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不忍了!”
“孙家欺负咱没依没靠,就没想着认账!”
“老娘要去他们单位闹。”
“看谁下不来台!”
“……”
王家母老虎发威了。
又一次在孙喆母亲那里碰了软钉子后,回到家大发雷霆。
老王紧跟在母老虎身后,又是拍背又是顺气,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顺便规劝。
“不能闹,真不能闹,咱家闺女的名声要紧,你闹大了吃亏的还是咱。”
“那你说咋整?我今天要只十万,他们还是不认账。”
“要不,找蓉蓉的那个同学?”
“你去找吧,我……我那天对他不好。”
“我……要不,还是让蓉蓉去找?他不是喜欢蓉蓉吗?”
“狼崽子,他就是想从蓉蓉身上挣钱。”
“只要他能保证咱家的十万,能挣多少算他的本事!”
“那咱不是亏了吗?”
“孙家有多难缠你又不是没试过,十万都不认账的主,那有那么容易松口?”
“……”
等王蓉蓉回到家时已经风平浪静。
迎接她的是两张满脸堆笑的大脸盘子:
“蓉蓉,又去找你那个同学了?”
“他有没有说,用什么办法能让孙家认账?”
早干嘛去了?
王蓉蓉看着父母殷勤的笑容,心里极为悲凉:干啥啥不行,贪心没个够!
真拿闺女当摇钱树了?
她懒得说话,直接掏出银行卡塞到母亲怀里:“妈,你别再去孙家了,咱家的事跟他家没关系了。”
“咋没关系?”
母老虎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十分顺手地接过银行卡,急躁地追问起来。
“刚给你的卡里有五十万,是孙家的赔偿。”
“五十万?”
“不信?你跟我爸去自动取款机上查查。”
“信信信,我闺女说的怎么能不信呢?可是,这钱从哪来的?”
“罗辉帮忙要来的。”
“那……那个狼崽子,他挣了多少?”
“他一分钱没要!”
“真的?”
“爱信信,不信拉倒,反正人家不帮忙,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对对对,还是我闺女本事大,有本事要来钱。”
“你们忙,我去休息了,明天去医院做手术。”
“不不吃饭了?”
“吃过了。”
“那,明天让你爸陪你去医院。”
“让我爸去丢人吗?”
“你这孩子,看你说的……”
“不用了,罗辉会陪我去做手术,休息几天,再带我去补那层膜。”
“丫头,你不会又便宜那个狼崽子了吧?”
“妈,你胡说什么呢?”
“妈是为你好,咱眼瞎一次就够了,不能再眼瞎第二次。”
“妈,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妈这不是担心你吗?”
“那您还是别担心了,我这种破烂货人家罗辉根本看不上,排队想跟他睡觉的姑娘乌央乌央的,轮也轮不到咱。”
“丫头,你……”
哐!
随着狠狠的摔门声响起,母老虎吐了一半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出去说!
老王冲着母老虎手里的银行卡努努嘴,用眼神示意老婆别再打扰闺女。
开玩笑。
五十万从天而降。
有了这笔钱,老两口一辈子都不用发愁养老问题。
闺女,更不愁嫁。
但,前提是,卡里真的有五十万。
他的态度很明确:先查一查,钱数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能从银行取出来。
“嗯!”
母老虎也双目放光地盯着手里的银行卡重重点头。
衣服也来不及换。
老两口就穿着睡衣和拖鞋,大半夜地上街寻找自动取款机。
跟做贼似的。
探头探脑地时刻警惕着街道上溜达的行人,看谁都像贼。
结果,他们的穿搭和做派过于另类,引来更多人关注的目光。
好在银行不远。
出了小区,走了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就有取款机。
老王放哨母老虎插卡查账。
顺利地看到银行卡余额:500000.00
“吼!~”
看到余额的一瞬,母老虎双手捂嘴倒吸凉气:“老王,是真的,有五十万!”
“鹅,鹅……试试,能不能取出来。”老王也差点窒息。
“嗯,我试试,取多少?”
“好像有限额,就取一万,先让闺女带着去做手术。”
“嗯,听你的。”
钱,真的出来了!
听着自动取款机哗啦啦的点钞声,母老虎喜上眉梢,露出笑脸。
老王却更加警惕了。
目光冷峻地站在门口,拽着玻璃门把手,生怕有人突然闯入。
恨只恨,来的时候只想着查账,忘了找块板砖防身。
还好。
街边的行人只是匆匆路过,并没有人走向银行。
取卡。
点钱。
确认取款机没有私吞自己的钱,母老虎急忙把清点过的一万块塞进怀里,在老王的保护下一路小跑回家。
“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老娘再也不苦哈哈地过日子了。”
“买肉吃!”
“老王,给你钱,去称两斤卤肉。再来瓶丝路春,要四星的。”
“……”
回到家,母老虎开心地掏出钱放飞自我。
然而。
老王并没有接钱。
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卧室。
独留母老虎一个人在客厅里转圈圈数钱,独自狂欢。
老王心里堵。
闺女心里也堵。
王蓉蓉靠着床头默默流泪:女儿,到底没有钱重要啊!
眼前浮现出高二时期,罗辉羞羞答答地向自己送情书的场面。
那个时候。
她才情窦初开,虽然有点害羞。
接到人生中头一份情书,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把情书给撕了,搞得罗辉从此见了自己就绕着路走。
有了这次经历,她才知道当面羞辱一个男生会让自己越发被孤立。
后来,孙喆示爱,她没敢做出羞辱。
反而极尽所能地捧场。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为了点小脾气去羞辱罗辉。
真要是跟罗辉在一起,就不会被人抛弃,被人欺骗。
可惜。
说什么都晚了。
现在的罗辉,身边围绕着大群莺莺燕燕,她高攀不起。
只能默默地注视着对方,看人家意气奋发挥斥方遒,在心里悄悄送上祝福:希望你幸福。
“怎么是你?”
清晨。
她按照约定来到汽车站,准备随罗辉一起去乡镇医院做手术。
没想到,在车站等她的人不是罗辉。
而是任成文。
“辉哥今天要主持聚会,所以,脏活得我来干。日工资二百,不干白不干。”
任成文耸耸肩,随口解释着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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