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亚城堡的地下室,空气中弥漫着沉默,无奈,只有涨潮的湿气在高昂地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父亲,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到底怎么违背誓言了?难道是何……”简差点想说出来“难道是为了何的诅咒?”,可是她停下来了,因为她知道在何的面前这么说很伤人。
“不……”贝摇着头,苦笑地看着女儿,“那是因为你啊!”
“什么?!”简大吃一惊,用一种无法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或许见识过了吧,不断勉强自己的话,会出现不可思议的力量。”贝咬了咬牙,下定决定,继续说,“我真的没想到会在今天让他们给看到了啊,算了,这一切都是命运女神的安排!”
杰奎琳一伙将菲普利安置在上之后,便沉默了下去,她们知道,简和父亲的对话她们插不上嘴,能做的,只有在精神上支持她了。
“那,那个力量?!怎,怎么?”简想起来,自己几次魔力枯竭的时候,都会伴随着心痛同时涌出大量的魔力,她虽然感到疑惑,但并没有细想。
今天听到父亲提起这件事,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呵呵,那得从十七年前开始说起,怎么看都像是很老的故事。”贝尽力在女儿勉强露出微笑,“你那时候还没有出生,不,应该说,你还在你妈妈的肚子里,而你的妈妈,莱她还健在。”
“她真是一名很温柔很美丽的女呢,有着马亚达海域的海水一般澄明的蓝眼睛。”父亲开始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时候我在那哈工作,担任的是人鱼方面与人类沟通的大使。因为工作原因,我们一家都暂时定居在了那哈。
人鱼由于在百年前失去了大海之泪,所以想要生育孩子是非常困难的事,出生的孩子死亡率也极高。为了预防万一,我四处寻找,努力手机大量的水系元素的魔法材料,打算构建一个魔法阵,让你母亲能平安生产。”
你也知道,这些材料不容易找,很多都是有价无市。为此,我常常参加那哈的地下拍卖,去购买这些难得的魔法材料。
终于某一天,我收集到了足够保护你母亲平安生产的东西。
但即使这样,水系的魔法材料在那时候的人鱼中是最稀缺的,我还是不停地淘,可是收效甚微。
直到一天,在拍卖会开始前,一名黑衣人找到了我。他告诉我,他现在手头紧,需要一大笔钱。他知道我们人鱼富有,于是他决定将他手头上的一块水系宝石卖给我。
本着好奇心,我打算见识一下那块宝石。可是黑衣人却告诉我,宝石不在他上,如果我想看,他可以带我去看看。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种况下我居然答应了……或许是当时黑衣人上的神秘感吸引了我。
我来到他所在的地方,是一间森昏暗的小屋子,然而,令人吃惊的是,这个屋子居然布下了复杂的魔法结界,似乎为了防止有什么东西泄露出去。
进到屋子后,那名黑衣人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将盒子打开,让我看到他想要出卖的东西。
当时候我吃惊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太浓厚了!水元素的气息太浓厚了!我当时就觉得,这东西要么就是传说中的大海之泪,要么,就是可以与之媲美的宝物。我也同时明白了这间屋子所布的魔法阵,原来是为了防止那么浓厚的水元素气息扩散出去所建的。
如果将这个宝物带回莱福西,那说不定能让王国重建生育祭坛!这样人鱼就可以恢复以往的生机!
我看着那块仿佛由无穷无尽水浓缩而成的滚圆的绿色宝石,激动得久久无法说出话来。
‘你打算买多少?’我问那名黑衣人。
‘你家里所有的水系魔法材料。’黑衣人这句话直到现在还在我的噩梦中出现,他让我感到很浓的谋味。
可是当时我被兴奋冲昏了头,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甚至觉得自己赚到了。
当然,交易也很成功。我甚至从来没想过会有那么轻松的交易。
虽然没有了水元素的魔法材料,可是我获得了比这些材料总和品质要高出万倍的宝物,只要我将它带回莱福西,建立了生育祭坛,那不但莱她们能母子平安,甚至我还能成为莱福西的英雄。
过于兴奋,我买下那枚宝石之后,立即向莱福西国王写信,详细地描述了整个事件。国王很高兴,他让我马上带这枚宝石回到莱福西。
我依照国王吩咐,立刻将这枚宝石保存好,动启程,连夜赶赴莱福西。”
说到这里,贝的声音低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几天,莱出现了生产反应。
而且这个生产过程持续了很久,是很明显的难产。在这种况下,你和莱都将一个也保不住。
此时我却束手无策,因为我所有的水系魔法材料都用来交换了那枚宝石。
听着你母亲的叫声越来越弱,我的心都要碎了。”
简的老父亲似乎想起当年的事,忍不住地将头埋了下去,可是他还是继续讲诉这件事:
“所以,我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决定要用那枚宝石来构建这个魔法阵!
幸好伴随我回去的都是人类,他们也不懂魔法,我的这个举动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由于这枚宝石的力量,你和你母亲都平安无事,并且令我吃惊的是,那枚宝石似乎被你消化掉了,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
听到这话,科琳脸上露出很惊异的表,似乎想到了什么。
贝当然没有注意到这名人类女孩的表,他继续说下去:“当庆幸之余,我为了守护这件事,特地去购买了一枚不错的水系魔法宝石。
当我将那枚假冒的魔法宝石递交给国王,结果被国王大骂一顿,说我小题大做,还惩罚了我十下皮鞭……不过这我那时候却觉得很侥幸。
为了隐瞒你的事,我特地送你去人类国度学习魔法,这样才能避免在人鱼面前露馅。
可是……这件事对你和我来说,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然而,对你的母亲,知道事的内幕,却让她生出了强烈的负罪感。
每当她看到人鱼因为难产死去的母亲和孩子的时候,她的这种感便增加一分。
因此,当她怀上何的时候,她放弃了构建魔法阵,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何是顺利产下来了,莱却因为无法适应死去……”
说到这里,简的父亲已经不停地哽咽,“但是,虽然整件事都是,那么冲动,可是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根本无法抉择,因为,因为我是一名丈夫和父亲啊!我根本做不到那样的牺牲!也根本没有那样的觉悟!”
简听到这里,不住地安慰哭泣的父亲,何却呆呆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简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和父亲都被称为背约者。父亲为了保护母亲和她,用假宝石戏弄了国王,同时也等于背叛了整个人鱼。
昨天简在尽力之下,在许多人鱼面前表现出来的特征证明她出生时候所使用的魔法材料。
这时候,所有知道整件事的人大概猜得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在国王和众大臣的面前,贝承受不住压力,终于说出了真相。
然后也不知道这个流言被谁传开来。
然而简却无法责备自己父亲对人鱼的背叛——父亲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保护她和母亲!
整个地下室,比沉默多了一种更加令人厌恶的气氛。
“咳咳咳,你们还有时间哭嘛?”良久,从地下室外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国王下达了命令,所有人都做好决死一战的准备,你们还不快些跟我一起到上边去!”
优认得出这个声音,正是那名独眼的老巫婆——阿沙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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