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托蒂来对付罗西,已经是给罗西很大的面子。他刚刚晋升到主教级别的圣力,学会了一个勉强算是攻击性的神术纯白之剑,可他的战斗能力真的太低微了。
从历史上使徒的分级来看,他现在的级别属于刚刚毕业那种,能出去找个乡下地方待着,只有学会了胜利之矛后,才能谈得上战斗力这种事。
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罗西的身体素质是开了挂的。这也和他没有暴露出自己强大的个人素质有关,没有人关注到这一点,如果再此之前蒂尼奥或者尤撒托知道了罗西个人素质也到了非人的境地,他们就会换一个技巧性很强的斩龙骑士过来。
可他们不知道,所以托蒂来了。
视野中托蒂身形一震,僵在原地,罗西就知道他再次发动了那种快到只能看见残影的攻击方式。他之前捕捉到一次,再次捕捉就不那么困难,更是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之下,他似乎突破了什么东西。
这种东西很难用语言描述的清楚,就像是自己看书,书上写着一个题目,1+1=?,如果没有学过算数,也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可一旦想通了,想明白了,就意味着这很简单。
罗西闭上眼睛,他的各方面知觉迅速消失,只留下听觉。
颤抖着的空气将传音传播进他的耳朵,整个世界就像是一潭幽静的湖泊,此时不远处的水面突然剧烈的波动起来,清晰可辨。他微微侧过脸,向后轻轻一跳,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托蒂的攻击。战锤头上狰狞的尖刺离他的脸颊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是凑巧?不,是胸有成竹。
他整个人卷缩起如同一个弹簧,落地的瞬间,双腿猛地蹬地,地面微微震动一下,他如离弦的利箭飞射出去,一脚踩着托蒂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战锤,顺着锤柄向前踏了一步,右手中的纯白之剑从后向前的横切出去。
被踩住武器的托蒂面色一沉,这个时候想要用武器来格挡已经迟了。但他并不惊慌,他从小被发现没有智力和肢体上的缺陷之后,几乎就生活在马背上。战马,是骑士最亲密的伙伴,在战斗中,他胯下的战马更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整个人向后一倒,紧紧贴服在马背上,同时踩着脚蹬踢向罗西。
脚蹬是半封闭式的,有点像是一只拖鞋,最前面有一颗两寸长的铜钉,这也是骑士们非常好用的小花招之一。特别是对手也是骑士的时候,双方战斗在一起,错身时踢上一脚往往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战马虽然很通人性,但它毕竟不是人,剧痛会让马儿惊慌失措,就是最精锐的战马,面对突然出现的伤痛,也会有短暂的无法控制的时间。
罗西手中长剑调转方向,由切改为斩,顺势落下。他拼了被踢一脚的伤势,也誓要将托蒂斩于剑下。
面对罗西以伤换命的打法,托蒂肯定不会和他去拼,他脚一松,整个人跐溜一下挂在了马鞍的一侧,顺手从马鞍上的一个小口袋里掏出了一柄匕首,朝着罗西的腋下就刺了过去。
罗西立刻收回胳膊,踩住托蒂放弃的马鞍,贴着马身一滚,揪住了马尾巴。
然后?
