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官燕红的惊讶,赵飞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太多。
无系魔法之中,有一个名为“解析”的魔法,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开一个新魔法的图印,同时也可以将某位受到扫描的法师的大部分修为状况,都能清楚地显现出来。
更重要的是,赵飞之所以能够成为一名阵法师,其实大部分都是“解析”的功劳。那些结构复杂的阵法,在“解析”面前轻松被破解,让赵飞节省了大量学习和掌握阵法的时间。
所以赵飞能够看穿上官燕红新学的“梧桐栖凤”的特性,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不过,赵飞没有必要对上官燕红详细解说自己的能力。留点秘密,总不是什么坏事。
噬藤种子遗书的事情,现在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以上官燕红完全适应污染反馈的时间来计算,甲级钉子队的那群白银法师,想要完全适应污染反馈并赶上来,至少都要大半天时间。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赵飞无法闲着。
他在装甲车的后面宽阔的车箱里,挪开一个足够的空间,让昏迷不醒的明路躺下,再展开便携式治疗阵法,缓缓治疗明路的伤势。
“傻白甜,你和阿布在车里待一会。”赵飞对上官燕红道。
“你要去哪里?”上官燕红连忙追问。
“我进城里侦查一下,很快就回来。”
“你不是说,等其他人先进去探探路、踩踩雷吗?”
“等他们走到这里,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我改变主意了。”
“我也要去!”
“你跟阿布留下来,看好这辆车。”
“不要!”上官燕红非常倔强地拒绝道。
她和阿布根本上鸡同鸭讲,没有共同语言,连物种都不同。与其跟阿布一起留下来,大眼瞪小眼,倒不如跟赵飞出去浪一浪。
深知上官燕红那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赵飞也不再动说服她。虽然带上她一起行动会稍微麻烦一些,可是只要不深入太远的话,以赵飞的能力要保护上官燕红,应该没多大问题的。
想了想,赵飞打开“幂”空间,取出几瓶从战列舰里领走的广东米酒,扔给了坐在后座打磕睡的阿布。
“我们出去一趟,阿布,在我们回来之前,看好这里。”赵飞吩咐道。
接到了米酒的阿布,立即来了精神,拨开酒瓶塞,“咕咕咕咕”地把酒水往咽喉里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楚赵飞所说的话……
离开了装甲车后,赵飞和上官燕红贴着城墙,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两人自然不会从趟开的城门口大摇大摆地进城,他们寻到了城墙上一处崩缺之处,悄悄地翻墙而入。
35年前,河秋市陷落之前,人类的守备力量与魔兽曾经在城里爆发过一场大战,所以城市里的高楼大厦,基本上都已经倒塌了,只留下一些颓垣败瓦、残存地基,述说着这座城市曾经的繁华。
对于眼前这个情景,上官燕红并不感到陌生,毕竟她与赵飞在羊城魔法学院里进行入学考试时,就是在一个名为“遗落战城”的封闭战场里进行的。那个“遗落战城”,也是类似于眼前所见的城市废墟影象。
然而,与羊城学院的“遗落战城”不同的是,眼前的河秋市,是一座真正的失落之城。“遗落战城”还受到羊城学院众老师的操纵,让魔兽无法进城;而现在的河秋市,却是不折不扣的魔兽老巢。
如果在这里遭遇不测,绝对不会丝毫无损地被传送到一个虚数空间里。后果只有真正的死亡。
只有亲身进入到失落城后,上官燕红才深切地体会到,那种刻骨铭心般的危机感,如同利剑般高悬于她的头顶。所以,不管她之前再如何刁蛮任性,此时她也不敢有半点造次;只能紧紧地跟随在赵飞身后,听从他的任何吩咐。
赵飞带着上官燕红,沿着城墙缺口附近约40多米范围内来回活动。
这个区域受破坏程度不大,虽然长满杂草,但至少还留下70%以上的建筑物,而且没有魔兽巡戈,赵飞也没有离开这个区域;当时,这并不是赵飞害怕遇上巡戈的魔兽,而是他正在寻找着什么。
上官燕红看到,赵飞在地面和一些残破建筑物的墙壁上,不断地在搜索着,然后又刮落一些砂石样本,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
“贱男,你在干什么呢?”在旁边一直观察着的上官燕红,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
“我要确认一件事。”赵飞一边忙碌,一边回答。
“确认什么?”
“它倒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它是谁?”
“蛉虫主母。”
听到这个名称,上官燕红心里不由得“噔”地跳了一下。
亲历过大半年前那场“两城之灾”的人,如何不知道,当时在魔兽潮来袭时,就曾出现过四头灭国级魔兽。
其中,有三头灭国级魔兽直接参与攻打人类城池,分别是:银翅鹰皇、帝龙恐鳄、蛉虫主母。
当时人类大军在经过浴血奋战之后,成功歼灭其中的两头——银翅鹰皇和帝龙恐鳄,并派出由六位钻石法师组成特殊预备队,追击躲藏在魔兽大军后面的蛉虫主母。
然而,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眼看六位钻石法师在付出了不少代价后,即将要彻底歼灭蛉虫主母之时,突然冒出了一头不知其庐山真面目的神秘灭国级魔兽,救下了蛉虫主母,使得蛉虫主母得以成功逃回了魔兽禁区,成为了人类要扫荡魔兽禁区的巨大阻碍和后患。
可是现在赵飞却认为,蛉虫主母有可能已经死了,他凭什么这么认为?
面对上官燕红那充满疑惑的眼神,赵飞并没有解释太多,现在也不是适合解释的时机。他收集到了足够的砂石样本之后,便带着上官燕红,从城墙缺口处离开了城市,回到隐蔽阵法里的装甲车里。
此时,装甲车的驾驶室内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阿布已经把那几瓶广东米酒全部喝完,正趴在后排的座位上呼呼大睡。而后面车箱里,便携式治疗阵法仍然在发挥着作用,治疗法力正在源源不断地涌进明路的体内。
因此赵飞也不去打扰他们了。他在装甲车外面,拿出一些仪器,对收拾而来的砂石样本进行一翻简单的检测和分析之后,赵飞以相当肯定的语气说:
“基本上可以确定,蛉虫主母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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