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离去

  “艾丝蒂尔,今晚的夜色真美啊。”

  “嗯,还是这首曲子啊。”艾丝蒂尔笑着说道:“星之所在。”

  “我曾经失去了很多东西……只有这首曲子和这支口琴陪伴我到现在……所以,我经常吹奏。”

  “哎……”

  “那么,我也该履行约定了。”约修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和你相遇之前,我所经历过的事情……现在,我全部都告诉你。”

  “约修亚……嗯,我知道了。”少女露出了肃穆的表情。

  “故事有点长……你不介意吧?”

  “我会认真听到最后的。”

  “谢谢。”约修亚转过身,背对着艾丝蒂尔说道:“从前,在某个地方……有一个懦弱的男孩。他没有任何长处,而且很爱撒娇。”

  艾丝蒂尔屏住呼吸,凝视着约修亚的背影。

  “男孩和最重要的亲人生活在一起,每天都过得非常幸福。”

  话锋一转,少年的语气变得阴冷了许多:“但是,由于某件事情的发生,男孩的心碎了。从那以后,男孩就变得像人偶一样呆滞,不会说话也不会主动吃饭。照顾他的人尝试了各种方法,却始终不能让男孩恢复正常。”

  “这时候,一个魔法师出现在了男孩的面前……‘如果你们想要治好这个孩子,就将他交给我吧!’……他是这样说的。”

  “于是,男孩被交到魔法师的手上,他那破碎的心也被整合到了一起……然而,在这个过程中,男孩被魔法师肆意地修改,最终变成了一个杀手。之后的两年,男孩不断地杀人。他曾经消灭过数十人的部队;曾经潜入某位官员的住宅,将对方的喉咙切断;有时还用炸药将无辜的人们卷入灾难……渐渐地,男孩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怪物,被别人称作‘漆黑之牙’。”

  “有一次,男孩接到了魔法师的命令,要去暗杀一个人物……那是一个曾经保卫了女王治理的国家,击退了侵略者的英雄。另外,他还是大陆上拥有特别称号的四名游击士之一。”

  “然而,那个人实在是太强大了。他只用一招就击败了男孩,使其不得不退去……随后,在失败的男孩面前,出现了魔法师派来的监督者。他们之所以会来到这,就是为了将被目标看到了真面目的男孩灭口。”

  “不过,那些人并没有成功。因为目标人物出现在这里,将他们赶走了。之后……男孩被带到那个人的家里,并且和一个女孩相遇了……”

  “在那个家里,男孩过着梦幻般的幸福生活……然而,对那个男孩来说,这是一场不被允许的美梦……所以,男孩终究要回到现实。”

  约修亚回过头来,对艾丝蒂尔说道:“到这里,故事就结束了。谢谢你一直听到最后。”

  “……啊哈……到底……哪些才是真的?”

  “全部……都是真的……我的心已经破碎,我的手沾满了鲜血,还有暗杀你父亲失败的事情……这些,全部都是真的。而且……我一直在背叛你们。”

  “怎么会?!”

  “男孩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怪物啊。”约修亚自说自话般地继续道:“无论走到哪,都只会带来不幸和灾难……他就是这样一个污秽的存在……所以,男孩决定要踏上旅途。为了不再让那些给我带来幸福的人被卷进来,为了阻止那个制造出我这种怪物的邪恶魔法师……”

  说着,约修亚将自己的口琴放到了艾丝蒂尔的手中。

  “哎?”

  “多亏了这个东西,我才能将人类的心保存到最后。然而,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它了……所以,希望你能收下。虽然算不上这五年来的谢礼……不过,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吧。”

  “……你说够了没有?”艾丝蒂尔颤抖着说道。

  “哎?”

  “你到底说够了没有?!说什么做梦……我们一起生活的日子,难道不是真的吗?过去怎么了?!心碎了又怎么样?!”

  “艾丝蒂尔……”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一直……把那个男孩的事情看在眼里!不管是好的地方、还是不好的地方,我都知道!无论受到怎样的痛苦,男孩都锲而不舍地努力着,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切!”

  (现在已经到了决胜时刻!)

  明白了这一点的少女,用全身的力气说出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话语:“因为……我喜欢那样的约修亚!”

  泪水模糊了双眼,艾丝蒂尔颤抖着说道:“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把我丢下,独自一人背负着痛苦离开……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艾丝蒂尔……”

  趁着少女闭上眼睛的时候,约修亚抱住了她。

  “哎……?”

  没等艾丝蒂尔反应过来,约修亚就占有了她的双唇。

  “……啊……”

  (约修亚……)

  感受到某种液体顺着口腔流入喉咙,艾丝蒂尔猛地推开了约修亚:“刚才……!流到我嘴里的……”

  “是即时生效的催眠药……放心吧,没有副作用的。”

  “啊……为什么……为什么要用那样的东西!”

  “我的艾丝蒂尔……你就像太阳般耀眼。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到很幸福、很快乐,同时也感到很痛苦、很无奈……就像阳光之下会产生影子一样……越和你在一起,我就越是明白自己的黑暗有多深……有时候,我也会想……要是我们没有相遇过就好了。”

  “怎么会……”少女的意识渐渐模糊,但她仍然用力地伸出手,仿佛要抓住什么。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很感激女神,让我能够和你相遇。”约修亚笑着说道:“虽然,我不得不从你身边逃走……但是,我会比任何人都更加地思念你。”

  “约修亚……约修亚……”少女已经神志不清了,只能无意识地念着约修亚的名字。

  “谢谢你,艾丝蒂尔。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开始,我就深深地喜欢着你……再见了,我最深爱的少女……”

  正当约修亚将熟睡中的艾丝蒂尔放下时,一个身穿法师袍的青年出现了。

  “这样真的好吗?”

  “雷利先生……好久不见了。”约修亚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雷利,说道:“既然您在这里,我便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我是不介意把艾丝蒂尔送回房间啦,不过……”雷利玩味地笑了笑,说道:“你真的要那么做吗?”

  “……是的。”

  “你这是作死。”

  “啊,受教了。”

  “不去见见卡玲吗?”

  “……现在的我,没有资格去见姐姐。”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会拦着。”雷利耸了耸肩膀,说道:“如果你活着回来了,记得去和她道歉。”

  “……我会的。”

  “唉~最近的年轻人啊……”让戈尔将艾丝蒂尔抱起来之后,雷利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福音计划就要进入第二阶段了。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解析辉之环所代表的规则。)

  想到这,雷利将意志投入神国之中,向时空之门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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