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指引,厄雨等人来到了边境驻扎队所处的营地。
这里说是营地,其实就是在城墙边上围起来的一个小寨子,各个大大小小不同颜色的营帐扎在寨子各处,有一条黄土阶梯联通着城墙上方走道和烽火台,一块黑中带紫的方尖碑突兀地立在营地中央。
厄雨感知到,这块方尖碑似乎就是那个实力抑制器。
营地内只有寥寥数位后勤人员在营地中走动,他们面无表情,仿佛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吸引到他们注意力一样古井无波。
三人没有多加逗留,直截了当地迈步前往主帅的营帐。
翻开营帐幕布,一张檀木帅案横列在众人面前,一同入目的,还有一位身着泛黄的米色粗糙布衣的老人,满头银丝胡乱地披散在他的背后,整个人伏在案上,右手抓着一支简易的毛笔,在案上的草纸上写着些什么。
听到动静,老人抬起头。
皱纹很多,这是厄雨的第一想法,第二想法则是,老人的右眼处有着一条骇人伤疤,从额角一路贯穿至脸颊,若是常人受到这种伤势,断然没有幸存的可能,但眼前这个老人竟惊人地带着这条伤疤出现在了这里。
“你们来了。”老人开口了,语气很平淡,不过厄雨听出了其字里行间似乎有着松了口气的意味,连他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淡了些许。
“新兵营三连二班全员到齐!见过将军!”韩照率先带头,对着老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厄雨和温土二人也立刻做出了反应,跟着韩照的步伐一同跟老人敬了个礼。
“欸……”老人摆了摆手,“我们这里不整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双手撑着帅案,缓缓起身。
几股厚重的兵戈气息从四面八方聚来,汇集在老人身上,但这没有让老人化身一柄出鞘的利刃,而是让他变得更加的深邃,更加的不可预测。
或许这就是藏锋之道吧,厄雨心想。
老人缓缓走了几步,站到三人面前。
这时三人都看清了,老人并不高,或许他只有一米六出头的身高,体型也可以用瘦弱来形容,但不知为何,三人都发自内心的角色,若是让他们跟老人打一场,失败的绝不可能是这个看似瘦弱的老头子。
而他的面容五官,甚至可以用英俊来形容,如果不是戎马一生给他带来了无数不可磨灭的风霜和沉淀,那他此刻必然是一个器宇轩昂的老头子。
老人轻咳:“咳咳……我是赵天义,是西部边境唯一的主帅。”
“在我这里,我不问出身,不问能力,只问过程,只问结果。”
“不问出身?”温土疑惑,“这个我能理解,但,什么是不问能力?只问过程?只问结果?”
赵天义深深地看了温土一眼,紧绷的嘴角放松了些许:“问得好,我很欣赏你这种率直的性格。”
“所谓只问过程,指的是所有人在执行职责的过程中,不得损伤百姓利益,不得伤害百姓人身安全,不得损害国家,一旦被发现有人触犯以上原则,我有斩立决的权利。”
“而只问结果,则是只要你顶得住过程中来自各方的压力,实现了完美的结果,我可以根据结果的如何来决定如何处理你。”
“至于不问能力,很简单,如果你能力不够,那么你自然无法在此获得安宁,至于是当逃兵还是当死人,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温土闻言打了个冷战,犹豫半天还是张口说道:“如果说我在履行职责的过程中,有百姓故意寻衅滋事,以至于伤害我的情况发生,我是否有正当防卫的权利?”
“这自然是有的。”赵天义点了点头,“不过事后需要上交百姓触及你底线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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