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的体质属于断阳即离。”赵彩蝶看着儿子,缓缓地说。
陆晨心中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狗血情节,来一句“其实你不是我们的儿子,而是谁谁谁”,那陆晨真要找到主神把他拉到墙角打上马赛克(反对暴力,严禁一切暴力描写)一番才解气。
“你这孩子心真大,知道这个秘密了还好像轻松了许多。”赵彩蝶看到儿子表情,有些抱怨。
“没,是孩儿走心了。”陆晨赶忙道歉。
“也好你是这般,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说好。”赵彩蝶怜爱地看着儿子,继续说道,“断阳即离说不好听就是身体出了疾病,不断地将生命力和阳气泄露,这种人一辈子只有拼命练武才能保持生命,可是成就永远也无法提高,最多就筑基期水平,而且……”
赵彩蝶顿了顿,为难地看着陆晨说道:“根据丁当归所诉,这种人即使再怎么拼命,即使到了筑基期,也活不过十八岁,越是成长损耗越重,故而如此。”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陆晨忍不住说了个逼格满满的话。
“嘿,你这孩子,关心的居然是这些。”赵彩蝶笑着摇头,道,“你不知道吗?你刚出生的时候,真的丑,也不知道长得像谁。
我说像你爹,你爹又说像我,呵,可是我却觉得你却是一块最珍贵的财宝,无论长得怎么样,你那小脸蛋,那小手小脚,一哭一笑,我都觉得好看,怎么也看不够。
你爹估计也是一样吧,抱着你的时候我还没见他那么开心过。
不过把你带大真累,真的累……可是开心,嗯,也有不开心的,可是开心总比不开心多一点点……
当你第一声叫娘,第一声叫爹,你知道吗?那时候我觉得世界从没那么光彩过,感到之前的一切付出都值得。
然而丁当归说你只能活上十八年,叫我们怎么甘心?
哪怕把我们的寿命砍了一半,不,就算要了我们的命,能把那些生命放在你身上,让你能活下去,我也愿意。”
听到这里,陆晨已经开始低声哭泣,他哽咽道:“娘,你别说了,你累,先休息。”
赵彩蝶此时目光有些溃散,她看向兰县,继续说:“可是我们最担心的是你的性格。”
“我的性格?”陆晨有些奇怪,他自我感觉挺不错的的。
“早就知道你心大,却不料却能到这个地步,真个浑家。”赵彩蝶看着陆晨的模样,又气又爱,可惜手上无力,没办法去戳儿子的脸蛋了。
“你总是说一些怪话,县里的小孩子都悄悄说你失心疯,怕被你传染,不愿意同你玩耍。”
陆晨明白,自己是一位穿越者,说的话自然与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因此一开始小孩子们都不怎么接近陆晨,而陆晨灵魂是大人一枚,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你爹却发愁了,他害怕你会寂寞,会孤僻,于是总是找你聊天,去学习你说的那些怪话,为的是能让你有人可以聊聊,别什么都憋着。”
听到这,陆晨身躯一颤,他终于理解为什么陆继业总是说一些中二的话了——其实中二的并不是老爸,而是陆晨自己!老爸只是为了能与自己聊天,让自己不再自闭,才选择变得中二的!
陆晨没想到自己毫不在意的细节却让老爸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为此陆继业不惜自我改变,成为别人眼中的怪人,而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总是吐槽老爸中二!这是何等的无耻啊!
陆晨此时已经泣不成声,无法用任何词语描绘心中的感动。
“你爹为你做的可不止这些,为了治好你,他不惜自废武功,然后创造出一门武学,但是这门武学还远远不够,它只能让你到了筑基期水平,如果想要超过丁当归说的十八岁的限制,他必须拼命创出更强,更厉害的武功,这是他日夜不断琢磨的东西。”
“娘!”陆晨哭着将心中的千言万语凝聚成了一个字。
为了治好自己的病,不惜自废武功,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妖地试武的老爸陆继业固然可敬,可是在背后默默支持老爸,默默为家里付出一切的老妈赵彩蝶何尝不感人呢?面对父母之恩,陆晨无言以对,只能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哭泣。
“所以,晨儿,你要有信心。”赵彩蝶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爹不可能败的,他为你的付出绝不仅仅止步于此……”
…
……
兰县,战场。
陆继业所倒在的废墟中,突然冒出了一道闪电。
“哦,不用冻气了?又开始使用雷霆?”冰天礼漫不经心地对着陆继业方向说道。
只看到陆继业提着一坛酒,缓缓向冰天礼走来。
陆继业双目迷茫,衣衫褴褛,遍体鳞伤,他看着对手,仿佛又没有看到对方。
此时陆继业右眼的眼罩已经除去,不过他的右眼看起来也极是普通,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
也不知道陆继业从哪家抄来的美酒,坛周都是土,他把坛盖掀开,酒香四溢。
“酒看起来不错,我可否同饮?”难得遇上能与自己交手的人,冰天礼豪气大发,居然一时间错觉将陆继业当成了知己,向其问酒。
“放屁!”陆继业冷冷说道,“你毁我故乡,杀我乡亲,逼我妻儿离散,我恨不得把你打得魂飞魄散,居然要分酒与你痛饮,做梦去吧!”
听到这话,冰天礼脸色骤然剧变,刚才那股错觉立刻收回心底,他冷冷道:“也好,让你死前喝个痛快。”
说罢,一个闪动,又出现在了陆继业面前。
陆继业也没有任何惊讶,他目光淡然,只是举着坛子大口大口地喝着里边醇香的老酒。
冰天礼右掌成爪,直抓向陆继业的手腕,想要从他手中抢过酒坛,算是给对方出言不逊侮辱自己的一个反击。
结果陆继业身子微微一闪,以一个巧妙的时机避过了冰天礼的攻击,继续畅饮,仿佛对方不在,其动作丝毫不受影响。
“有点意思。”冰天礼眼中神光闪烁,他开始运气功法,四周出现了黑色的虚雾,冰天礼明白陆继业此时的确有些不同,他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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