”,
那人的声音远远传来,没有一个字传入耳中那声音便远上几分,片刻之后便只剩下回荡在山谷间的回音。
东方海域,一只竹筏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缓缓往西行驶,面容娇媚的少女抱着毛线球懒洋洋地躺在竹筏上,不时翻动着轻柔的身体。
身穿皮袍的青年背手看向渐渐映入眼帘的海岸,港口,轻声笑道:“莎莎,我们似乎有麻烦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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