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笼罩在了胡大全身。
就这样认命了?
不!
胡大真就很不甘心。
他的美好生活这才刚刚到来。
他还想着过上妻妾成群、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陛下!臣冤枉!冤枉!”
一身朱红色官服的胡大满脸委屈,他要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
然而。
面对他的喊冤,坐在那龙椅之上的九五至尊朱元璋,脸色冷漠,不为所动。
今个儿便是天王老子来了。
他也绝对不可能放过胡惟庸!
胡惟庸,今日必死无疑!
在场文官武将们也都没有替胡惟庸求情的意思。
恰恰也就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
更有一些官员心中很是得意很是畅快。
胡惟庸!
这一位宰相终于是要完蛋了!
喊冤无用,这让胡大内心慌乱到了极点。
他虽曾经是个流浪汉,可也深知这剥皮实草的酷刑到底有多么可怕。
那可是将犯人从头到脚完整剥皮,然后将人皮填充进稻草里公之于众。
太残忍!
也太吓人了!
光光是听这一酷刑,胡大就一阵胆寒。
“陛下,我不是胡惟庸!我不是胡惟庸,我是胡大!胡大!”
见到自己性命都要没了,胡大哪还管得了其他,完全就是不管不顾地将自己身份暴露出来。
听得胡惟庸的话。
朱元璋会信吗?
自是不可能去相信。
似胡惟庸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在得知要被剥皮实草,那是整个人吓得肝胆俱裂、神经错乱。
在场文武官员们纷纷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一位曾经身份显赫一时的宰相胡惟庸,如今啊,真就是彻底疯了!
在朱元璋的命令下。
“哒哒哒!”
两名身材魁梧、面容冷酷,身披黑色铠甲的壮汉大步流星地步入大殿。
他们扣押走了胡大,要将胡大关押进天牢。
只等相关流程走完。
胡大就要被剥皮实草。
大殿内。
朝会还在继续进行着。
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都默默低着头,都不敢吱声。
胡惟庸!
宰相!
多么大的一位官员,说没就没。
这让他们也不由地有种唇亡齿寒的感受。
甚至,他们耳畔上还隐隐响起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呐喊声。
“陛下,我不是胡惟庸!我是胡大!胡大!我只是个流浪汉!”
听一听。
这曾经的宰相胡惟庸都成什么了?
成了一个疯子!
面对这样一幕场面。
学生们尽都哭笑不得。
“说真话还真就没有人相信了?”
“胡惟庸这一招金蝉脱壳真就是妙极了!”
“所以,胡惟庸能够活命了?”
“看来投资股胡惟庸能够寿终就寝!”
……
学生们讨论着,却也感慨着拥有着希有卡种的投资者真就能够改变投资世界。….
便就说此前投资股胡惟庸明明已经陷入到了必死之局。
结果。
却因为编号90替身卡,投资股胡惟庸得以活命!
“胡惟庸所犯下的重罪,尔等都清楚。”
“咱真是痛心疾首,咱这大明才刚刚立国不过十余年,竟是出现了胡惟庸这样一个乱臣贼子。”
“甚至,你们都听见了吧。这胡惟庸居然还说自己是胡大。他这分明就是在装疯卖傻,真以为咱会上当?”
“这不可能!”
朱元璋目露凶光,一字一语咬牙切齿地说道。
文武官员们全都露出一副惶惶不安的神情。
他们都很清楚。
宰相胡惟庸倒霉了。
这很可能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官员要倒血霉。
用不了多久。
人头滚滚的场面,必将在应天府上演。
到了如今。
在朝堂上的每一位官员可都清楚,这一位陛下简直是杀人不眨眼。
其他暂且不提。
就说能够发明出“剥皮实草”这等恐怖酷刑,足以可见朱元璋的心狠手辣!
“咱决定往后啊,这丞相制度也不必有了,以免再出现似胡惟庸这样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诸位以为如何?”
朱元璋目露冷酷,直接暴露出了自己的意图。
顷刻间。
在场官员们双眸中涌起惊疑不定的眼神。
他们的陛下竟是要废除这千年已久的丞相制度。
这如何使得。
若没有了丞相,这帝王的权力将会空前膨胀。
而这对于他们文官的打击更也是致命的。
丞相制度不能废!
