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二年前。
精灵长老院大门口。
年幼的卓丽思,穿得像个小叫花,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出入精灵长老院的精灵贵族。
“哥哥,哥哥!”,卓丽思看准了一个面貌随和的年轻精灵贵族,跑上去将他拦住。
“呀,可爱的小姑娘!可是,我认识你吗?”
“不,但我们会认识的,先生!”卓丽思焦急地向他推销自己,“我叫卓丽思,我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我能够得到精灵魔法的认可,我相信,只要你将我引荐给长老院的长老,我会得到他们的鼓励,而你也会得到他们的赞扬的!”
卓丽思将手掌摊开,一条小小的元素精灵龙,在她掌中盘旋。
“咦,你小小年纪,却是魔法天才!”,青年惊讶地受到,“我一定会将你引荐给长老的!”
青年的家族很有势力,很快,他便安排了卓丽思的魔法天赋测试。
无数精灵族长老将卓丽思围绕在中间。
众目睽睽之下,卓丽思镇定地表演她的元素精灵绝技。
她获得阵阵掌声,长老会的老会长甚至亲切地拉住她的手。
“我还真是过分,竟然不知道精灵王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魔法天才。”老会长笑呵呵地问卓丽思,“现在可以公布答案了,究竟是谁的女儿,冒充小乞儿,来给我们以惊喜?”
卓丽思清了清嗓子:“我是诺利亚艾桑的女儿。”
“诺利亚艾桑?”,众人窃窃私语,“王国里有这样一位贵族吗?”
“我的父亲,是一位农夫!”
全场一阵肃静,旋即爆发出一阵喧闹的讪笑、讥讽。
“农夫?”老会长突然狠狠地甩开卓丽思的手,“荒谬,农夫的女儿,怎么可能有这样优秀的魔法天赋!”
“可是,我偏偏就是拥有这样的天赋!”,卓丽思将精灵魔法展开,然而已不再有人在意她的表演。
卓丽思无可奈何,目光投向那带领卓丽思进入精灵长老院的青年,“哥哥,哥哥你看我的……”
那青年一张脸涨红得犹如猪肝一样,他生怕卓丽思拉住他的衣袖,竟然卷起袖子朝外走:“收起你那拙劣的表演吧,农夫的女儿,哪配拥有魔法!”
“哥哥……”
“滚,还嫌我不够丢脸是吧?”
曲终人散,卓丽思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倒在高台上,捂着面孔,削肩不住颤动,晶莹的泪水从指缝里涌出,划过素白的背。
一把柔和的声音响起:“我是‘伊芙洛娃爱莉塞维奇伊曼恩丝丽雅莉莉安娜威立亚’的女儿艾琳,我是最高等级的贵族。”
“哼哼,最高等级的贵族大人,你是专程来嘲讽我的吗?”
“按照精灵法律,如果你和我结拜为姐妹,她们就不得不忽视你的血统,给予你应有的地位、以及加入精灵魔法神殿学习正统精灵魔法的权力。”
卓丽思惊呆了:“和一个低等精灵结拜为姐妹,会严重地影响你的声誉!”
艾琳只是笑笑:“你说的没错,所以,你可得努力才行哟!”
在艾琳的坚持下,卓丽思在精灵长老院学习正统的精灵魔法。
她的天赋、她的努力,得到人们的一致认可。然而这种认可,并不全是正面。
“野心勃勃,狂妄自大,傍上了艾琳,就以为自己了不起!”
“手段高明,狡诈多端,看看她那装模作样的劲儿吧!”
“嘘,小声点,艾琳来了,让她听到又要骂咱们。”
三年后的一天。
卓丽思第一次离开精灵长老院,返回地处精灵王国边陲的小村庄。
欣喜、雀跃。
三年来,卓丽思漂亮的面颊上第一次洋溢着喜悦的光芒。种种非议、留难、心底的累累伤痕,唯有在自己温暖的家里,才能冰消瓦解。
“爸爸,妈妈,你们的女儿卓丽思回来看你们了!”
然而卓丽思只是远远看到两具高挂在屋檐上的尸体。
“爸爸,妈妈……”
卓丽思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卓丽思,你对这份礼物,满不满意?”,一阵恶毒的笑意从卓丽思身后传来。
六个精灵长老院的精灵魔法学徒,呈扇形包抄上来,将卓丽思围在中间。
卓丽思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
“卓丽思,你不明白吗?你的人就和你的血统一样,不知所谓!”
“就算你天赋出众,就算你比我们强。可是,没有人喜欢你,难道你自己一点惭愧之意都没有?”
“有天赋了不起吗?瞧瞧你那一脸心高气傲的样子,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卓丽思,你长得倒是挺漂亮的,但我们一想到你那农夫父亲的血统,就觉得恶心!所以,去死吧……”
这天夜里,火焰燃烧,将卓丽思的屋子烧成灰烬。
而浑身浴血的卓丽思,勉强支撑着来到家乡小河边。
皎洁的月光,映照在河水里,随着水波荡漾,同时也将卓丽思沾血的面庞衬托得诡异出尘。
她杀死了那六个学徒,全身上下浸透了鲜血。
她缓缓褪下衣衫,露出洁白曼妙的胴体,任由月光与泪水洒满身躯。
“仁慈的艾露恩,我,卓丽思,发誓将我的一切奉献给您,只求您赐予我颠倒众生的魔力!”
那天,河里有一条白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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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琳的带领下,反抗军离开沼泽。
她们要前往王宫,首先要确立艾琳的女王身份,然后筛选官员、制定精灵王国的各项规则,为今后重新发展奠定基础。
就像艾琳所说:“我们失去了过去,但还有未来。”
她们非常尊敬我,邀请我参与会议,法律、规章、各项条文的制定。
然而我婉言拒绝,将打扫战场的工作揽了下来。
焚烧尸体,收拾残局。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卓丽思!
她死而复生,站在我的身边,将幽幽目光投向我。
说死而复生,并不正确,因为卓丽思根本就没有死。
谢尔琪那声势烜赫的一剑,仅仅只划开了她脖颈表皮而已。
至于我的所谓咒语,更是纯属骗人。
艾琳在临走之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猜她知道真相。
不过她不会说出来,甚至,这是她正想要的结果吧!
这时,卓丽思发话道:“赵哲野,你甘冒奇险放过了我,若让她们发现,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心想,死无葬身之地的最多只是我而已,你身上有艾露恩的魔法,谁也不能真的能动手杀死你。
不过我只是淡淡地说到:“他们只会以为你是我的僵尸傀儡,为我出力,帮助我打败敌人。”
“看来,我得要装得像一点才行了!”卓丽思绷着一张脸,然而眼神中弥散着温和的笑意,“遵命,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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