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礼就是等这句话。
但他没有收回手,赭鞭依旧悬在血祖头顶,面容冷峻,随时准备下手的样子。
不得到真正的办法,血祖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他也不愿继续拖延时间,加持在身上的重力越来越大,离走出这片封锁区域还有一段距离,拖的时间越久,就越难走出去。
此时,血祖动作坚硬,猩红的眸子望了望渺小的元礼,巨口张合:“是借助凶兽身躯操控煞气,才能够躲过法理锁链的压制。”
元礼继续盯着他,知道这话还没说完,要是真那么容易,血祖不可能留在这个区域,早就进去了。
百年前,血祖发现后山空间,当时还引得天地动摇,可谓是惊天动地。
那时他还以为孽妖冲破领域,带着族人准备躲避,那个场面自然不会忘记。
不管怎么想,血祖要是真能破开封锁,绝对不会就在这个封锁线区域,也不会被他遇上。
他依旧冷盯着,在锐利的目光与冷峻的面容下,血祖无奈再次道:“法理处于有型与无形之间,封锁线自然不是这一片无形区域,在最后还有一处屏障,只有想办法突破才能救人。”
“那个屏障是什么东西?”元礼蹙眉询问。
他在超拔状态,看到的法理封锁区域其实就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锁链,它们一体,几乎无有明显的漏洞。
但退出那个状态,这个区域却是无限宽广的沙漠,只要踏入,不见边界,无限宽广,他行走的路线都是依靠记忆,所以并知道血祖口中的屏障。
但真实存在的可能很大,血祖留在此地就是最好的解释。
“这片沙漠区域并不是无限大,四面八方都有边界,屏障就是边界线,要真正的进入内里的空间,临近内部的屏障必须突破。”
血祖继续道:“给我一点时间,必定找到破开屏障的办法。”
元礼认真的打量着他,由于是凶兽身躯,他无法看出血祖的表情,只能以凶兽识海中的黑雾动向来判断真假,可惜并未看出什么。
血祖所言可能性很大,但全盘托出,想来也不可能。
他对这种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不敢相信,只能自己分析真假,即使血祖所言越是合情合理,他也觉得必有隐瞒。
因此稍微收了一些力道,赭鞭却毫不犹豫落下,“碰”的一下,血祖寄居的凶兽顿时趴下,像精疲力尽似的,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但他知道这是血祖未做抵抗。
凶兽识海中,黑雾在赭鞭落下时剧烈收缩,并未有任何抵抗的举动,闪烁的血光几乎不见,显然血祖隐藏在煞气中,龟缩起来。
此时他有些错愕。
倒不是惊异与血祖不做抵抗,而是发现赭鞭又一个能力,在赭鞭砸下的瞬间,煞气动荡,险些被打散。
虽然不似净化药剂直接消灭,但能打散也不差。
要知道那可是煞气,就连仙都惧怕的东西,别看血祖能够操控就以为很差,因为血祖本质是凶兽,操控煞气是本能。
虽然被改造后能力失去,但相应的更容易掌握。
就如灵灵曾融合幻空灵蝶的天赋神通,虽然抛弃了蝶祖本源,经过探索后,依旧创造出相似的,甚至更加神奇的梦幻之力。
正是这个能力,灵灵才能独自一人拖延孽妖推进速度,让所有孽妖葬身第二防线的白焰长河。
而且赭鞭有打散煞气的能力,对隐藏煞气中的血祖意志威胁更大,想杀血祖,都不需要太费劲,只需打散煞气,让血祖暴露出来就行。
当然,前提是真如血祖所言,是煞气抵挡法理,不然对血祖其实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在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的同时,他却是从血祖的表现得到答案。
赭鞭打中后,只见凶兽识海的黑雾动荡,险些溃散,然后血光快速出现,将其聚拢起来。
紧接着,血祖急切的声音响起:“别动手,真的,说的都是真的,我血龙向大道起誓,若说的是假话,立即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随着血祖话落,元礼首次感应知道的存在,虽然没有见到实体,连虚影都没有,他却见识到道的伟大。
血祖誓言后他能感应到一种独特的势,它凭空而起,又似无处不在。
这种势没有什么伤害,却如同一双眼睛注视,将血祖里里外外看了个通透。
血祖似乎也有感应,甚至惧怕得血光乱颤,本来聚拢的煞气差点再次溃散,又接着一段惊心动魄的哀嚎,过了好一阵才安静下来。
“这个誓言厉害!”元礼眼神一亮,一个别样的想法冒出来,“不如再发一个吧。”
“什么?”
血祖又一次受到惊吓,慌乱的带着明显抗拒的惊叫:“大道誓言岂能随意乱发,那可是真要命的,不干不干。”
元礼肯定道:“必须发。”
“不行!”
“真的不行?”
他声音陡然阴寒,显得不不怀好意。
手中赭鞭再次扬起,微光闪烁,虚影隐而不发,但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此时凛冽的气势展露,小小赭鞭却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感觉,他就这样盯着血祖,等待着他做出选择。
沉默了片刻,血祖才无奈叹气,似失去所有精气神道:“发什么誓?”
不发不行啊!
为了全力战斗,他留下这保命的意志之身很弱,他也没想到被人族抓了起来,要是这道意志之身死亡,他真的没有复活的可能。
发誓就发誓吧。
至少发誓后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因为后羿,无数年独自在地底空间生活,让他实在向往外界的生活,他还不想死。
为了活命,他妥协了。
“做我坐骑,永世为奴,不得伤害人族。”元礼嘴角一勾,一字一顿,注视着血祖隐匿的黑雾。
这个家伙高傲嘴欠,曾经数次让他很不爽,早就想过要将他踩在脚下,让他永远也翻不了身,现在就要实现,想想心里一阵舒畅。
当然,虽然高兴,也没有得意忘形,依旧举着赭鞭,等带着血祖做出决定。
“这…?”
血祖想要说什么却噎在喉咙,显然也明白,比事容不得反驳,想要活命,今后就得屈辱的活。
但放弃生命他又做不到。
但他不甘…
“我血龙向大道起誓,永世为奴,做元礼坐骑,未经允许,不得伤害人族,否则永不超生。”沉默许久,声音响起。
血祖最后还是决定发誓,因为他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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