万万不可!
绝对不能!
文官们心中呐喊着,咆哮着。
可即便内心的情绪有多么复杂难言,他们表面上也乖巧地如同一只又一只的小猫咪。
反对?
若是此前朱元璋要提议废除丞相制度,他们绝对会与胡惟庸一同站出来反对。
但现在。
目睹到胡惟庸的下场。
他们兔死狐悲,心情沉重。
见到满朝文武百官,尽数都保持沉默。
这让朱元璋咧嘴一笑。
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
他以雷霆之势,定了胡惟庸的诸多罪行,然后将胡惟庸关押入天牢,以及让胡惟庸剥皮实草。
这种种举动,一环扣一环,也彻底地震慑到了群臣。
杀鸡儆猴此等手段,果然好用!
紧接着。
朱元璋又下达起了两条命令。
第一条。
往后大明王朝再无丞相制度!
第二条。
胡惟庸所犯下的罪行,罪大恶极,诛其九族!
两条命令,无人敢反对。
“陛下英明!”
文武百官们齐声说道。
不久后。
朝会结束。
朱元璋摆驾前往坤宁宫。
坤宁宫这乃是马皇后的寝宫。
不多时,朱元璋见到了马皇后。
“妹子,你乃是后宫之主,可你这寝宫太寒酸了。”….
朱元璋亲自搀扶起正在行礼的马皇后,又打量起四周。
周遭美伦美伦,雕梁画柱,随处可见名贵的琉璃、古玩、字画等等装饰品。
按理来说,皇宫寝宫绝对会更加气派。
但马皇后为人俭朴,不愿意耗费民脂民膏在宫殿这方面。
所以,这坤宁宫的装饰却也不是多么奢华。“重八,比起我们以前的苦日子,这寝宫已经足够好了。”
马皇后抿嘴一笑,一双漆黑色的眸子里涌过一抹好奇之色,显然对于朱元璋的忽然到来,她感到好奇。
她隐隐察觉到可能与朝堂之上所发生的事情有关。
但后宫不得干政。
关于朝堂之事,她却也不方便去打听。
“妹子,咱跟你说,胡惟庸完了!这小子恶事做尽,死有余辜!”
朱元璋露出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将胡惟庸所犯下的恶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与马皇后听。
马皇后听得是眼眸中冒起层层火焰,嘴唇紧咬。
纵然是她,也没有料想到这胡惟庸居然犯下了这么多十恶不赦的大罪!
“重八,你真将胡惟庸下狱了,并打算剥皮实草?”
忽然,马皇后轻启红唇开口说道。
“不错!似他这等恶人,死有余辜!也能够为先生报仇!”
朱元璋开口说道。
只是说起“先生”,他目光黯淡。
若非他袖手旁观,先生怕是至今都还活得好好的。
“重八,我……”
马皇后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扭捏之状。
她这般古怪的表现,令得朱元璋也有些糊涂了。
但却一眼看出来自家这位妹子怕是有心思。
“妹子,有什么心事,你说便是,你我之间可不是外人。”
朱元璋笑容爽朗,只是话语里也有着浓浓的好奇。
好奇于马皇后会有怎么样的心思呢?
马皇后挥了挥手,示意周遭宫女太监们退下。
一时间。
本是显得人流如织、热闹非凡的坤宁宫大殿,只剩下马皇后、朱元璋两人。
“重八,这纸条你且看看。”
马皇后从绚丽多姿的凤袍袖子口取出来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朱元璋。
对此,朱元璋摆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但接过纸条的他,还是打开来一瞧。
他挺好奇这纸条会写着什么?
总不至于是写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吧?
他可是大明皇帝,日理万机,可没什么多余的闲工夫去处理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待得他瞧起纸条里的那一行文字后。
他下意识地用手揉搓起了自己的眼球。
起初,他以为看错了。
这让他又看了一遍。
却是这纸条上写着一行字迹端正的文字。
“胡惟庸,金蝉脱壳,逃出生天!”
霎时间。
朱元璋重重摇头,满脸啼笑皆非,“妹子,你这纸条从何而来?这是谁在与你开的玩笑吗?胡惟庸已被咱派人关押入天牢。哪个地方可是无比森严,别说一个犯人了,哪怕是一只苍蝇被关押进去也逃不出来。”….
