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虽有不适,心里却也不会责怪楚南,不愿在此事上出谋划策,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是属于燕国境内的庙堂之争,与楚南本身并无干系,楚南不过是一个打手而已。
司瑾一时也无更好的法子,强龙不压地头蛇,留兰州境内,着实很难将田鹤绳之以法。
暂时,也只能先等一等,看一看风向。
楚南索性全然不顾,将此事的策划大权,尽数交给了司瑾。
司瑾也看出了楚南的想法,心里虽有些无奈,也默认了楚南的立场。
不知不觉间,三日光阴过去了。
楚南,司瑾,以及魏爽,还居住在这个精致的院里。
司瑾思来想去,也并没有想到一条万全之策。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林王那里,传来了一条极其重要的情报。
一只巴掌大的青鸟,落在了司瑾的肩头,此乃燕国境内特有的时鸟,生掌握虚空之力,虽无杀力,然速度极快,最适合用于传递情报。
便是齐国诸多武将,也对燕国境内的时鸟羡慕不已,战场之上,谁能快一些得到情报,谁就能掌握先机,燕国谍报机构,正是因为时鸟的缘故,在诸多情报战上,占据先手优势。
齐国无时鸟,大秦也无时鸟,唯有燕国樱
司瑾取下纸条一看,瞳孔骤然扩大。
一旁的楚南见状,略有担忧道:“怎么,难道事态进一步的恶化了?”
司瑾摇了摇头道:“算是恶化了,但与我们的关系并不大,燕国与齐国边境之地,有一座燕山,也有一条齐河。”
“受柱崩塌的影响,燕国与齐国的边境之地灵气上涌,山河之中,竟然诞生出了至宝。”
“一根雷击木上,演化出了雷霆母金,母金之上,有神秘符文,若能破开,便可掌握雷霆之力,因是自然形成的雷霆母金,又有符文加持,故而可参悟价值极大。”
“先至宝,奥妙无穷,同时也伴生一股极其强烈的气运。”
“燕国与齐国,都对那块雷霆母金虎视眈眈,此刻,两国高手已经前往边境之地,估摸着,将会有一场血战。”
“我们,也该出发了。”
楚南微微沉思了一番,便知晓了大概,这般重大的事情,乱剑宗的宗主必然也会亲自前往,而边境之地的至宝乃是雷霆母金,但还会有其余的一些奇珍异宝伴生,如一些平日里难得一见大药等。
边境之地,竟然成为了一个寻幽探密的修罗之地。
楚南悠悠叹道:“看来燕国与齐国一战,在所难免了。”
司瑾惆怅道:“先是修行者率先出手,此事大有可能引发出国战,但那是之后的事情了,田鹤若是可以助力燕国得到雷霆母金,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都会被国君陛下一笔勾销,不予计较。”
“对于田鹤而言,这是一个绝佳将功赎罪的机会。”
“对于我们而言,也是一场需要豁出性命的赌注。”
楚南无端想起了李旭,不知李旭是否会参与这件事。
“那就出发吧,就当做这几日,我们纯属遣怀。”楚南道。
本想着在留兰州各个州郡好生来一番,若是能遇见一间不错的书铺那就更好了,可惜事与愿违。
司瑾难为情道:“但这一次,还是我们几人,并无援手。”
楚南反问道:“可有办法,在半路上截杀田鹤,岂不是更好?”
司瑾道:“想法是不错,可我们不好掌握田鹤的行踪,也许田鹤,已提前知晓了这则情报,此刻已经在前往边境之地的路上。”
“再者,我们也不知晓,田鹤到底会选择哪一条驿道前往边境之地,他所走的路,一路上都会有梁王殿下的格外关照,毕竟是元婴巅峰高手,此次他若是在边境之地有所收获,兴许还能意气风发的步入化神境。”
“到了那时,田鹤将会成为燕国战略性的存在。”
化神境的高手,在整个燕国并无多少,龙门境武夫,倒还是有那么一两位,可惜,过了五境之后的武夫,价值与修士比较起来,可谓是云泥之别。
五境内,武夫格外吃香,五境之后,武夫便成了后娘养的。
楚南狐疑问道:“乱剑宗与血气宗是何关系?”
“二者之间,是否会相互帮衬,虽血气宗在燕国境内一枝独秀,可乱剑宗与梁王殿下的私交也非比寻常。”
在楚南的臆测中,血气宗不至于和乱剑宗同气连枝,但在某些时刻暗中过桥是可以的,因为两头都有大人物牵线搭桥。
司瑾道:“私底下并无多少往来,血气宗心高气傲,不屑和庙堂有所往来,而燕国修行界的门面,也是血气宗撑起来的,血气宗私底下也许还会看不起乱剑宗。”
“毕竟乱这个字,是经不起多少推敲的。”
楚南起身道:“知晓了,我们出发。”
院里,魏爽的脸色略有一丝丝的凝重,楚南终归是忍不住了,来到近前问道:“怎么了?最近心事重重?”
难道是魏爽发现了光曦巨龙事件的猫腻,若实在是瞒不住的话,直接承认即可,楚南心里也想明白了,反正魏爽是自己人,也许对方不会原谅他,但事情已经出了,就大方一些。
然而魏爽却深幽叹息道:“也不算是心事,东洲柱已经崩塌,观近些日子的象,有丝丝缕缕的气运胡乱游荡,却又难以捕捉,总是在不经意的地方生根发芽,这股乱象,令人心头格外沉重,据我推测,北洲,南洲,中洲三地的柱,将一起崩塌。”
“就算不是同日崩塌,顶多也就是相隔一两日。”
楚南不解道:“这意味着什么?”
魏爽看着楚南,怪味一笑道:“意味着群魔乱舞,一时之间,将会有许多个类似于宁清这样的人出现,也会出现一部分至强者。”
“下彻底陷入混乱之中,芸芸众生,迎来永夜。”
楚南心里咯噔了一下,言道:“可并非每一个人,都会有宁清那样的心境。”
魏爽道:“这才是最危险之处,若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童,突然之间拥有了巨大的杀力,亦或是巨大的权力,对于周围的人而言,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们的心性与品德,的确不如宁清,但杀力,是可以与宁清并驾齐驱的。”
柱若是一个一个的崩塌,一切尚且有规律可以把握,三大柱一旦同时崩塌,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对于下层百姓而言。
楚南诚然道:“所以,也没有任何法子,只能顺其自然。”
魏爽惨烈一笑道:“也许和平岁月里,人们的生活也不算安逸,但一城一地的百姓,也不会出现性命之虞,往后,也许真的有人为了一己之私,炼化一座城镇,屠杀上万百姓。”
“一个个混世魔王,吃相将会极其狰狞。”
屋檐下,司瑾听到魏爽这般言语,又想到了齐国和燕国的边境之地,出现了雷霆母金,心里顿失一柱。
原来,这不是一个巧合,乱象皆有迹可循。
往年,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这一次,塌下来,就是真的塌下来了。
“计划有变,我们得前往燕国与齐国的边境之地。”楚南一脸黯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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