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灾难降临

  Saber和兰斯洛特穿过地下停车场,来到了空旷的大礼堂。

  金色的圣杯悬浮在空中,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啊……”

  Saber立刻就明白了,这正是自己渴望的圣杯。

  然而,眼前的光景也让她察觉到了一件事情。

  “爱丽丝菲尔……”

  回想起她的音容笑貌,Saber哽咽着咬紧了嘴唇。

  自己明明发誓过要守护她的,结果却没能做到。

  自责与屈辱撕扯着少女的心,她忽然想起了那座常年被积雪覆盖的爱因兹贝伦城,以及爱丽丝菲尔的话语。

  “Saber你一定要得到圣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Master。”

  “至少我会遵守这个诺言……”

  就在Saber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时,兰斯洛特已经拔出了他的剑。

  那是由精灵之手打造的至宝,永不损毁的无穷之剑。

  “无毁的湖光”——与亚瑟王的“Excalibur”成对,人类从精灵处得到的至高宝剑。

  “谁允许你直视本王了?杂种!”

  一个金色的身影伫立在观众席间的通道上,挡住了Saber和兰斯洛特的去路。

  “Archer……”

  “呵呵,别露出这种表情。我知道你眼馋我的财宝,但还是收敛一点为好,这样露骨的表情实在是欠缺品味,看起来就像一只饿了很久的流浪狗。”

  “住口!”兰斯洛特大怒:“竟敢对吾王出言不逊,我兰斯洛特定要斩下你的脑袋!”

  他挥剑向Archer砍去,就算是飞射而来的宝具也不能阻挡“湖上骑士”的冲锋。

  Archer面色一变,恢复了神智的兰斯洛特比想象中还要难缠,他只能召唤出更多的宝具来阻挡这名骑士。

  “Archer,你给我让开!”Saber冲了上来,和兰斯洛特一起抵挡飞来的宝具。

  时隔一千五百年,亚瑟王再次和她的骑士并肩作战,两人的配合却没有半点生涩感,Archer射来的宝具全部被两把圣剑击飞,没有对Saber和兰斯洛特造成任何伤害。

  “还想反抗吗?那就让我亲自告诉你世间的法则吧。Saber!”

  Archer再次射出了数十件宝具,随后从宝库中取出一把形状怪异的剑。

  “这是……?!”看到那把剑,兰斯洛特脸色大变,竟然冒着激射而来的宝具冲了出去!

  “不要!”Saber想要阻止他,但却为时已晚。

  兰斯洛特对激射而来的宝具视而不见,他将全部的精神集中在剑上,发出了致命的一击!

  “你这家伙!!!”

  “王!”

  Archer的怒吼与兰斯洛特的呼喊同时响起,英雄王的宝剑被击飞,湖上骑士也消失在了空气中。

  “兰斯洛特……”

  Saber含着眼泪冲向了Archer。只有将这个敌人斩杀,才能不辜负骑士的牺牲。

  就在这个时候,礼堂中出现了第四个人。

  一个亡灵般的身影进入了二楼的包厢,他就是Saber真正的Master卫宫切嗣。

  “卫宫切嗣以令咒命令Saber——使用宝具,破坏圣杯。”

  Saber的大脑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什……?”

  卷起的旋风吹散了四周的火焰,黄金之剑再次出现在人间。

  即使Saber的意识再怎么抗拒,她的身体依然接受了命令。

  “怎、怎么回事?你要干什么!?”

  Archer也惊呆了。他原本已经落入了绝境,却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不……不是的!”

  Saber拼命地反抗着,她拥有A级的对魔力,甚至能抵制令咒的束缚。她用全身的力气阻止自己挥剑,两股力量在少女的体内激烈碰撞,仿佛随时都会撕裂那纤细的身体。Saber凝视着站在包厢中的卫宫切嗣,大喊道:“为什么!?切嗣——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可能的。

  他是不可能发出这种命令的。

  卫宫切嗣明明是那么渴望得到圣杯,现在又为什么要拒绝它呢?难道这个男人要让妻子用生命换来的奇迹付诸东流?

  “再次以令咒发出命令——”

  眼看着自己的希望就要在下一刻灰飞烟灭,Saber流着眼泪尖叫道:“住手!!!”

  “Saber,破坏圣杯。”

  这是无法反抗的约束。

  双重令咒的强制力压迫着Saber的身体,将她体内的所有魔力引导出来,汇入圣剑当中。

  激射而出的光束贯穿了整个礼堂,向悬浮在舞台上的圣杯袭来。Archer敏捷地避开了。

  Saber闭上了双眼,不敢去看圣杯消失的一幕。最后的希望破灭,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对不起,兰斯……”

  少女的魔力已经被宝具榨干,连Servant的实体形态也无法维持了。当然,这也是因为Master并不打算将她留下。

  保持着挥剑的姿势,Saber带着满心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不用目睹随后发生的惨剧,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运。

  Excalibur的光束轰飞了舞台的天花板,将整个市民会馆一分为二。原本已经在火焰中摇摇欲坠的建筑被彻底破坏,失去支撑的房顶掉到了礼堂中。

  下一刻,切嗣看到了悬挂在夜空中的“它”。

  那是他在圣杯内部看到过的,人类末日的象征。

  切嗣并不知道它就是隐藏在降临仪式中的祭坛,是连接着“大圣杯”的通道。

  吸收了六名Servant的灵魂后,大圣杯的内部已经被填满,而这个“孔”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魔力漩涡。

  爱因兹贝伦制造出来的“器”,实际上是开启那个“孔”的钥匙,同时也是维持稳定的控制装置。切嗣不知道这个秘密,因而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失去了“器”的控制后,那个“孔”开始缩小,但是在它完全关闭之前,谁也不能阻止其内部流出的黑泥。

  由“此世一切之恶”构成的黑泥,正像瀑布一样落入市民会馆,站在一楼观众席上的Archer,无法逃脱这一洗礼。

  “这……这是?!”

  黑色的洪流吞噬了英雄王,接着又涌出市民会馆,向周围的街道扩散,卫宫切嗣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杀戮,开始了。

  闻到了生命气息的死亡之泥,向熟睡的人们袭来。

  似乎是为了庆祝这短暂的自由,在大圣杯中等待了六十年的它,毫不留情地吞噬了自己接触到的所有生命。

  这场灾难造成了五百多人的死亡,并且烧毁了一百三十四栋建筑,在人们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不久之后,天上的孔消失了,黑泥也不再涌出。然而,周围的街道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没能逃出去的人们逐渐变成了焦黑的尸体。天空被耀眼的红莲之火渲染,地面上正在演绎着一场死亡的盛宴。

  逃出市民会馆的卫宫切嗣,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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