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读到这里就已经全部结束了,笔记中的结尾刚好与母亲临终之际跟我所讲的故事接头。那个我最初的疑问顿时又油然而生:母亲究竟是如何得知这段儿不为人知的往事的!
看完了笔记我不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父亲难道真的就如同母亲所讲的故事中那样,离奇地被吊死在树上?怎么可能呢?他可是摸金校尉啊?
还记得在母亲所讲的故事中,父亲临死之际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怎么……怎么是……是……你!
他似乎是见到了一个令自己非常意外的一个人,他一定是觉得此人不可能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此人的出现,不仅让他感到了意外,更准确地说是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
可在当时的情况下,在父亲身旁的那个人只有可能是大胡子啊,只有他们两个是同时从墓里逃了出来的!
可从父亲的反应来看,绝对不可能是大胡子,也不可能是眼镜儿,因为父亲从来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那会不会是失踪了的卫生员儿张玉华呢,我一想更觉不可能,其一是她早已在迷宫里失踪,是死是活至今都还是个迷,其二是她一女流之辈,父亲乃何许人也,又怎会被他所吓!
这么说来的话,他们一同前去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成为父亲的催命符。父亲生平纵横大江南北,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他绝对不可能被任何人所吓!
除非……那晚他见到的……不是人!
当然这也只是我实在想不通胡乱瞎说一通罢了,怎么可能不是人呢,人家明明就还说着人话了的……
想到这里我不觉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父亲所见之人最后说了句什么来着?好像是“只怪他咎由自取,叫他不来他非要跟着来!”
这句话会有什么深藏的寓意呢,以至于父亲一听就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
想来想去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切都显得太过惊悚诡异了!
父亲的笔记仍旧被我拿在手中,我本能反应地往后又翻了几页。
笔记的后面都是空白页,佷显然这篇是父亲最后的绝笔,他可能连他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的最后一篇笔记,竟成了他摸金一生最终的那个句号!
此刻我的心情比较的复杂,以前我只是把父亲当做是暂时性地失踪,我等了他将近三十年他的音讯,可我最终等来的却是他的死讯!
而且此刻我正看着他生前最后的写照,揣测着他摸金校尉一生的傲然之气!
手中的手册被我随意地一遍又一遍地翻动着,只听见纸张翻滚发出了哄哄的响声,我盯着翻滚中一页接连一页跳动的纸张,思绪已开始游离。
就在这时,我突然眼前一颤,我看到我手中的手册的倒数几页里似乎又出现了文字!
顿时我立即回过神来,立刻翻看手册的倒数几页一看,果真是有一段文字。
这段文字出现在手册的倒数第三页上,我一看便认了出来,依旧是父亲的笔迹,不觉心头一颤,这也是父亲生前所写?怎么会写在手册的倒数第三页上!
我立即用手电照着读了起来:
当年昆仑山下一役,改变了我一生的信仰,时隔三十余年,重回昆仑山下,别有一番故地重游的感觉,只是早已物是人非故人不再!
三十年前,有太多的遗憾,太多的无知,太多的不自量力!
三十年后,一切如同重获新生,我要用我此生的经历,去完成三十年前未完的故事,做我真正该做的事!
——2015年4月
……
看了这段文字的落款时间,我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这难道真是父亲所写?怎么可能,他不是三十年前就已经化作一堆骸骨了吗?可这段字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没有死?
2015年4月……2015年4月!现如今是2015年的8月,按时间推算,4月的那会儿我们正在神墓王鼎之中啊,难道说父亲不仅没死,而且还和我们在同一时间进入了神墓王鼎!
天啦,这怎么可能,他要是没死为什么不和我相认?为什么他也去了神墓王鼎?难道他还在找那面镜子?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继续完成他未完成的事?
如果他真的没死,神墓王鼎中的那具骸骨又是谁的?他为何要在30年后又在那本手册上写下这段话,并且还将手册放在那具不是他的骸骨的体内!他的目的究竟何在?
一时众多疑问同时涌上心头,压得我一时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将手册放到了一边,我想好好冷静冷静。
等我冷静下来已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我看了看手表,不觉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没想到黑子的信和父亲的手册竟让我足足看了六个多小时,此时意识到这一点时才觉得眼睛酸胀乏力、腰酸脖子疼!
我准备把东西收拾一下,当收起黑子的信时,不觉又想起他在信中所说的:信封里有两样东西!
顿时我才想起,信封里我好像只拿出了父亲的那本手册,并没有见到第二样东西啊!
我立即转身去拿那个信封,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忽然,我觉察到了一丝异样,我感觉在我的身旁,似乎少了一样什么东西!当我稍微一想,顿时直觉头皮发麻,后脊发凉,黑子送来的那个人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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