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如此一问,洛芳菲立即警觉起来,她察觉到这场父女聊天,极有可能是父亲在套她的话,当即立即闭嘴,什么都不说。
然而,当她转过头去,接触到父亲那有些暗淡的目光时,洛芳菲又不免感到心中一阵发虚。看来不说话也是不行的。
“爸,我不懂您说的‘作弊手段’是什么意思。能给我提示一下吗?”洛芳菲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刚才,不是一直在说,艾小珺那丫头没资格跟我竞争吗?”
“原来您说的是这个!本来就是嘛,她只是刚刚进入黄金而已,而您已经在钻石境界夯实多年了!”
“就是因为修为的差异,你就觉得艾小珺没资格跟我竞争?你要知道,修为并不代表一切,要成为一个司的领导,考验的是综合能力。北方司还出过没有魔法修为的普通人司长。”
“可北方司那是个例!而且说到综合能力,我不觉得那个女人有什么本事,司长这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您的!”
“所以,你为了让我能够竞争成功,背地里到底做了什么呢?”
“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为你鸣不平而已!”
“事到如今了,你还要硬撑下去吗?”看着女儿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洛翔鹰微微叹口气。
他的语气之中,释放出淡淡的失望之意。
“爸,你到底在说什么呢?我完全听不懂啊。”
“唉……”
洛翔鹰再叹一口气,眼中的失望之色更浓。
“菲菲,我刚才给过你几次机会,让你有可以坦白从宽的机会。可惜,你都白白浪费了这些机会。”
此言一出,洛菲芳的娇躯忍不住陡然一颤。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爸,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整理我的装备了。”
意识到自己不能长久留在这里,洛芳菲连忙站起身来,往会议室门口走去。
“等一下!咱们还没聊完。”洛翔鹰一下子拉住女儿的手,把她拉回了座位上。
“爸,你不是想要跟我聊家常的吗?怎么突然聊起公事了?而且你今天怪怪的,尽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洛芳菲还在忐忑不安地反问道。
“你让我太失望了,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是你自己主动交待,还是让别的人证物证来指认你呢?是不是自首,两者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说到这里,洛翔鹰的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洛芳菲闻言,顿时感到一股寒意沿着脊梁骨直通天灵盖。
但是,她依然心存侥幸,咬紧牙关硬挺道:“爸,我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是你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亏你还知道你是我女儿,那么你的另一个身份,是不是一直在惦记着?老板。”
“老、老板……”
听到这两个字,洛芳菲当场楞住了,整副娇躯一阵颤抖,随后“噔”的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她内心之中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最终茫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
“咿呀”——
此时,会议室里原本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男一女两名特工,从门外面走进来。
“这两位,是来自总局猪支队的监督特工,既然你不想向我坦白,那就向他们坦白吧。”说完这句话,洛翔鹰便站起来身,往门口走去。
经过门口的时候,洛翔鹰朝刚走进来的来自猪支队的两名监督特工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来自西部司南派的二等特工“彘”洛翔鹰,从来没有改变过,他还是那么大公无私、大义灭亲。
手下之人犯了事,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不留半点情面。
……
当洛芳菲被两名监督特工戴上手铐,押离会议室时,看到父亲正站在转角处,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洛芳菲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嚎嚎大哭起来。
“爸!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啊?”
看到女儿最后关头还在执迷不悟,洛翔鹰不禁失望地摇头。
“我从我父亲身上学到了很多。但很可惜,你并没有从你父亲身上学到任何东西。”
说完之后,洛翔鹰便不再理会女儿,转身离去。
任凭女儿在背后如何地哀求、哭闹,洛翔鹰都不予理会。
铁石心肠!
至此,艾小珺负责的国内选拔赛安全保卫的任务中,勾结外来入侵者的两名内鬼——“吹哨人”高舒,与“老板”洛芳菲,已经全部落网。
总部之外,看着女儿被押上车带走,洛翔鹰长叹一口气。
铁面无私的面孔之下,却是作为父亲的无奈和哀伤。
“洛队长……”
远处,一把清脆的女子声音,远远地呼唤他。
循声望去,只见那边树下站着一道曼妙的倩影。
艾小珺!
“司长,你来了。”
走到艾小珺面前,洛翔鹰用对后者的称呼,肯定了对方的身份。
这说明,他真的已经退出了竞争。
此时此刻,两人不再是平等的竞争对手,而是上下级关系。
“都是我教女无方,才横生那么多事端。”洛翔鹰惭愧地说道。
“令媛只不过是不幸误入歧途,其实她本性不坏。”艾小珺安慰道。
“我的女儿,我最清楚。所谓性格决定命运。她从小就不太安份,有小聪明,无大智慧。沦落到这种下场,怪不得别人。”洛翔鹰感慨道。
见洛翔鹰如此反躬自省,艾小珺也很意外,她一时半会不知怎么接话,想了想后,回以一句名人名言:“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
闻言,洛翔鹰不禁一楞。这是明朝大儒王阳明的名言,也是恩师徐老对他的教诲。此刻艾小珺突然来那么一句,意味非凡。
“道理我自然明白,司长,你不必再安慰。只是,有一个人,我觉得太可惜了。”
“可惜?谁?”
“你原本的队员,也就是‘吹哨人’,高舒。”
“高舒?”
“嗯。我听说他被捕之后,一言不发,不管怎么审讯,就是不肯交待‘老板’是谁,挺硬气的。只不过,这些骨气用错了地方。”
“洛队长,听你这么说,好像还对高舒非常了解。”
“也算是吧。我从小看着他长大。”
说话时,洛翔鹰再次陷入到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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