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海刃率领一行人飞了半个多时辰,来到蚩仙城郊外厉宗的驿站里。各宗门的都城都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不得随意在空中飞行。其实即使在普通城镇里,在空中飞行的人也极少。飞行太过张扬,会引起高手的注意,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众人打算坐着马车进城。
这是厉宗的驿站,绝对安全可靠。尧海刃、周堂主带着尧一鸣快步走进密室。
三人都面色深沉,透着难言的紧张。
尧一鸣脱去衣服,只穿着一件内裤,端端正正坐着椅子上,紧张得深深吸口气。
周堂主摆开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正色道:“你千万不能动,不管多么难受一定要忍住!”
尧一鸣做好了准备,闷声点点头。
第一针是百会穴,也是最重要的一针!
周堂主一只手按着尧一鸣的脑袋,一只手持针,小心翼翼往里扎。
这不是拿死囚做实验,绝不能有半点闪失!周堂主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也不由紧张得浑身绷紧,心跳加速。
银针入脑,只觉脑袋又涨又痛,像被撕裂一般。银针每深入一点,疼痛便加重几分,还必须忍住不能动!
只过了几息,尧一鸣已经满头大汗,后背的汗珠滚滚落下,疼得牙呲欲裂。
周堂主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马虎,后背也渐渐湿透。
室内静悄悄,三人都一言不发,时间仿佛静止。
终于,银针扎下去约半寸,完全没入尧一鸣的脑中。
尧一鸣的头忍不住抖了抖,好像中了邪。脑中仿佛被植入一道噼噼啪啪的雷霆,劈得浑身发颤。
“怎么样?”尧海刃迫不及待问,目光中除了关切,还有浓浓的担忧,脸色早已紧张得发白。
尧一鸣捏紧拳,浑身微颤,不能自已,艰难吐出一句:“还能忍住……估计过会就……适应了。”
周堂主道:“这银针越早取出来越好。时间紧迫,我们要抓紧!”
尧一鸣深深吸口气,“来吧。”
扎别的穴位比较简单,周堂主驾轻就熟,用银针把那些穴位一一封住。
这些银针刺入了体内,从表面看不出一点痕迹。想取出来时,只须用真气冲击穴窍,便能把它们逼出体外。
见尧一鸣没有异常,周堂主终于松了口气。又拿出一截半寸的银针,抓起尧一鸣的右手,“接下来,要把十根半寸银针刺入你的手指里,这非常疼。到了摄魂珠前,一旦你感觉思绪不受控制,便握紧拳,这样银针便会刺激你,让你清醒。”
“好!”尧一鸣点点头。
尧海刃不忍再看,简直要哭出来,猛地转过身。
银针必须完全刺入手指里,从表面看不出什么痕迹。待十根银针全部刺入,尧一鸣只觉手指火辣辣疼,实在难忍。
浑身说不清是多么痛苦!尧一鸣站起身,喘着粗气,颤颤巍巍走了几步。过了一会,终于适应了,身姿步伐勉强恢复了正常。
尧海刃赶紧把他身上的汗水擦干净,给他穿上衣服。三人走出密室,立即坐上马车,带着众人朝蚩仙城快速进发。
进了城,行了约半个时辰,终于来到蚩仙宫。
之前已经派人来通禀过,大祭司正带领一行人在宫门口迎接。
除了灵族的人,还有其他八个宗门的代表。
看来灵族也知道此事影响极大,要做到公平公正,不能落下口舌,让九宗说闲话。
灵族与九宗毕竟是三百多年的盟友。
大祭司带着众人在宫里七弯八拐,来到西北侧的一个山坡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赫然现在眼前,洞上方写着:摄魂洞。
众人瞧着,都神色庄重。
这就是传闻中的摄魂洞,灵族的禁地。
洞前有两排高大的守卫,身穿精钢铠甲,手持长矛,站得笔挺,极有气势。见大祭司等人来了,依然目不斜视。
一路上气氛沉闷,基本没人说话。此刻,大祭司看着众人,僵板的脸上露出几分得意,“各位,这就是摄魂洞。进洞后请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走。”
说着带领众人走进洞里。
洞内非常凉爽,有许多岔道。尧一鸣心头窜出难抑的紧张,忐忑不安。加上浑身疼痛难忍,苦苦坚持,不由呼吸急促起来。
尧一鸣的异样引起了大祭司等人的注意。
大祭司心里暗笑:紧张成这样,估计十有八九心中有鬼,到了摄魂珠前看你如何出丑!
众人在洞里七弯八绕,行了约五百步,终于停下来。
这儿非常宽敞,似一个大厅,中央坐落着一座祭台,祭台中心竖着一根红色石柱,约五尺高。柱子的顶端,安放着一颗亮晶晶的珠子,像水晶球。
这肯定是摄魂珠!
尧一鸣顿时心抖抖的,仿佛做了贼被人擒住。
祭台四周还有四位老人,应该都是灵族地位极高的长老。
“不用紧张,来吧。”大祭司总是一副僵板的面孔,带着尧一鸣一步步走上祭台,来到摄魂珠前。
摄魂珠约拳头大,在四周火把的映照下,折射出火红的辉芒,透着难言的神秘。
这才注意到,柱子上刻满了弯弯曲曲的符文,像一簇簇被扭曲的火焰。
四位老人也走上祭台,在柱子周围站定。看样子,是要催动摄魂珠了。
十根手指内都刺入了银针,一直在隐隐作痛。此刻,紧张得微微握起拳,银针受到了压迫,疼痛感瞬间加强,尧一鸣浑身一颤。
大祭司看他一眼,并不理会,与其余四人同时发功,手掌翻叠,催动体内的真气。突然从五人的指端激出一道道青色的灵光,射到摄魂珠上。
摄魂珠受到了刺激,红光大盛,像颗通红滚烫的铁球,猛地射出一道红光,正中尧一鸣的脑袋。
整颗脑袋都被红光笼罩!
尧一鸣早有防备,一直全神贯注着,见摄魂珠如此光亮,知道到了关键时刻,猛地攥紧拳——钻心的疼痛雷电般激遍全身,差点站不稳!
只觉眼前一片火红,看不清任何东西。头脑懵懵懂懂,仿佛跌入一个缥缈的梦境里。疼痛感好像消失了,视觉、听觉、触觉,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整个世界成了一片混沌虚无。
大祭司见他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轻笑一声,开口道:“你盗得舍利后,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红光变幻迷离,铺满整个世界,又幻化成七彩的虹光四处飘荡,缠绕在周身,煞是迷人。缥缈中,突然出现一个高达几十丈的红发神灵,顶天立地,宛若天神一般,让人望而生畏,心生虔诚。
尧一鸣不觉跪下来,诚心膜拜。
这是发自内心对天神的敬畏。
众人瞧着,霎时一惊。
尧海刃紧张得睁大眼,仿佛不敢相信,不由朝周堂主看去。
周堂主满脸焦灼,目光也看来。
四目相汇,都一派茫然。
红发神灵望着尧一鸣,开口道:“你盗得舍利后,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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