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见状心中一凛,可是收招已经来不及。这时施展“天雷炽指”的弊端特显出来了,除非体内灵力充足,不然不能在运功的过程中半途突然变招或者放弃,就连身体大幅度摆动也大受限制,否则自身很容易遭到灵力的反噬,致使经脉受创。
更让叶阳震惊的是,银针来势极快,仓促之间已经躲无可躲了。他只有把心一横,脑袋向旁一偏尽力避过要害的位置,同步的将肉身之力完全激发起来,将全身大部分的防御集中在头部之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在一旁的刀疤大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小心!”
余音未绝,就见一根几近透明的银针准确无误的钉在叶阳的眉心上,大半截针身裸露在外面。而叶阳眉心细小伤口周围竟瞬间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让他的脸色看上去煞白一片。
以孙家主筑基后期的神念,在攻击的过程中稍微调整法器的攻击位置简直是轻易而举的事情,所以叶阳的小范围的躲避只能是徒劳无功。
孙家主见穿透性不俗的“冰漩针”居然无法洞穿叶阳的头颅,惊叹叶阳肉身的强横的同时,心中杀意更盛。为了在结丹期魔修面前邀功,孙家主正要施法激发“冰漩针”的另一层威能,却见叶阳的指尖发出一道速度极快的小光柱,神识扫过,上面的蕴含的灵力竟让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有种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幸好叶阳攻击的对象是盔甲修士,不然在没有上品防御法器的情况下自身面对这样的攻击,还真有几分有陨落的危险。
与此同时,刀疤大汉空手一斩,一道宛如实质的黑气凭空而现,向着孙家主横扫而来。刀气未至,上面散发的阴寒之气令附近的气温骤然降低不少,上面隐隐显现出一股腐蚀气息的波动。
鬼道功法素以诡异莫测而著称,而且还有佘琵琶在旁虎视眈眈,孙家主不敢硬拼,飞快地向锦袍使者发出一个求助的眼神,接着他顾不得再次催发“冰漩针”,身影一闪,暂退开去。
紧接着“叮”的一声,却是叶阳的“天雷炽指”准确无误地击在盔甲上,立刻爆发出一团巨大的火球,熊熊燃烧起来,然而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盔甲的表面蓦然冒出腾腾黑气,只是围着火球轻轻一绕,顿时烈火如失去了助燃的气体,连蒸汽也没有散出来便瞬间熄灭下来。
叶阳一击无果,自知已经失去对付盔甲修士的最好时机。趁着孙家主受到牵制,叶阳赶忙汇聚灵气守护心神,祭出一道神念暂时隔绝银针与孙家主之间的联系,然后他飞快地用手将银针拔出。
幸好银针仅是穿破表皮一点,并没有深入多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银针上附带的冰寒之毒还没完全消除,在叶阳的脸上形成一层寒气。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毒素正缓缓地渗入经脉中,让叶阳双眼朦胧开始有种昏昏欲睡之感,体内本就消耗过半的灵力也有点运转不畅了。
叶阳连忙一咬舌尖,在剧痛下全身一个激灵,神志立即清醒不少,并且毒素在混沌玄气的吞噬下,毒素很快就被压制下来。
另一边,虎首傀儡临近端木元霖之际,忽然双目一亮,如拥有灵智一般猛地张开双臂一个熊抱,将端木元霖控制的血影分身紧紧抱住。
端木元霖像是突然明白什么似的,脸色大变,刚刚喊出一句:“糟!”
