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边处于深山的边缘,再往里进,就是树木极为茂盛的深林了,所以平日很少有人来。
也因此,这里的野物是最多的。
许望山就这么一扒拉,发出的响声就惊飞了三两只鸟雀。
更让他惊喜的是,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只正在往窝里搬松果的小松鼠。
它似乎是被吓到了,站在那里不动了,惊恐地看着他。
“嘿,小东西。”许望山乐了,挑了挑眉梢:“去吧,不打你。”
小松鼠傻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猛地蹿了回去。
松果都不要了,啥都不要了!
好家伙,差点砸中了许望山的头。
“你这家伙,恩将仇报啊。”许望山捏了颗石子,砸到了树干上。
那小松鼠居然还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呢,还探头出来看。
很显然,这里太久没有人来,它甚至都不觉得人类可怕。
许望山一边砍柴,一边观察着。
时不时地,会有山鸡飞快地掠过。
低空还有各种鸟雀,甚至就离许望山他们很近的地方,还跑过去黄鼠狼。
“哎哟!”小姨夫都被它给吓了一跳,因为这黄鼠狼几乎是擦着小姨夫的柴刀过去的。
他赶紧停了刀,这根枝桠就不砍了,还合手拜了拜:“黄大仙,不知不罪……不知莫怪……”
一般来说,黄鼠狼在他们这边都是不敢伤害的。
因为听说有人曾经杀过一只怀了崽的黄鼠狼,结果来年他媳妇快生的时候,一天晚上肚子给掏空了。
虽说这种故事,没头没尾的,但信的人还挺多,都认为是黄大仙来报仇。
“可不能说不信嘞。”小姨夫乐呵呵的:“它们啊,都可聪明了!”
许望山还挺喜欢听这些故事的,尤其是冬夜时烤着火,给弟弟妹妹讲这些故事,是一家人最喜欢的娱乐项目了。
说笑间,两人很快就砍好了四捆柴。
这会儿日头才刚出来,小姨夫挺高兴的。
果然两个人一块,干活就是快。
按照这个速度,他们回去没准还能赶上午饭。
“午饭是赶不着了。”许望山帮他把柴放到肩上,自己也挑起了剩下的两捆:“姨夫,我们往这边走。”
“诶?”小姨夫一看,愣着了:“这边不是回去的路啊,走这边,快些!”
许望山笑了:“嗯,我知道,我们走这边。”
他带着小姨夫绕了一圈,把柴火放到了一个山岰。
这边离他们家不远,但是也不太近。
最重要的是,这一片树木深,却都是湿柴,因为这边背阴,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这边砍柴。
许望山他们把柴藏好,除非扒开树枝走近了,否则绝对发现不了。
等藏好柴之后,许望山又顶着大日头,兜了回去。
“怎么,怎么回事……”小姨夫已经给他整懵圈了,好在他虽然不明白,却也不多问,只闷头跟着走。
结果他一抬头就惊呆了:怎么兜了一大圈,又来了深山这边,离他们打柴的地方虽然有点儿距离,但也离的不是太远。
许望山到了地方,眯起眼睛看了看。
刚才打柴的时候他就往这边踩过点了,这边有一个獾子窑。
獾子很聪明,窝一般建在向阳又敞亮的山坡半高处。
并且,特别喜欢建在大树底下。
一来大树上本身就有很多动物生活,就算有蛇来,一般也不会挑它们,会上树掏鸟窝。
大树又稳固,掏几个洞对它来说无所谓的,完全不影响,反而因为树根互相缠绕可以使得它们的窝更坚固紧实。
相对来说更安全,也更舒适。
“哎哟,还真是個獾子窑。”小姨夫见状大喜,转瞬又忧愁了:“诶,你刚才要早说就好了,我就回家拿麻袋拿锄头过来。”
堵住獾子的几个洞口,再拿烟熏,麻袋支起来,进去一只就拿锄头敲晕一只。
“今天不掏窑。”许望山淡定地道:“我们打一只獾子就回去。”
打?怎么打。
小姨夫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这把柴刀,哭笑不得地:“拿柴刀砍?那可不得行,它们跑得可快了,我们撵不上的!”
怎么可能拿柴刀砍,许望山笑了笑,从他身上背的长布包里,掏出了一把枪,又把弹弓递给了小姨夫:“你拿好,等会让给我就赶紧给我。”
今天他没想让小姨夫动手,纯粹是让他了解一下情况的。
小姨夫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手里的这杆枪。
太阳太大了,他感觉自己已经晒晕了。
不然,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向阳的山坡上,阳光透过树梢洒落在地上呈现出斑驳的光点。
獾子窑就建在这里最茂盛的一棵树下,做得相当隐蔽。
而在离窝有段距离的树下,正有两只獾子凑在一起搬果子。
很显然,它们正在准备过冬的食物。
“这个窑里,绝对不止两只獾子。”许望山端起枪,没理会已经懵圈的小姨夫:“所以我们今天不掏窑,等落了雪再来。”
到那时候,它们跑也没地跑,窝里存的粮也够他们熬过这个冬天。
一边说,一边仔细地瞄准。
许望山等那两只獾子到了他的精准射击范围,猛地一枪。
“嘭!”
枪响,打中了两只獾子,也打醒了小姨夫。
他瞬间浑身一激灵,动作比脑子更快地把弹弓递上了。
许望山一跃而起,拿着弹弓猛地补了几个石头。
獾子身体肥大,脊背从头到尾长有长而粗的针毛,所以这些石头对它们造不成太大的伤害。
但是能延缓它们的行动,这就已经够了。
趁着它们还没缓过来,许望山拎着柴刀上去,对着就是一刀劈了下去。
小姨夫也发了狠,过来对着另一只想要爬起来的獾子也是一刀。
不同于许望山的有分寸,小姨夫第一回干这种事,一刀下去把獾子脖子给砍了一刀。
只剩了点儿皮连着,差点整个被剁掉了。
许望山把他手里这只给打晕了,拿麻绳捆紧,一回头就乐了:“干的好。”
茫然的小姨夫抬起头来,有些晕乎乎的:“这,这怎么办?血糊拉的,刀弄脏了……还有这……你枪……枪在那呢……哪来的……”
他问题一箩筐,许望山一个都没答,利索地把这只獾子给拎起来,血干脆放了个干净,然后拿叶子裹了,麻绳捆紧:“走!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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