没有然后了,他发现了战马致命的缺陷。
其实也不能怪这马凯的设计者,越是通人性的战马,智力也就越高,智力越高,就越有人性。
更何况马这种动物是很爱干净的,肮脏的环境下养不出好马,特别是战马。战马的饲养很严格,需要有很多种训练,全部合格之后才能成为一匹优秀的战马,托蒂的坐骑显然就是这样一匹优秀的战马。
为了使得战马在持久战中不至于脱力,骑士们往往都会带着足够的饲料,这些精料营养价值极高,又很容易消化。在持久的战斗中或者长途的奔袭中,骑士们会经常喂战马一些食物,恢复它们的体力。但是吃了东西总要拉,再容易消化也要有一个限度,所以设计马凯的过程中,马尾巴下的腚眼处会留一道口子,方便战马排泄。
罗西此时此刻,就正对着这个口子,他揪住了马的尾巴,战马的菊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正常的生理反应,不断的收缩,那菊花一阵阵蠕动。
这场面很恶心,可罗西却是大喜。
他在托蒂目眦欲裂的目光中,将手中的纯白之剑通入了战马的腚眼,用力一搅。
一股浓稠的鲜血伴随着星星点点绿黄色的东西就喷了出来,罗西赶紧低头就地一滚,战马嘶鸣着站了起来,剧烈的疼痛让它没办法继续保持冷静,特别是那个地方受到创伤。它发狂的奔跑着,拖着托蒂疯了一样的乱跑。越跑,腚眼处喷出的鲜血也就越多,伤口撕裂的也就越狠,而更加疼痛逼迫它更加卖力的疯跑。
“罗西,我要杀了你!”,托蒂在战马癫狂之中还能翻身坐到马鞍上,他的骑士可见一斑。
可即使他的骑术再高,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束手无策。
很快他坐下战马的鼻子里,嘴巴里都开始往外冒着血沫,这意味着战马体内已经大出血,内压极具增大的之后迫使这些血液顺着破开的肠道和器官回流到胃里和肺部,再通过呼吸被挤出来。
感觉到胯下的战马越来越无力,托蒂猩红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战马对他而言,就如同他的家人。
有人养了三四年的小狗死了都会哭的死去活来,就像是死了老子一样,这匹战马和托蒂在一起生活了十七年,这十七年来彼此形影不离,连睡觉都在一起。
可现在,它要死了。
癫狂的疾驰缓缓停了下来,战马的眼神也恢复的清明,它哭了,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掉的托蒂心都碎了。
战马转过头看着托蒂,伸出舌头舔着他伸过去的手,眼睛里流露着人性化的感情,那是一种不舍,一种依恋,一种安慰。它抖了抖鬃毛,托蒂立刻明白了它的心意,立刻翻身从马背上下来。哭着将马凯解开,紧紧抱着它的脑袋。战马在他的怀里拱了拱,伸出舌头舔着他脸颊上咸咸的泪珠。
突然,战马的四肢一抖,踉跄着已经站不住了,它缓缓的伏下身体,怕弄伤托蒂。
它摇了摇头,打了一个响鼻,只是再也不如以前那般响亮浑厚,血沫爆炸了一般从它的鼻子里喷了出来,喷到托蒂的脸上,又被它的舌头卷走。
它的脸上露出人性化的痛苦的神色,眼神却异常的温和,它凝视着托蒂,似乎想要把它的主人牢牢的记在灵魂的深处。
不知道此时此刻,它的脑海中会不会浮现出小时候的画面,那时候它还只有一米不到,主人就把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绑在了它的身上。它载着他在草原上疯跑,想要把这个累赘丢掉……。
它张开嘴,噗噗的喷出几口血液,再也坚持不住颈脖的力量,把重量都压在了托蒂的身上。
托蒂哭的死去活来,二十多年封闭的生活中,这是他唯一的伙伴,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好友,是他生活中的一切。他不管是高兴,是难过,是伤心,他都会对它说,它会伸出暖和的舌头舔着他的手,舔着他的脸,安慰他,鼓励他。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罗西那一捅全部被葬送。
那一下真的太狠了,几乎搅烂了它一半的内脏器官,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能说明它的是多么的强壮。
看着连喘气都显得越发苦难和痛苦的伙伴,托蒂眼睛通红,仰天痛苦,咆哮着伸手按在了战马的脑门上。
战马的眼睛里迸射出一抹亮光,它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托蒂腮帮上的泪水卷走,不舍的看着托蒂。
噗!
战马剧烈的颤抖了两下,归于平静。
托蒂哽咽着站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死死的盯着罗西,放肆的吼叫着,发泄着心中的悲愤。
罗西吐了一口唾沫,白色的圣光在他手中又凝结出一把长剑。
生死有命。
富贵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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