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提斯紧紧追着白人首领不放。
虽然她是个女人,但体力和速度丝毫没有逊色,即使一口气追出去超过十公里,两个人的距离也始终没有被拉开。
相反的,墨提斯还追近了四五步,使得两个人在大部分奔跑的时间中,相差也不过十多步而已。
白人首领在前面狂奔,人却在逐渐恢复冷静。
他在逃跑过程中分辨方向,人是从西面逃出营地,却还是从北面绕回到东面,往自己熟悉的地盘跑去。
他想要找办法摆脱墨提斯。
墨提斯跟在后面,也在戒备他的动作,不愿意被他带进可能早就设计好的陷阱,多生出来额外的麻烦。
不知不觉中,他们又接连翻过好几个山头,距离伪装的营地越来越远,离东面的大河越来越近。
墨提斯一度追到十步左右的位置。
却又被白人首领耍了个心眼,以一个莫须有的暗器偷袭,偷回去几步的优势。
墨提斯勃然大怒。
咬着牙齿又追他跑了半小时,跑到一处相对平缓的山坡上,树木稀疏,却长满了一簇簇低矮的灌木。
看上去像是一个设计埋伏的好地方。
白人首领果然放慢脚步。
墨提斯这次却毫不犹豫,一眨眼的功夫就赶了上来。
她不相信白人首领还有额外的人手在这里设置埋伏。
她在追逐的时候准备过很多方案,其中包括白人首领故意降低速度,想要利用自己急于求成的心理来逆转局面的方案。
她对自己的能力胸有成竹,所以机会一旦出现,立刻就虎扑上去。
“不要!”
白人首领听到身后的动静,知道是墨提斯扑了过来,身子往前窜出,大声叫喊着,仿佛想在最后一刻跟墨提斯和解。
墨提斯怎么会给他机会?
她预料到白人首领会加速向前,身体不是从正后方扑过来的,而是特地多绕几步,从侧面斜着扑过来,既让能首领出乎意料,又能减少对方反击的角度和力度,确保自己攻击的成功率。
同时,她没有攻击他的任何躯干部位,而是拿刀对准着他的手,提前遏制住他任何反击的可能性。
这样的话,白人首领纵使可以避开刺过来的刀,也躲不开墨提斯扑过来的身子。
他果然毫无悬念地落入墨提斯的猛扑之下。
她犹如扑食的猎豹,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利用身体的冲劲把他撞倒在地。
随后她的身体像藤蔓一样绕在他的身子上,在裹挟着他翻滚的时候越缠越紧,右手也顺势翻转,把刀斜指在他的胸口。
但就在墨提斯发力勒他脖子之前,他的喉咙里拼命迸发出一声大喊:“小心埋伏!”
墨提斯瞳孔一缩,立刻感觉到周围情况不对。
两个人翻滚着摔进灌木丛,人还没有站起,周围灌木丛中突然站起许多人,飞快围到他们身边,伸出十多支长矛,齐刷刷地刺向他们身体,直逼到距离要害不到三寸的地方,才停下来,把他们的行动牢牢限制住。
这些都是铁矛,矛尖磨得光滑锋利,还没有接触到皮肤,就能感受到矛尖散发出来的丝丝凉意。
捕获他们的一共有十二个人,都是黄种人,年纪从十几岁到三、四十岁的都有,皮肤偏黑,身材矮小、身体结实精干。
他们头顶草木编制的伪装,穿着粗布衣服,脚踏草鞋,随身物品非常稀少,几乎看不到任何现代社会遗留的痕迹。
这群人中间,有个身上背着几个包裹,类似队长模样的中年男子在那里指挥。
他小心谨慎地观察着白人首领和墨提斯,伸手示意所有人提高警惕,又指挥距离最近的青年战士上前搜身,抢走他们身上所有的武器和装备。
上来的战士年纪很小,但动作却非常老练。
他检查得非常仔细,把所有的东西都查看了一遍,甚至看到墨提斯耳朵里戴着无线通讯设备,都抠出来研究了半天。
这玩意他从来没有见过,皱着眉头看了很久,又用递过去给队长和其他人看,结果谁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在队长的默许下,把它扔到地上,用脚踩得粉碎。
队长满意地点点头,开口指挥说:“让他们都站起来,全部都押回去!”
“嚯!”
十二个战士同时握紧铁矛,做出逼迫的动作,示意两个俘虏站起来。
队长挥了挥手,神情严肃地补充说:“你们全都给我把眼睛睁大点,这两个人看上去非常狡猾,要加倍小心,一旦有轻举妄动,宁可废掉也不要犹豫。”
他说的是战前暹罗国的土语,墨提斯凭借着翻译器能够听懂。
但她没有做出任何表现出她听得懂的样子,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依偎在白人首领身边,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美丽温婉,期待着别人照顾。
然而这没有用。
这帮暹罗国后裔的纪律非常严明。
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严肃,一丝不苟地执行着队长的命令,即使有人垂涎于墨提斯的美貌,也只敢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用眼睛快速地扫过她,绝不敢仔细端详。
他们的铁矛也根本不离开两个人的要害位置超过一寸。
“嚯!”
十二个战士有两个转身领路,其他人再次挺进铁矛,做出逼迫的动作,示意两个俘虏跟着前进。
“你是不是……”
白人首领望着墨提斯,话说了一半又停下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的暹罗国人,看意思是想问墨提斯能不能听懂这些暹罗国人说的话。
不过他反应也足够快,一张嘴就发觉自己不能这么问,因为他也不能判断这些暹罗国人是不是能听懂英语。
墨提斯眨了眨眼睛,表示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她保持着自己柔弱的伪装,用温柔的语气说:“你刚刚逃跑的时候放慢速度,是想要对付我还是发现可能有埋伏?”
白人首领苦笑一声:“我怎么敢对付你?我希望你能知道,从你的飞刀扎中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把你认定为我认识的最可怕的人。”
他叹了口气说:“我是发现这地方有问题,不敢冒然进入。可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根本来不及做更多的观察和调整,你就扑过来了。”
墨提斯居然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那么说起来,你是在怪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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