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冰天礼一声怒喝,转眼间便到陆继业面前,只看到他轻描淡写的一掌,居然将陆继业周身空间变成如同粘滞的液体,让其举手投足都受到无形的限制,更可怕的是,那种看不到的液体自带极寒的冻气,侵肉蚀骨,无可抵挡。
“哦?”面对敌人的来势汹汹,陆继业眉角轻轻一动,将自身的功法运动起来,浑身闪烁电流,抵挡那入侵的寒意,招式也从之前的大开大合变成了以短打寸劲为主的招式。
马驰风疾,金并鼓激,冰天礼与陆继业两人在短短几息之间便交手十几回合,两人有来有往,不分胜负。
而两人移动、交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两人不断突破界限,最后几乎无法用肉眼来捕捉,两人只剩下虚影,或许这次虚影只是两人一回合之前或者几回合之前交手留下的残像而已。
两人都能量内敛,以外人角度,根本看不到所谓天崩地裂的场面,他们将自己的打击能量最高效率地传给对方,将伤害提升到最大。
可是即使如此,两股如此强大力量的交碰依然还是难免出现了外溢。
以两人为中心,方圆五里出现了奇特的景象。
那是一片冰与电的世界。
空气中总会偶尔出现一片蓝色的雪花,几乎在雪花出现的瞬间,其周围立刻涌出无数闪电将这片雪花给融解;当空气中不知从那儿窜出一道电流,其附近便会凭空生出无数雪花,把电流给包裹,抹消。
电与雪花相生相灭,仿佛是你死我活的仇敌,不惜要自湮来消灭对方。
随着陆继业与冰天礼的交手愈发激烈,这种情况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两人交手五十回合后,他们的身边已经是一片冰与电的天地了。
冰天礼本以为自己已经将陆继业压得死死的,他不断挤压陆继业的活动空间,认为再用点力就可以直接挤死对手,但此时他却发现事情已经出乎自己的预料。
陆继业仿佛就是一只绣花针,在有限的空间内居然能织出花来,他的手脚招式都没有舒张开,以曲臂短劲的方式腾挪出为自己攻防的空间。
令冰天礼感到头大的是,自己仿佛就是这只绣花针的铸造者,他只要不断向四周加力挤压陆继业的活动空间,陆继业这枚“绣花针”就越是细锐锋利,冰天礼越是感到针芒的寒寒威胁,于是他不得不放大陆继业的空间,减小这份压力,避免一不小心自己就被“绣花针”给刺破。
表面上看似冰天礼掌握了整个战局,可是只有冰天礼明白,自己的节奏已经被对方慢慢控制,欲摆脱而不得。
从近期而言,冰天礼那暴风骤雨的攻击似乎让陆继业应接不暇,活动空间正不断被挤压,可是陆继业却压而不倒,硬生生将这次战斗变成了持久战,而从长远以论,冰天礼打法所消耗的气力和能量都远远高于陆继业,如果持久下去,他有可能力竭而落败。
冰天礼怎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此时已经进退两难,只有一路高歌猛进,把敌人打出破绽,他才会有胜利的机会,因此他不得不继续作战。
继续交手数十回合,冰天礼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宣告破产,他咬牙发狠,心道:“我就不信这人真能破掉我的招式!”
于是冰天礼不再顾及陆继业的锋芒,他不断加大自己招式的挤压力度,希望能够一举压扁对方。
而陆继业的“绣花针”也因此变得越来越尖锐,不断逼近冰天礼的正心要害。
“去死!”冰天礼大吼一声,终于将压力一股逼到最大,而如他所愿,陆继业的攻势越来越犀利,最后居然化成一道闪电,击穿了冰天礼的层层冻气防御,打在了他的胸口膻中上。
冰天礼口吐无数冰晶,仰面向后飞出数十仗才倒在地上。
陆继业一击得手,双手交叠摊掌,原地驻立,并没有进行追击,而他身体所释放的电流却猛然扩大,将周围的蓝色雪晶一一吞没。
“你的本事还不止如此吧?”过了好会儿,陆继业对着倒地久久不起的冰天礼平静说道。
“哈哈哈!”冰天礼一股子坐起来,看着陆继业大笑道,“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本王就差点想到了!”
“不过你很令本王失望。”冰天礼定住笑容,眼里散发的精芒让陆继业不觉凝重,“使用那么取巧的招数,根本没有全力攻击,这样我就得不到更好的启发了,这种悠哉悠哉的打法说明你还有所保留吧?”
陆继业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敌人,做好防备的姿态。
“妖丹,是我们万仞雪山最流行的一种修炼方式,那需要无数猎物作为自己的血食,提升功力的效果非常明显。”冰天礼坐着,居下对视陆继业,并没有矮人一头的感觉,“不过,妖丹也就是到神达巅峰境界便不再有用,这让我很困惑。”
冰天礼举手看向天空,仿佛要触及那遥远的苍穹:“神达之上还有没有更高的境界吗?我这些年不停地思考,不停地探索,快疯了。
直到那天,你所爆发出来的气机惊动了我,我能感觉到,你就是我所需要的那一部分,只要找到你,便能把我之前所思索的版图最后一块拼合。
刚才和你交手,我才发现我错了,全错了,靠着妖丹血食没办法到达那个最高的巅峰,我需要更加强大的敌人,最好能把我打得满地找牙,连爹娘认不出来的惨状,我才能够看到,才能够触及那个境界。”
“打死我,或者被我打死?”陆继业想起了儿子所说的故事,忍不住插口。
“对,就是这样!”冰天礼猛然站起来,大笑道,“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有所保留,我要逼你使出全部力量!”
说着,冰天礼咬伤自己的手指,蓝色的血液滴在地上,结成个个冰坑。
“你!”看到冰天礼这个行为,陆继业勃然大怒,他不再有所保留,几个碎步向前,直欺冰天礼门面,一拳打了过去。
冰天礼作为万仞雪山的八大法王之一,这次外出怎么可能不带手下呢?他刚才滴血,就是在向手下发出信号:进攻兰县,杀死那儿所有的人。
因为冰天礼知道,只有这样做,才会逼出眼前这名男子的所有实力,而且,他的招式也不会像之前那么猥琐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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