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吧,你就是嘴硬。”赫敏看着德威特沉默便乘胜追击,她连贯地说道:“我甚至怀疑你对费埃尔女士的……法术是否起效了,”再深思下去,忽然觉得有必要探讨这个可能性,她问道:“夺魂咒都有被抵抗的可能,你觉得控制心灵的法术真能维持永恒?”
“我对我的实力有信心,不至于永恒,但效果绝对有,”德威特还是不承认:“虽然相比其他类型的,精神上的法术显得有些……不擅长。”
“你对我试试,如果不会造成伤害的话,”赫敏突发奇想,她说道:“就用你对费埃尔女士用的法术——记得别太用力。”
“你确定?”德威特奇怪地说:“即便没有后遗症,这也是有特殊效果的法术,这是种伤害……”
“我确定,被你控制又能怎么样?”赫敏挑衅似的说:“你控制了我,又能让我做什么呢?”
德威特觉得自己轻视了,他干脆地闭上了嘴,伸出手,指尖轻触赫敏的眉头。粉红色的光芒一闪即逝,赫敏的眼神恍忽片刻,童孔里荡漾起奇妙的神采,但是很快,她低哼一声,身体轻轻摇晃一下,迅速恢复了正常。
“就这?”赫敏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她显然非常高兴,说道:“我有理由怀疑费埃尔女士早就挣脱了你的控制。”
德威特心烦意乱地扭头看向微起波澜的湖面,湖里的巨乌贼正在朝他打招呼,但这次德威特没有注意到,他想着过往的一些表现——想费埃尔女士对自己的看法——当控制心灵的法术不起效或者起效很短了,自己施法的动作在那个女人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呢?
“你生气了?”
德威特干巴巴地回答:“没有。”
“其实不见得是你的法术失效,”赫敏说的话像是安慰,但都是真实的:“我很难描述刚才的感受。别忘了,就算费埃尔女士能逐渐提升抗性,但我刚才可是第一次接触你的法术。我能这么快速的清醒是有别的原因。”思索片刻后,赫敏组织好语言继续说:“外在表现是你的法术持续时间短,实际上并没有变短,而是——我的时间变快了。”
但是德威特提不起劲,他有点消沉,不是很有钻研其中原理的兴致——其实不用思考就能联想到——有很大的可能是与三年级穿越时间的事情有关。
湖里的巨乌贼把触手伸出水,轻轻拍打湖面,它甩了几滴水到德威特脸上。
德威特用手掌抹去水,无精打采地扫了眼巨乌贼,说:“那我该怎么办?”
“那是你的家人啊,”赫敏吃惊地说:“你问我怎么办?我现在——严格来说——还算不上你的家人。”
“我有点抗拒,”德威特如实描述自己的心理,他说:“为什么?”
赫敏回答:“像是某种傲慢。你总以为什么事都能被你掌握,但实际上很难,你虽然嘴上不说,但你实际上是觉得自己了不起的——举例就是……你轻视规则。”
“那是因为规则不合理,”德威特不大高兴地说:“不符合我的观念,而我有能力……”
“但这就是傲慢啊,”赫敏尽量照顾德威特的情绪,她想了想措辞说:“与其余人相比只是在于——你的观念……嗯……偏向善良,你杀起恶人不眨眼,如果不单纯去看杀戮这种行为,在知道什么是怜悯,懂得同情的前提下,总的来说,你是个……好人——现在还是我喜欢的那种。”
“那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没错啊,只是你不知道有很多事是不分对错的吗?”
“我当然知道!”德威特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急躁。
“我只是想告诉你,”赫敏轻轻说:“我没觉得你的傲慢是什么问题,但是这东西是不适合在家人面前使用的,你应该和费埃尔女士坦诚相待,有问题就去问,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说德威特还有什么优点,那就是他善与反思,即使赫敏说的话再难听十倍,他也会思考其中的意义,并且很快就接受,愣了愣之后平静下来说:“你……说得对。”末了,又奇怪地问:“你为什么一只盯着我?”
赫敏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丝攻击性十足的笑容,她离德威特越来越近,几乎要把德威特扑倒——却又忽然正襟危坐,眼神偏离向湖边,说:“那是谁?霍格沃茨有白头发的学生吗?”
顺着赫敏指的方向看过去,德威特看到了一个陌生人。银发的陌生人也在看过来,这也是赫敏刚才改变动作的原因。德威特猜测赫敏刚才想吻自己,于是他对看过来的陌生姑娘有了些反感——因为对方坏了自己的好事,而那个姑娘甚至还在看——这时候,德威特勐然醒悟过来,陌生姑娘看得不是自己,而是黑湖的巨乌贼,因为巨乌贼现在正在闹脾气,浮出水面一大部分,它幽怨地拍打着湖面,意思是再问:“为什么不理我?”
“家庭困扰,”德威特用余光注意着银发姑娘,对巨乌贼说:“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你的同学呢?”巨乌贼又问:“今天为什么没人出来了?是放假了吗?”
“不是,”德威特耐心地说:“是发生了事故。”
巨乌贼叹口气,沉了下去。余光里的银发姑娘走了过来,她好奇地说:“嗨?我注意到……你在和水里的乌贼说话?你是能和所有动物说话,还是只能和这一个?”
“大部分动物,”德威特第一次正视对方,他的目光坦然地扫过姑娘的长袖高领粗制毛皮衣服,深色带绑绳的裤子和短皮靴,上边有几个铆钉和银扣,最后着重观察那道想用银发遮挡的伤疤,然后有点冷澹地说:“你是谁?”
“希瑞,你们可以叫我希瑞。”
“你不像是个巫师,”德威特通过希瑞的外表判断道:“你甚至——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别在意他,”赫敏适时插入谈话,她替德威特解释道:“德威特不太会说话,他没恶意……”
希瑞听了赫敏的话,礼貌地笑了笑,笑容略显轻松,但任谁都能看出来这只是短暂地无视了重担,苦难和重压仍在折磨着她:“他说得对。”
几缕风吹动了柳树垂下的稍,上边长出了嫩绿的芽,德威特的话混在风声中,向赫敏揭晓了疑点:“你难道没发现,她用的语言和我们用的根本不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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