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庙后方一座幽静的小院里,山与海穿着一身宽松的长袍,跪坐在兽神的雕像面前,思考着一些问题。
这时,大祭司乌扎拉祖走了进来,他看着洗去了圣者图腾,拆开了辫子的山与海,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堆起笑容,说道:“长老会已经决定向兽神祈求援助,你不用嫁给乌列了。”
“是吗?很好。”山与海淡淡地说道。
大祭司将怀中的石盆放在屋内,拿出一个古老的兽皮包,层层打开,露出几块大小不一,色泽各异的石头,说道:“殿下,我可以重新给你画上圣者图腾了。”
山与海想了想,问道:“需要我出战吗?”
“暂时不用。”乌扎拉祖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死光呢。”
“已经有长老战死了?”
“马克、乌索、还有布鲁诺……”大祭司叹了口气,说道:“我原本以为他们的心已经被权势和金钱腐化了,可……”
“可他们依然是勇士。”山与海淡淡地说道。
“是啊。”乌扎拉祖叹了口气,说道:“他们用生命捍卫了圣庙,也捍卫了自己的荣耀。”
山与海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想独自安静一会,等兽神的神谕下达后,你再给我画上圣者图腾吧。”
大祭司面色一喜,然后退出了房间。
山与海依然安静地坐着,直达天色完全变黑才站了起来,开始活动身体,直到额头见汗才停下来。她打开房门,向院中叫道:“我饿了,去弄点吃的來。”
守夜的几名女战士纷纷爬起來,跑去准备食物。片刻之后,她们就抬着几个巨大的石盆回來了。山与海的饭量可不是一半的大,装满了几个大盆的食物,也不过是她一顿饭的量。
“一起來吃吧。”山与海招呼道,几名女战士又惊又喜,她们知道山与海的食谱很特殊,能够和她一起吃一顿,抵得上自己平时的半年苦修,她们刚刚坐下,山与海却突然站了起來,女战士们还沒搞清楚状况,眼前就变成了一片漆黑。
将守卫打晕后,山与海从柜子里面翻出几根兽皮索,扎紧了宽大的衣裙,然后又用兽皮包了满满一大包烤肉,背在身后,随后对几个昏过去的女战士说了声对不起,就离开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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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山与海走进李察和雷利藏身的山洞时,这两个男人都惊呆了。
雷利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少女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
山与海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觉得能够在这里找到李察,于是就来了。”
这个回答让雷利非常郁闷,自己在这座小山中设下了多重法阵,就算是传奇强者来了,也不见得就能发现他和李察,但是山与海却轻易地找到了他们。
(女人的直觉……真是厉害啊)
其实,这并不是女人的直觉,而是命运的力量,无论是阿萨还是山与海,都对命运有着强大的本能预见,山与海在这方面的能力甚至比阿萨还要强。
少女一把拉住李察,说道:“跟我走。”
“走?去哪?”李察一头雾水。
“逃跑啊,现在圣典也举行不下去了,我跟你去诺兰德。”山与海不由分说地提起李察,将他扛在肩膀上,奔出了山洞。
“最近的年轻人啊……”雷利摇了摇头,说道:“阁下看了这么久,有什么感想吗?”
一个中年男子悄然出现在山洞中,他留着精致的胡须,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年轻时想必更加光彩照人,他虽然是人类,容貌却不输于精灵,更有着精灵所不具备的阳刚魅力,他其实就站在黑暗里,但却能让李察和山与海视而不见,唯有控制着所有魔法阵的雷利能够察觉到异常。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一脸复杂地说道:“女儿已经长大了。”
“看到那个把你女儿拐跑了的臭小子,是不是很想揍他一顿?”雷利玩味地说道。
中年男子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你说得对!”
两人都忽略了山与海扛着李察的事实,不过这种细节是没有人会在意的。
山与海一手扛着李察,一手提着他的东西。少女跑得并不是特别快,但她的体力几乎是无穷无尽,一直跑到天亮,连李察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疲倦了,少女却依旧是神采奕奕。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卡兰多的大地时,李察从山与海的身上跳了下来。
“这个时候才害羞,不觉得有些迟了吗?”雷利玩味地说道。
“闭嘴,你这混蛋!”李察恼羞成怒地吼道。
“好久不见了,山与海。”雷利转过头,对少女说道:“你的样子怎么变了?”
明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但李察还是看向了山与海,随即一愣。她现在长发披肩,一身宽裙。若不是那从灵魂中散发出來的蛮荒气质,她看上去就像一个清丽的诺兰德少女,图腾、辫子和那些价值连城的饰品,都消失不见了。
“你的样子怎么变了?”李察惊讶地问道。
“圣者图腾洗掉了,至于那些饰品,它们都是属于卡兰多的财富,我既然要离开卡兰多,就不打算带走它们。”山与海说道。
“你是说……”李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准备跟你回诺兰德。”少女说道。
“这……”虽然她刚才就说过了,但是李察也只以为山与海准备去诺兰德待上一段时间,却没想到她会留下来。李察从沒想过这个可能性,因为对整个卡兰多來说,山与海都很重要,长老们怎么可能放她走?
山与海似是猜到了李察心中的想法,带着些小小狡猾的笑,说道:“长老们多半巴不得我们两个跑路呢,而且跑得越远越好,那样他们就不用担心我在兽神降临的时候告状了。”
李察恍然,长老会干的事情本就不为兽神所喜,如果山与海再说点什么,那就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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