对于天牢的严密,他很有自信。
“这纸条是……”
马皇后一脸头疼,不知当说不当说。
“妹子,你我不是外人,直说无妨。”
朱元璋一脸和颜悦色。
“若我说了,重八你可不要动怒。”
马皇后想提前给朱元璋打一个预防针。
“绝不动怒,咱乃是皇帝,金口玉言。”
朱元璋摆了摆手,丝毫不恼怒。
下一秒钟。
自马皇后口中吐露出来了一个人的名字。
这人正是刘基刘伯温。
“这……”
朱元璋瞪圆起双眸,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目光,只觉得自家妹子是在与他开玩笑嘛?
只是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他的先生可早都去世了。
他记得很清楚。
洪武八年!
可如今都已经洪武十二年了。
“妹子,你莫不是身子不舒服,否则怎会说这种胡言乱语的话。先生可都已经去世四年多了。”
朱元璋一脸关心,觉得需要多派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来为马皇后开一些药方,补一补身子。
“重八,我可没有在胡说八道。这纸条真是先生派人送来给我的。”
马皇后表情正色,然后她又说起了当年的往事。
说先生到底是如何活命的。
当了解到事情来龙去脉后。
朱元璋的心情复杂难言。
他想过先生神机妙算,手段神乎其神。
可却万万没有料想到。
先生竟这般厉害!
刘基刘伯温,竟什么都算到了!
“假死脱身,真是妙!神来之笔,莫过于此!”
朱元璋赞扬了句,心里面却将监察天下的锦衣卫骂了个狗血淋头。
只因,先生未死这事情,便是锦衣卫也完全不知情。
“先生这纸条到底是何意,重八你可懂了?”
马皇后一脸好奇地询问道。
朱元璋摇了摇头,然后又端详起了手中的纸条。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足足看了十来遍后。
朱元璋眼皮陡然一挑。
他悟了。
但一切很可能已经太迟了。
“胡惟庸已被咱入狱了,可他又没有入狱,他逃了。当真是咱的好宰相,手段惊人,咱的心思真就被他琢磨着一清二楚。”
朱元璋咬牙切齿,对于胡惟庸的气魄,他真就是见识到了。
宰相之位、妻妾子女等等都可以不要,都可以放下。
“重八,你这话是何意?”
马皇后一脸狐疑。
“天牢里那胡惟庸是假冒的。”
朱元璋一脸无奈,也将朝堂上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这……胡惟庸这老贼上哪里找来的替身,竟连你都没有看出来破绽?”
马皇后表情错愕。
朱元璋轻叹一声,“若是往常时候,咱真能够看出来些许端倪之处。但当时,咱太欢喜了,能够逮捕胡惟庸下狱,并废除了丞相制度,咱已被惊喜冲晕了头。”….
“若现在下令去寻找胡惟庸的踪迹,那么……”马皇后又询问了句。
“这样一来,恐横生枝节。不过妹子你放心,胡惟庸即便逃到天涯海角,咱也要将他抓回来!”
朱元璋双拳紧握,眼眸中怒火中烧。
这胡惟庸所玩的手段,让他真就不得不服气。
可无论如何。
他都要将胡惟庸抓住。
“如今先生可还好?”
朱元璋又关心起了刘基。
这位刘基当真不凡,虽已离开了朝堂多年,可朝堂上所发生的大事情,刘基好像总是能够了如指掌。
便就说这一回。
若没有刘基的提醒,他还真以为胡惟庸已被他逮捕入狱了。
原来啊。
他逮捕的不过就是一假冒之人。
那人,应该就叫做胡大。
当时,那人在朝堂上说出身份,可文武百官包括他在内,根本就没有一人相信!
如今想来,真是讽刺又可笑。
“先生还好,只是不愿意我们去打扰。他在哪,我也不清楚。你就莫要在派锦衣卫去寻找先生了。”
马皇后叮嘱了句。
“这……好。”
朱元璋不愿意答应下来,但对上马皇后那央求的眼神,他却有些心软了。
但愿还能够再与先生有相见之日!
他心中默默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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