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景天观沉寂数百年,居然出了你这样一个怪物。”
这句话在寻常人听来,恐怕是对王珂的赞美。
但是对于炼气士,对于玄门正宗而言,却是截然不同。
“怎么,看不起我景天观?”
王珂淡淡的一笑,抬头看着这名面相年轻,但整个身体都像一件古物般古意盎然的道人,“你又是何门何宗?”
这名道人微微一笑,道:“在下何天瑾,师承金蟾宫,司职后陵监护首。”
“金蟾宫的人?”
柳梦若吓了一跳,原本就要去金蟾宫,这怎么会直接跳了个金蟾宫的人出来。
”风声倒也知道得快。”
王珂只是微嘲的说了这一句。
金蟾宫专为皇帝看守皇陵,只要知道他想要去找金蟾宫的麻烦,看守皇陵的那些人里面,其中最为出色的自然要出头。
这同样事关师门荣辱。
就如同一名武师开馆收徒,若是公然诋毁某一个别派的武馆,哪怕那别派的武馆是开在别的城里,但是这个城里的那个武馆的弟子,自然也要替师门出头,其中最为出色的弟子,自然会先登门挑战。
至于炼气玄门正宗,则是更多的规矩。
若是一方公然约战,另外一方若是暗算施阴手,就会被同道不耻,今后便很难立足。
这名叫做何天瑾的道人,官职也到五品,是所有那些看守皇陵的金蟾宫炼气士中官职最高,修为境界也是最高。
“先前你杀了我一个同门,有人做了见证,事出有因,恩怨自然是一笔勾销,但是现在,我拦你也是有理有据。”何天瑾的神情也是淡淡的,恰如官道上的暮色。
“你想要对我师门不利,此时顺京城里金蟾宫门人我修为最高,自然是由我出头。”他说话起来也是毫无遮掩,明人不说暗话。
这些话只是将自己确实的心意说出来,就连柳梦若都不觉得意外,然而也就在何天瑾这名金蟾宫道人第二句话出口时,她却是又差点大吃一惊,叫了起来。
官道上,她和王珂、柳梦若等人周围的天空里,竟然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来。
这雪还是分外的白,一朵朵散发着寒意,但却分外不真实。
“好有意思的灵木法器,此种灵木法器,我到时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王珂面色平和,但是眉头却是微微蹙了起来。他目光落向何天瑾右手的衣袖。他能感知得出来,引动周围的天地元气,造成这飞雪异相的灵气来源于何天瑾衣袖里那一串法珠的灵气波动。
“天下之大,何其不有?即便是长陵领一时风骚的炼气士,对于这天下之大而言,又何尝不是井底之蛙?”
何天瑾微笑着看着王珂,说完这句,便对王珂作揖行了一礼,道:“请。”
这是玄门正宗公平约战的礼数,再加上王珂直觉对方话语里还有深意,他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也点了点头,道:“请。”
这“请”字一出口,他体内的真气,便是悄然的顺着心意涌到了他的右手手腕,嗤的一声轻响,他右手手腕上挂着的那串血檀法珠便脱离手腕,滴溜溜的在他身前一尺处旋转起来。
这血檀法珠一现,王珂和柳梦若周围数丈方圆内的白色雪花便如同猪油进了滚烫的油锅一样,迅速消失。
何天瑾似也觉得王珂这条血檀法珠从未见过,多看了一眼,微笑道,“你这法器倒是也罕见。”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衣袖微震,轰的一声,一条法珠如猛虎出山林一样,带着一种很强悍的气势和狂风涌了出来。
只见这条法珠上红白相间,红的如最好的琉璃,白的却是如最白的白雪,法珠的表面也不见木纹,丝丝缕缕的血线和花瓣般的自然疤痕相间,却是王珂修行这么多年里,所见的最为美丽的一条灵木珠串。
此时何天瑾还未真正展现其威,然而这法珠上红处已经如真火燃烧般热气升腾,而白处却是冰冻三尺般寒意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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