这时银色阵台的传送阵已经完全激发,随着一阵刺目的银光一闪,一股扭曲空间的波动在阵台上爆发开来。不到一个呼吸间,亮光过后阵台上瞬间人影消散,只留下一座布满裂痕的传送阵和一具毫无生机的虎首傀儡。
“终,终于走了吗?”锦袍使者过了一会,才惊疑不定的喃喃说道,语气中还带点不确信。
孙家主展开神识来回地在盔甲修士和虎首傀儡身上扫视着,几息后他才松一口气,放心地说道:“那魔头夺舍的目标是端木道友。它刚才应该在接触傀儡的时候,暗将神魂附存在傀儡身上,乘其不备接近端木道友。不管两者谁最后夺舍成功,以修炼血道功法的魔修作风,瑜洲这段时间都不会太平了。”
听到孙家主的说话,锦袍使者提起的心才缓缓平静下来,他略一思索,疑惑地问道:“以前曾听说过修炼某种秘术的高阶魔族修士能将分离出一丝残魂,可以存活万年以上并能够夺舍道心不稳和神念不强的人族修士。数千年来瑜洲也发生过四五起这样的事件,可是这些魔魂隐据的无一不是特殊的法宝或者高阶的符箓之物。‘玄魔甲’虽然能化解筑基修士的七成攻击力,号称‘筑基期第一甲’,不过终归是一件法器级别灵甲而不是等同法宝的宝衣,为何能够保留魔魂的神念之体至今?而且南北魔门的两位前辈也没有发现其中的蹊跷?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高阶修士的手段之多岂是我等小辈可以揣测的。估计这魔魂受大量的精纯灵气的刺激下,才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这天寿门的二师兄也真够可怜,处心积虑谋求结丹,到最后却被人吸干全身精血,变成一具干尸!”孙家主微叹一声,悠悠说道。
“与其担心别人,孙道友不如考虑一下如何给在下一个解释。如果不是叶某肉身不弱,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叶阳稍活动一下四肢,感觉无碍之后目光盯着孙家主冷冷地说道。
叶阳经过一番激战,此时状态不佳,自然不想有外人的情况下与孙家主再做争斗。可是修真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自己表现得太过懦弱,说不定会被他人看成软弱可欺或者误会成受伤太重,反而产生更多的麻烦。
也许是听出了叶阳语气中的外强中干,孙家主孙家主淡淡地望着叶阳一会,振振有词地说道:“叶道友,你刚才也太鲁莽了。面对结丹期的高阶修士,哪怕他刚结成金丹,我们也只能智取,不可力敌。以玄魔甲的防御,你根本不可能伤到那魔头,到时只会激怒于他,连累到在座诸位。老夫这是在牺牲一人,保存大众!而且,如果老夫全力出手,道友自问还能毫发未损的站在这里吗?”
叶阳冷笑一下,没有答话。孙家主这句话看似无理,却是在试探叶阳的伤势和在场众人的立场。两人已经结下仇怨,何时清算不是重点,当下锦袍使者三人的态度才是关键。
这时锦袍使者走到两人的中间,微笑着刚想说几句缓和气氛的说话,却听一旁的刀疤大汉冷声说道:“只要叶道友开口,严某不介意出手助道友取下孙阵法大师的项上人头。”
此言一出,除了佘琵琶的表情略显意想不到之外,其余之人皆大吃一惊。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叶阳自问与这名刀疤大汉以前素未谋面,说不上有任何的交情,刚才对方仗义出手相助,现在又不怕得罪一名筑基后期修士,提出联手之谊,可见他肯定有求于自己。而且所求之事必定利益不小,毕竟连带客卿长老在内,孙家主代表的可是一个拥有不下十名筑基期修士的家族。而刀疤大汉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现在天寿门元气大伤,随时都可能被其他势力吞并,这样的情形下得罪孙家这样的家族,与找死没有多少区别。
“严大哥的事情,就是本仙子的事情。要动手,算我一个。”佘琵琶脸露笑容的说道,言语之间仿佛对刀疤大汉有几分暧昧之情。
刀疤大汉微微一笑,算是领了这个人情。随即,他目光一冷,望向还未表态的锦袍使者。
锦袍使者脸上阴晴不定一阵,他只想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无意与众人争斗。以他是百盟国使者的身份,相信有家有业筑基修士无人敢伤害他。可是散修却没有这个顾虑,而且外殿还有三名筑基期修士,真动起手来,自己这边肯定吃亏。不过一旦退缩,内殿中如果遗留什么宝物,自己可没有多少争夺的资本了。
锦袍使者犹豫之际,大殿中的五星纹阵慢慢地变得模糊起来,随着地面一阵阵微微的晃动,五星纹阵的中央之处忽地徐徐地升起,一座一丈方圆五尺来高的红色大鼎没多久就完全显出地面。
红色大鼎表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图案,有的像是花鸟虫兽,有的却是像高深莫测的符文,倘若想仔细看清,眼前很快就变成一片扭曲的光影,同时脑海中传来一阵头晕目眩之感。
叶阳赶紧将神识一移,落在紧封大鼎的鼎盖上。只见上面倒插着五只类似牛角的金杯,一股股淡淡的红色气体从金杯中徐徐飘出,化作一股股浓郁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极为不适。
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由于红色大鼎的出现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联想之前端木元霖等人的对话,这红色大鼎极有可能就是提高结丹几率的辅助性法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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