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王一平便给沙浩然打来了电话，让沙浩然去单位找他。
第二天一早，沙浩然便乘班车去市财政局找王一平。
两人碰头之后，王一平领他去见局长。
王一平敲开局长办公室的门，把沙浩然介绍给了局长。
局长同沙浩然握过手之后，示意沙浩然到沙发上坐。
王一平给两人斟上茶后，便退出了办公室。
局长开口道：“听小王说，你是他的同学？”
“是的。”
“你在云川县建筑公司工作？”
“是。”
“是这么个情况，我们单位有十几栋家属楼，都比较老旧了，是按过去的标准修建的。
明年五月份后，我们想把这些旧楼翻修一下。
外墙加装保温，滚涂料；
门和窗要拆掉，换成新式的；
采暖也不太好了，把旧暖气片拆了，也换成新的。
就这三项内容，你看该是怎么个价格？”
“局长，保温材料、门窗、暖气片等材料是由局里提供，还是由我们提供？”
“局里事务多，也没人懂这些，就由你们连工带料去做吧。”
“局长，还有一个问题向您请教。”
“请说。”
“这程款是怎么个结法？”
“小王同我说了，你们现在很困难。
为了支持你们的工作，每完成一项，提供质检合格报告后，便可以到财务科清款了。
你看怎么样？”
“谢谢，太感谢局长了！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把工程款压缩到每个平米一百八十元。”
“有一些工程队也来谈过，你们这个价格处于中间。
算了，就送小王一个人情。
只是这质保金--”
“局长，我懂，请您放心。”
“好，你去办公室牛主任那儿去签合同吧。”
“局长，如果您不忙，我想中午请您吃个饭，您看方便吗？”
“吃饭就不必了。
下午，我还要到市府去开个会。
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沙浩然辞别了局长，便去找牛主任。
签过合同之后，沙浩然又邀请牛主任吃个饭，牛主任欣然应允了。
沙浩然便叫上了王一平，陪着牛主任，小酌了一番。
回家之后，沙浩然想：“好歹算是揽住些活儿，下面就看兰羽的了。”
又过了两、三天，兰羽给沙浩然打来电话说：“你的事有戏了，下午就来找我。”
接到电话已是上午十点多。
沙浩然带了些钱，便急急忙忙往省城赶去。
马茹兰在后面追着喊道：“什么事，这么急？
吃完饭再走。”
沙造然头也没回道：“有急事，你吃吧。”
说罢，便扬长而去。
赶到省城，时过中午，下午上班的时间还未到。
趁着这间隙，沙浩然找了家面馆，喝了一碗面。
吃过饭，到街上，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区政府。
到了区政府，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沙浩然便在区政府附近边溜达边磨蹭这段令人心焦的时光。
不久，便有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踱向了区政府大楼。
不再有人进入时，沙浩然也向区政府大楼踱去。
到问事处，问过兰羽办公室的房间号，沙浩然便去找兰羽。
兰羽见沙浩然走进办公室，便说道：“你倒挺准时！”
“不准时能行吗？”
”好，先喘口气。
等区长大人坐稳了，我们再去找他。”
又过了十多分，兰羽便领了沙浩然去找区长。
进到区长办公室，兰羽作了介绍之后，便退了出去。
区长正在审阅一份文件，示意沙浩然到沙发上去坐。
审阅完毕，区长对沙浩然说道：“听小兰说，你想承包些工程？”
沙浩然赶忙回复道：“是的，区长。”
“你们的情况，小兰已经同我说过了。
我们原本打算重包出去，一来省事，二来也好监督工程质量。
既然小兰求来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合同签订之后，开工之前，先给你们公司账户上打过去一千万，后续工程款根据施工进度陆续拨付。
这一千万，可是我们区财政东挪西借来的。”
沙浩然说道：“谢谢区长，谢谢区长。”
区长又说道：“不过，我们的质保金可是百分之十啊！
你觉得行吗？”
“行，区长。
保证按时优质完成工程。”
“好，教学楼、办公楼，秋季开学前必须交付。
完不成，可要按合同办事。
图书馆、实验楼、体育馆、操场最迟不得超过下一个年度的六月份。”
“行，保证按时移交。”
“至于工程款，我们给得也很合理。
我让区教育局局长过来一趟，与你把合同签了。”
说完，区长便给教育局局长打电话，通知签订合同事宜。
一会儿，一位四十多岁、戴着眼镜、风度翩翩的男子走进了区长办公室。
区长说道：“坐，蒋局长。
这位是中标的云川县建筑公司的法人代表。
各项事宜已经谈妥，你们双方把合同签订一下。”
蒋局长从公文包里取出几份合同书。
沙浩然取过一份，仔细阅读。
翻到工程款条款处，施工费每平米二百元，不高不低，确实很合理。
沙浩然便按照蒋局长的指点，在该签字处签字，在该盖章处盖章。
沙浩然签过合同之后，局长也签了字，盖了章。
把一份合同交给了沙浩然。
局长对区长说：“区长，我还些别的事，便先走了。”
区长微微点了点头。
局长走后，沙浩然收拾起合同书之后，对区长说：“区长，如果您不是太忙，晚上我想请您吃个饭，您看方便吗？”
“既然是小兰的同学，这个面子也给了。
记得约上小兰夫妇。”
“一定，一定，我这就去通知他。”
沙浩然含笑退出了办公室，去找兰羽，兰羽正在办公室等着他。
沙浩然便把签合同的事与兰羽说了一番，但回避了质保金的事。
最后便谈到了请区长吃饭，区长邀兰羽夫妇作陪的事。
兰羽便给饭店打了电话，预约了房间。
通知妻子晚上一起吃饭，又给区长打了电话，告知了饭店的房间号。
沙浩然说道：“你帮了这么大的忙，今天说什么，也得我请你们一次。”
“那就不必了，就按公务接待来处理。
等你挣到钱，别忘了同窗之谊即可。”
两人闲着无事，聊了些身边最近的事。
沙浩然问兰羽：“今天，是教育局的蒋局长与我签的合同，往后，我是否该有些表示？”
兰羽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所盖学校，是由区政府出资。
建好后，交与区教育局所属学校使用。
与他们关系不大。
年头节尾走动走动，便可以了，也就是个礼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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