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爱丽丝菲尔?”
“雷利……没想到会是你干的……”
“虽然我不在乎圣杯落到谁的手上,但是我想亲眼看着第三法完成。”雷利微笑着说道:“所以,将‘圣杯之器’掌握在自己手里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只要成为我们的同伴就好了。”
“你觉得卫宫切嗣会相信我吗?”
“……”
爱丽丝菲尔沉默了。
“话说回来,现在已经有三名Servant阵亡了,你体内的‘器’也已经开始运作,不断压迫这副人类的驱壳。等到第四名Servant退场的时候,你大概就无法维持人类的外表了。这样没关系吗?”
“我早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但是,如果能以人类的身份留下来,和丈夫一起看着你们的孩子长大,不是更好吗?”雷利微笑着说道。
爱丽丝菲尔脸色一变,问道:“那种事情,有可能吗?”
作为一个女人,她又何尝不想拥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伴丈夫和孩子呢?
“对我来说,这种事情并不是很难办到。”雷利点了点头,说道:“只要将你的灵魂弄到另外一具身体里就可以了。”
“灵魂转移?!”爱丽丝菲尔骇然道:“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只要你同意,我现在就可以开始操作。”雷利微笑着说道:“作为条件,你原来的身体要交给我来保管。除此之外,我对爱因兹贝伦的魔术也很感兴趣。”
“……你能保证将圣杯交给我的丈夫吗?”爱丽丝菲尔郑重地问道。
“如果卫宫切嗣能够打败其他的Master,我不介意把圣杯的使用权交给他。”
那个圣杯根本就不可能实现雷利的愿望,他当然不会在乎它的归属。
爱丽丝菲尔思考了一会,说道:“那么,就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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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伯从无梦的熟睡中醒来。
睁开眼睛后,他看到了一片朦胧的黑暗。自己白天睡觉的这片树林,现在已经完全处于星光的照耀下。
夜幕再次降临了,对于统率Servant的魔术师们来说,这是不可避免的战斗时间。
如杀意般凛冽的夜风并没有让他感到难受,让不安和恐惧烟消云散的气息,就在身边。
保持着实体的Rider早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正在翻阅荷马史诗。
对韦伯而言太过沉重的硬封皮,在征服王看来却是小巧轻薄。这个巨汉正专注于文字的世界中。翻阅书卷的动作显得兴致勃勃,连指尖的感触也格外珍惜。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本书,韦伯不禁苦笑起来。如果现在问Rider“为什么要降生于世”,他的回答也许不是征服世界的野望,而是“没有手指就无法阅翻荷马史诗”。亚历山大就是这样的人。一心憧憬远方的英雄,享用着美酒佳肴,将征服世界当成和吃饭睡觉一样普通的欲望。这种奇特的人格吸引了许多男子汉,让那些人愿意追随他到世界的尽头。
在人类的历史上,存在过这样一个男子。
“嗯?小子,你醒了啊。”
对已经读过不知多少遍的阿喀琉斯冒险,Rider的兴趣依然不减,他像顽皮的孩子一样微笑着,看向韦伯。无论对谁,他都会展露出这种笑容吧。不管是对曾经生死与共的英雄们,还是对韦伯这样一无是处的Master。
“我不是说过一到晚上就把我叫醒吗?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啊,抱歉。不知不觉看得入迷了。不过,离深夜还早呢。我觉得今晚不用这么焦急,安下心来对待就可以了。”
“为什么?”
再次的质问,使这个巨汉张开嘴,陷入思考中。
“……唔,总之呢,虽然没什么根据,但是我有种今晚就能够一决胜负的预感。”
他若无其事地说道。
韦伯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追问原因。虽然说不出来,但是掠过肌肤的空气,让他感到圣杯战争即将进入高潮。
硬要说的话,是因为夜晚的空气太过平静了。
就韦伯所知,被排除掉的竞争对手只有Rider亲手粉碎的Assassin和在未远川战败的Caster。当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战斗也依然在进行着。
连日以来感觉到的,这个镇子上出现的异常气息,正在发生着变化,从混沌的骚动变为沉重的紧迫感。
所以韦伯对Rider的直觉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正因为他是驰骋于各大战场,下达指示的征服王,所以他的第六感要比韦伯这个缺少经验的人可靠得多。
肯尼斯讲师还健在吗?
关于曾经憎恨的仇敌的消息,现在也让韦伯产生了某种感伤。
与英灵共同奔赴战场是多么艰苦的修行,韦伯已经亲身体会到了。
就算是在魔术界声名显赫的天才肯尼斯,也无法用常理来推断圣杯战争的进展。一想到他和自己经历着同样的艰苦修行,在感到痛快的同时,心中也不禁有了一丝同情。在所有的Master中,唯有肯尼斯一人是和韦伯有关系的,虽然这种关系不太友好。
对于一见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对手,竟然能产生这样的感慨,韦伯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心境的变化。
对他来说,圣杯战争已经和结束没什么区别了。
在韦伯发出叹息的时候,一只突然飞出的虫子驱散了他的睡意。
“使魔?!”
韦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无比,自己身边竟然有别人的使魔潜伏着,这岂不是意味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注视下?
“哎呀哎呀……我也大意了。”Rider挠了挠头,说道:“不过,既然对方主动出来了,多半是想把我们引到他选定的决战场所吧。”
“是吗……终于到最后阶段了啊。”韦伯感慨万千地说道。
“没错,既然战场已经决定,那么我也不能给Rider这一职阶丢脸。”
征服王拔出长剑,高高地举向天空。
“出来吧,神威车轮!”
随着他的呼唤,一辆巨大的战车出现在空中。曾经载着亚历山大纵横天下的传奇战车,如今穿越时空来到了主人身边,拉车的两头公牛发出了战意盎然的嘶鸣。
“来吧,小子。这是最后一战了。”
Rider拍了拍身边的坐位,示意韦伯上来。然而,少年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举世无双的战车,是英雄的座驾。自己只是个不自量力的无能魔法师,根本没有资格踏上王的征服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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