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击发。
墨梓安透过瞄准镜,清楚地看到一个佩戴中校军衔的人被他击中头盔侧后方。
随后墨梓安不再逗留,转身就遁入了丛林中。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猫与鼠的较量——
这些搜索队的脚步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哪怕隔着将近2里(1km)远,墨梓安都能感受到对方鼻孔里喷出来的火气。
墨梓安为了挑逗对方,在途中找机会,再次点名了对方一个少尉。
但令墨梓安失望的是,貌似有人重新接管了这支部队的指挥,派出来搜索他的人马不仅没有上升,反而大幅下降——
这些人以特定的距离三三两两的铺开,主要目的是封锁可能的移动路径。
这一次急的变成墨梓安了。
退一步说,如果不能吸引对方更多兵力搜捕他,那么他刚才开的那一枪将毫无意义。
但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墨梓安不得不一边带着对方缩减到一个中队的搜索人员兜圈子,一边继续冒险向大部队靠近。
许是对方没想到墨梓安敢玩一手灯下黑,墨梓安不光很顺利地再次靠近了大部队,还借此甩开了搜索队一段距离。
等墨梓安选好狙击位置时,他惊讶地发现,此时这支部队的所有人都把军衔扣掉了。
但很可惜,墨梓安还是找到了一个军官——
他看见一个混在队伍里的人,大模大样地从旁边一个勤务兵打扮的人手中接过了一杯蜂蜜水。
一股子老式旧军队的腐朽气息。
轰!
水杯翻倒,队伍炸锅。
一枚烟花再次升空。
墨梓安拎着武器再次融入了山林中。
等跑了大约1000丈(500m)的距离后,墨梓安麻利的爬上了一棵树,举起了望远镜——
在他的身后,又跟上了一支队伍,但仅仅只有一个中队。
墨梓安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从位置上来说,这支后派上来的中队直接沿纵向展开了散兵队形,就像一把雨伞,罩住了对方的大部队。
这样一来,随着这支搜索队的前进,墨梓安将失去再次袭扰大部队的机会。
……
另一边,看着烟花再次升空,一名撕下了军衔的年轻上尉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仿佛能幻听到对方那令人厌恶且恐惧的开火声,而那沉闷的开火声就像是打在他脸上的巴掌。
“所有人,呈散兵队形散开,全都……不,我带着两个小队朝烟花方向追,其他人从这个方向包抄。(高地语)”
……
一段时间后。
墨梓安为自己的错误决策付出了代价。
他此刻已经明白,他应该见好就收的。
自己的活动空间在一步一步地被压缩,这使得他不得不通过开火还击的方式来延缓对方的搜捕节奏。
但这就像一个恶性循环,是一个慢性死亡的过程。
墨梓安能感觉到自己的体能逐渐告罄,于是他不得不脱掉了【玄武】战甲和【珏式】头盔,并用随身携带的手榴弹做了个简易的诡雷。
阴没阴掉人暂时不清楚,因为他没敢回头。
尽管此时的他轻装简行,但他的活动范围还是被进一步压缩——相对应的,对方的伤亡率也上来了。
……
“啊!”
又一名高地战士“倒下”了,搜索队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离那个“幽灵”一样的狙击手越来越近,但他们现在越来越不敢抬头——
虽然演习不会真的阵亡,但是被判定“击毙”后,如果演习评定不达标,是会被狠狠罚军饷的。
他们高地人不怕牺牲,但也不能傻乎乎地送出去白白送命,这是两回事儿。
之前那名年轻的上尉心里像是憋了一团火。
兜兜转转快一上午的功夫,自己不光在追得灰头土脸,还损失了一个班组,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子弹先打中开火声后到,这代表着这名狙击手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吊着他们。
他第一次认识到,今后作为“自己人”的光武军队,他们的狙击手有多么恐怖,“冷枪”战术有多么的令人恶心且恐惧……
这个时候,一名士兵几乎是贴着地皮爬了过来,“男爵大人,伯爵大人那边儿传来消息了。”
“什么消息?”
“刚刚确认了,我们的上诉被驳回了,伯爵大人被裁判判定出局,现在是凛松子爵在指挥部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群光武人在营私舞弊吗?”
这名上尉躲在了一块大石头后,显得情绪有些激动,“伯爵大人的实力哪怕放在灵武者里都算是极为出众的,而且当时男爵大人带着我们特制的头盔,一支小小的步铳怎么会……”
“恕我直言,男爵大人。”
士兵缩了缩脑袋,但还是反驳道,“关于这一点,光武人的裁判、不,导调员们给了咱们解释。
他们说,从那枚演习子弹的碎片上可以判断一定是一枚2.5微寸的机铳子弹,咱们的头盔不可能挡得住这种口径的子弹。
而且伯爵大人正在吃早饭,也没来得及升起自己以太盾……
男爵大人,这个解释咱们不能不服,关于头盔的防护性演习前是做过实弹测试的。”
“你……你说什么,机铳?”上尉不可思议地道。
“是的,男爵大人,那是一枚机铳子弹,而且还是破甲弹头。”
这名男爵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这名狙击手难道在抱着一挺机铳在和他们玩儿躲猫猫么?
这是什么鬼的体能?
光武超人?
“男爵大人,凛松子爵大人决定给咱们加派人手,冰拳男爵大人带着第二中队来支援咱们了。”
上尉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对着旁边的士兵摆了摆手。
“你不用着急和自责,墨菲特,我们都应该吸取教训。”
上尉猛得抬头,发现一名没有穿戴任何装备,只穿着贴身软甲的身影站在了他的不远处。
“伯爵大人?您怎么......”
......
墨梓安看着另一个方向新出现的“敌人”,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自己铁定是要被对方围住了。
但这不代表墨梓安准备放弃抵抗了。
他这一路跑,也一直在回想着脑海中有关高地人的信息——自己的师父走南闯北、见识很广,平常闲暇时总会和他说一些大陆上的风土人情。
其中就包括这些高地人的。
据他所知,相传这些高地人甚至还保留着阵前单挑的远古习俗,想到了这一步的墨梓安心思不禁活络了起来,
于是他索性放慢了脚步,开始有意识地保留体力。
他在赌。
赌这些高地人真的保留了这项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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