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卧室中响起了水滴的声音,那是乐戴斯特手上流出的鲜血漫出茶几的边缘,滴落在地上的声音。<<>><<>>..COM听了半天这种令人崩溃的声音,乐戴斯特意外的发现自己仍很平和。
“看起来,我惹了一个很大的麻烦。”张元终于开口了,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声音也更加悠扬。
“非常大的麻烦。”乐戴斯特替张元作了补充,他道:“奥斯曼是个很有名的大家族,而你杀的文莱纳则是那个家族里年轻一代中很重要的人物。他和奎文拉尔在裁决圣骑士中只是初阶的骑士,这次任务,以我的理解,不过是对年轻骑士的一个试炼,只不过试炼的过程出了意外。还有很不幸的一,或许裁决圣骑士的活动范围还算有限,但是母巢联盟议会不同。我相信有太多的集团军或者组织愿意倾尽全力,只为了得到母巢联盟议会的一善意。”
“就象银球集团军这样?”张元问道。“就象银球!”老人无奈的道,他此时连感觉疼痛的力量都没有了,直接将自己所知道的的全部了出来,以便早解脱。张元沉默着,宁静的眼神完全看不出他心中的喜怒哀乐。
此时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到了门口停下,然后只听咣当一声大响,房门被人粗暴地一脚踢开。艾玛叨着根烟,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看清房间内的形势后,他愕然怔住,嘴里的香烟掉落在地。
“要打一架吗?”张元眯着眼睛问道。“我投降。”艾玛苦笑着道。
这么近的距离,他根本来不及出铳。而肉搏的话,张元对付他还不是轻松愉快?何况乐戴斯特还在张元的手里,艾玛绝不会让乐戴斯特受到伤害。
“关上门,把铳都拆了,然后坐下。”张元吩咐,艾玛一一照做。没有铳的艾玛,就是一头拔光了牙的虫族狗。可是房间里已经没了椅子,张元也没有让他出去拿的意思,艾玛干脆坐到了地上。他看到了乐戴斯特血肉模糊的右手,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看来银球在这里的最高人物到齐了。”到这句话的时候,张元的声音很平静,眼瞳深处的光芒却微微地亮了一下。这样微的细节也被艾玛看在了眼里,她两道浓浓的眉毛绞在一起。她忽然闻到房间中有血气,而且越来越浓。乐戴斯特是在流血,可是不应该有这么重的血气。
张元看出了艾玛的疑惑,向衣柜指了指。艾玛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了衣柜前。他发现,衣柜前的地毯是湿的。艾玛慢慢握住把手,然后猛地拉开了衣柜的门。衣柜里果然藏了一个人,随着打开的柜门,这个人的身体无力地滑出了柜外。他圆睁着双眼,脸上还凝聚着临死前极端恐惧的表情,破碎的眼镜挂在一边耳朵上。
“副官!”艾玛一声低呼。
乐戴斯特立刻明白了为何张元可以判断得出他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除了裁决圣骑士的部分外,张元实际上已经从副官那里知道了其它的一切。
看着副官的尸体,乐戴斯特脸上酥松的浮肉又跳动了起来。这个副官生得矮猥琐,生性胆好色,人品上一无是处。可是除了这些缺,他是个真正的战士,他的基因强化已经突破了强化一阶初级的程度。最主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副官是银球集团军副司令兼军事委员会主席的侄子。
银球集团军副司令爱惜这个侄子可是如同亲儿子的,这个副官的死亡,很有可能导致银球的分裂。乐戴斯特登时怒火冲上,咆哮了起来:“你这是在挑战整个银球集团军!”
张元以乐戴斯特完全看不清的动作轻轻挪了挪左手中的酒杯,然后压下。这一次乐戴斯特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张元又压烂了乐戴斯特右手的无名指和指。艾玛猛地冲了过来,但在张元宁静如冰的散发着精光目光注视下,她生硬地刹住了冲势。乐戴斯特不住地吼叫着,怒气冲冲,竟然也几乎没有之前恐惧和谨慎的样子,他甚至没有再次昏过去,可以完全是个奇迹。
看到乐戴斯特的反应,张元突然勾起嘴角笑了。“我已经在挑战银球了。”张元保持着笑意,道:“我知道文莱纳背后有庞大的,我根本招惹不起的势力,但是我还是杀了他。所以不要用银球来威胁我,我从来不受威胁,特别是这种完全没有威慑力的威胁。”
艾玛放缓动作,不引起张元的任何误会,从柜子中取出一管止血喷剂,:“能不能先给乐戴斯特止血?他年纪大了,再这样流血会死的!”
张元微笑着,挪开了酒杯。杯中酒仍几乎是满的,没有洒出来多少。艾玛扶住了乐戴斯特颤抖的身体,为他做了简单的止痛止血和包扎处理。更彻底的治疗就需要手术了,银球基地分部目前没有做这种手术的条件,必须回总部才行。看起来,乐戴斯特这几根手指已经保不住了。
艾玛尽可能地放缓声音,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张元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笑,道:“在大多数荒野猎虫人的计数法里,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人和人之间不会有什么不同。不过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心里的计数法不是这样的。外面的那些战士,一个人就是一个人。而你们看待自己,或者是看待与自己同等级的人时,一个人是等于一百,也许是一千个人的。具体的数目应该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所以外面那些战士,我杀一百个一千个,你们都不会心痛。要让你们真正的知道痛,知道付出了代价,光是杀那些充当炮灰的战士是没有用的。我在这里呆了几天,觉得你们整个银球基地分部里,除了你们之外,最有价值的人应该就是柜子里的家伙,所以我杀了他。当然,在动手之前,我已经知道了应该知道的一切。”
乐戴斯特和艾玛听着,忽然觉得衣服又粘又湿又冷,贴在皮肤上不出的难受。象张元这样下手狠辣的猎虫人到处都是,但能象他这样思考的几乎没有。
“至于您,乐戴斯特先生。”张元的声音很柔和,他道:“我看得出来,您是真正的身居高位,而且生活得很有质量。所以我不杀你,是因为你一定会记住今天的疼痛,这样在今后,当你做出任何与我有关的决定时,都会深思熟虑。这比换上一个对我没有痛苦记忆的人要好,要知道,我不喜欢麻烦。”
“你自己就是麻烦的源头。”乐戴斯特脸色苍白的可怕,但是话直指要害。张元笑笑,没有否认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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