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记忆中，夜月嗅出了浓浓的阴谋味道。
天际之外的光线由谁发出？
克里斯蒂娜交代后事时，指定的继承人明明是德维士，却为什么到了最后换成了查理·怀特？
莱特一世表现得根本不像一个君主和政治家，倒像是个完美的朋友，这人真有那么无害吗？
越线又是指什么？
亡灵女王回头向那小黑蛇看去，想要问问这些细节。
却见对方也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这种眼神夜月见得多了，直接无视掉。见那张黑气组成的“羊皮纸”还静静地悬浮在小黑蛇身边，她轻轻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还没签吗？”
“……”
“不要浪费时间。我这次若走了，下次回来可能就是几年后，不要心存幻想。除非你死，不然我会耗到你肯屈服我再取剑。”
小黑蛇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始变化。
因为本身就是灵体的状态，她幻化起来似乎很容易，只眨眼功夫，便变成了一个金瞳细眼、身材高挑、腰细腿长的长发美女。
美女穿着一条黑色的贴身长裙，下摆开着直到臀部的叉，露出白生生的大腿。
和剑中幻境里的乌洛洛一模一样。
“来做个测验吧？”
美人的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说道。
“……”
似乎丝毫没没有察觉到夜月的不耐，金瞳蛇美人自顾自说道：“不通过的话，我就是死也不跟你走哦……”
“……问吧。”
“第一个问题，我性感吗？”
“……不错。”
“这样呢？”
说着，蛇美人的形态再次变化，依旧金瞳黑发，身高却更高了一些，面部轮廓也变得硬了些。
这个问题刚问完，乌洛洛的灵体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气质邪魅的细眼男子。
“挺好。”
“两个形象相比你更喜欢哪个？”
“……第一个。”
“答得不错。我喜欢。”
乌洛洛形体再起变化，变成了一开始的金瞳美女模样。
“我在剑里看过你蛇尾的形象，那个也很不错。”
夜月忽然补充了一句。
金瞳女子觉得很意外，甚至有些惊喜之意：“哦？真的？不恶心？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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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倒的确是真的。
华夏族创世女神便是人首蛇身的形象，所以夜月看到蛇尾非但不觉恶心，反倒觉得有些亲切。
但夜月之所以特别点出这句话来，是因为大概猜到了乌洛洛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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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舌头你喜欢吗？”
金瞳女子忽然亮出舌头，柔软的舌尖转动记下，忽然变为两股，分别灵活地互相纠缠着。
女子的表情也是一脸的淫荡邪恶。
碰！
一柄非金非木的法杖忽然出现，黑气缭绕，重重地砸在灵体状态的金瞳女子头上。
“哎呦呦……”
乌洛洛双手捂头，蹲在了地上。
“……”
夜月看出对方只是在玩闹，一言不发。
她下手很有分寸，这一杖只是做个样子。而且乌洛洛灵体强韧，也不是夜月随手一杖能够打伤的。
果然，见眼前的黑袍美人半天也不搭腔，乌洛洛又站了起来：“闷是闷了点，但算你合格了。不，优秀。”
“……那签吧。”
“唉……虽然不信你真舍得丢下这神器走掉，打算跟你耗一耗斗一斗……但说实话我放弃了。我盯着你看半天了，第一次知道天下还能有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完全就是我梦想中的类型，身上又一股黑暗和死亡的味道……看起来很强，我很喜欢。而且居然敢打我，这倒是新鲜有趣。审美也不错，简直完美……天知道下一个家伙什么时候来，来了又要怎么对付我。关键是到底丑不丑，是不是女的，是女的又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算了，签就签吧。”
蛇的语气很轻浮，但似乎真认了命。
“哦。”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
“我若签了这玩意儿，你就让我亲一下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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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看了看身边那柄神剑，以及那其中寄宿的破碎灵魂，轻叹一声，问道：“你不是有数百后宫和克里斯蒂娜了吗？”
“哦？你看到小克里斯的事了？剑里也有？”
“……”
见夜月不答，她又道：“我是有过不少女人。但现在都一百年过去了，鬼知道还有几个活着。”
“……”
“而且反正人家见一个爱一个嘛，反正人家喜新厌旧嘛，反正没有女人真的相信我在乎她们嘛。这些弱小如微尘的家伙，通常来说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哪敢管我是不是在另觅新欢？”
小黑蛇又吐了吐信子，似是着意亮出分叉的舌尖，接着以得意的口吻道：“你看起来又强又美，也许会比较不一样？人家吻技超好哟，尝过的人都说好，你不会后悔的。说不定还会沉迷其中，天天求着我吻呢。”
碰！
“哎呦呦……”
乌洛洛的灵体再次捂着头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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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动作虽然蛮滑稽的，但夜月却又轻轻叹了口气。
她觉得蛇美人的语气虽显得吊儿郎当和若无其事，但却总觉能从其中听出了些别的意味。
悲伤的意味。
跟个自暴自弃的孩子似的。
而且把自己说那么恶心，是想让我用鞭子抽你吗？
“可怜的孩子，听起来你好像经常被心爱之人害怕和背叛呢。”
待对方表演够了，夜月忽然出声说道。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且动听。
小黑蛇闻言沉默了。
隔了半天，她才反驳道：“你是怎么听出这种奇怪意思来的……别瞎说了，区区人类罢了。谁在乎？”
只是，不远处那巨蟒之躯的头部，那硕大如无比的金色蛇眼，不知为何，恰在此时蒙上了一层水雾。
夜月注意到了。
“你那是哭了吗？”
“不要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哭。”
小黑蛇又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又道：“教你个常识吧，我们蛇类是没有泪腺的。”
“……”
——是啊，我还知道蛇没有声带呢。你不是照样说话说得挺欢的。
“不过，”
乌洛洛话风一转：“我发现一件事情。”
“……说吧。”
“人家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我若是脱困，可能会缠上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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