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窒。
虽然对这个男人第一印象很不好,但对方一直骂不还口,倒显得自己太咄咄逼人了。
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这位男子身边的那个小姑娘挡在了自己面前,瞪视着自己。
见自己注意到了她,这小姑娘还冲自己露出了牙齿。
那绝不是个笑容,应该说是很像某些猛兽在威胁别的动物不要靠近的时候所露出的威胁姿态。
“……好自为之。”
好像忽然间泄了气,这个少女转身便走。
待走到一处看起来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她念了几句什么,也消失了。
原来是个已经通过第一段的人了,难怪说起话来那么有底气。
也不知她现在在第几段修行。
夜月拉着看起来怒气依旧满满的默,离着人群远了点,道:“刚才那丫头语气虽然不好听,但说话的内容倒也没什么问题。机会难得,你也好好在这儿参悟一下吧。你也听到了,我最多在这里待三天。”
“好。”
小兽人似乎已经有了什么体悟,答应一声之后,自顾自闭上了眼睛。
夜月点了点头,也开始继续中断的感悟过程。
旁观诸人见没人再去带头招惹这个白衣神官,虽大多还是一脸不爽,但也还是各自散去了。
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文德”被区别对待,就算是有什么隐情,也说明他有被人区别对待的理由。
不清楚原委之前,贸然与之为敌总是不好的。
相反,像刚才那个跳出来当出头鸟傻丫头才是少见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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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确是流动的。”
除了刚才感受到的魔力、灵魂碎片与威压,还有一种奇特的能量,如水流和气流般朝一个方向涌去。
这种能量和夜月以前所见识过的所有属性的魔法能量都有所不同,而且极隐晦。
夜月现在魔力全失,虽有“权杖”帮忙,感受外界能量也总不太真切。
若不是她这段时间解开了一点与“权杖”一起发现的那本黑色龙皮书的内容,也许她会将这种能量当成是施展某些魔法后逸散的少许乱流杂质而予以忽略也说不定。
既然这是“龙皮书”中有所提及的能量,大概便是关键所在。
于是她跟着这种奇妙的能量走了一段距离,发现这种“流动”将她带到了一块大石之前。
那些“流动”着的隐晦不明的能量,在这里形成了一处“眼”。
形象点来说,就好像河流的旋涡一样。
在这里应该会有发现。
大石上有些密密麻麻但意义不明的划痕,初看杂乱无章,却隐隐有规律在其中。
夜月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立即明了。
这是一种魔力的运用方法。
这种方法的效率很高,可以说若是职业阶的魔法师领悟到这种方法,其施法时间至少可以缩短一成,而魔法威力却能增加三成。
就算对于夜月这个级别的强者来说,虽然意义已经不大,但也颇值得参考。
夜月以惊人的记忆力大致记下了这些划痕,心里隐隐有了些期待。
也许后面那些“路段”中的“眼”中所蕴含的东西,会变得非常高级也说不定。
跟洞中那些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人不同,夜月并不需要一寸一寸地搜索这个洞去寻找特异的点,只需要按照“眼”的指引来找就可以了。
估计那些所谓的“入口”,也是用这种方式寻找和触发的。
“若是我自身的魔力还能用,估计寻找的速度会快得多吧。”
“咦?”
不对。
夜月本以为自己已经解开了这块石头上留下的痕迹,转身便打算顺着“流动”再往下一处“眼”去走。
但临走之前又瞟了一眼,发现不对。
这些划痕,若说是某种魔法器物的内部线路也说得过去。
夜月首先是个极高强的法师,所以本能地便先从魔法的角度去解。
有所得。
她又是个疯狂科学家。
这第二眼以造东西做实验的角度来看,又有所得。
她想了想,又去套“内力”的使用方法。
嗯,换成“内力”在丹田内的流转方式好像也同样适用。
但“内力”是夜月独创的,这个世界根本没人会用。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吗?”
换了几种方法,都能解。
甚至就算把它想象成某种剑术的运剑路线,似乎也说得通。
只是不管将这些痕迹看成什么,想要有所得,都需要极高的悟性和极渊博的专业知识。
这恐怕也是许多人数年不得进入第二段的原因吧。
“那个德维士果然没有吹牛呢。”
夜月觉得自己对后面路段所隐藏的秘密更有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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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亚多勒罗沙之路第十四段,这里的空间依旧阔大宽广。
但与第一段不同,这里让人觉得极凶险,有种极强大的压迫感充斥在空间中,似乎谁一进来就会被直接冲击成个傻子。
魔力也几乎浓郁到肉眼可见,电光火花不时自空中爆出。
待电光稍稍平复,便有种诡异的隆隆声如雷响起,几乎能震破人的耳膜。
又有极寒冷的风自不知哪些岩缝吹出,所过之处全部挂上了寒霜。
这里实在不像是能呆人的地方。
即便如此,这里也有两个老人存在。
两人似乎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环境,甚至还在闲聊。
其中一个,愁眉苦脸,形容枯槁,正是德维士。
而另一个,虽然也穿着苦修者那种破旧袍子,却血肉充盈,满脸红光。
只是眉间数道竖纹,让这个老人就连笑着的时候也像是在发怒,实在是颇怪的一张脸。
“卡蜜拉又去找别人麻烦了?”
怒容老人忽然出声问道。
德维士点点头,道:“嗯,这次她还找上了一个不该找的对象。”
“你说那‘受膏者’?”
“对。”
怒脸老人撇撇嘴,道:“那算得什么不该找的对象?历代‘受膏者’,除了莱特一世陛下是个真有能耐的,剩下那些不过都是些病怏怏的家伙罢了。有的连第一段路都过不去呢。”
愁苦老人却摆了摆手,道:“这次这个我却觉得有些不同。”
“有什么不同?”
“不好说。总觉得他身上有说不出的怪异地方。也许是我想多了。”
“你就是想多了。而且卡蜜拉这孩子,是最近这几年新招收的孩子中资质最好的,甚至比得上当年的简公主呢。说不定过个几十年,她能变成能进到这里来的第三个人也说不定。这代的受膏者只是个年轻人,还是在外面修炼的,便是真有什么天赋,还能让长期在‘路’中修行的卡蜜拉吃亏不成?”
怒脸老人依旧不以为然。
“唉……但愿如此吧。”
愁容老人叹了口气:“这孩子哪都好,就是正义感太强,又爱强出头。总觉得她早晚要因为这个出事。”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她。”
怒容老人挥了挥手拳头:“让他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德维士瞟了他一眼,道:“若不是你一直在纵容包庇她,估计她也不会是这个性子。但你还能保护她一辈子不成。就像当年的……”
说道这里,愁苦老人又叹了口气,闭口不语。
怒容老人不知因为这句话想起了什么事,也跟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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