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回了趟老家,所以没机会更新,今天额外多三更,嘿嘿喜欢的点个收藏来个推荐
黯月再次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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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没有人会看见他哭得多么委屈,也不会有人笑话他多么可怜,他的身体累极了,不久之后,哭得心也倦了,就附在沉默不语的满秋恒身上,模糊地睡去。
夜风呼呼作响,陆宇晨的眼睛忽然睁开,望着眼前模糊的一切,他失望地叹口气,就算梦见的东西再美好,也还是有醒来的时候,也还是要面对眼前的一大堆麻烦。
天气太热,如果让满大哥这样闷下去,他的尸体会坏掉的,陆宇晨内心想着,拍拍屁股站起来,才发觉肚子也在叫了,不远的山下,小镇上灯火通明,大概是吃夜宵的时候了吧,歌爵客栈是不能回去了,我该去哪里呢?
他很害怕,内心深处有一种恐惧,他会在今天之后回到痛苦的过去,那是他宁愿整夜在客栈里洗盘子也不愿回想的日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无亲无故,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了。
还好他现在手里还有一张银晶卡,他多想老板娘会收下这张晶币,然后改变赶走他的主意,这块银卡反而让他有一种憎恨的感觉了,“唉。”他无力地叹口气。
把满秋恒的尸体往草丛里挪了数米,陆宇晨感到手臂酸痛不已,他本来还想先找个地方挖下一个坑的,现在看来已经不现实了,郑重其事地说道:“满大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镇上给你买一副棺材,然后找人来好好安葬你。”
他摸着藏在脚下的金晶卡,眼神已经失去了平日的动人光芒,安葬好了满大哥之后呢,去哪儿?算了,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吧。
他在歌爵客栈当跑堂的已经有好几年了,这里的生活平平淡淡,偶尔会有一些刺激,他很乐意这样活着,每隔几天跟着满秋恒去大街上闲逛,有时老板娘也会派他去街上买菜,他总会偷偷溜到镇里的一个学院里面偷看别人玩弄卡牌,虽然经常会被抓到,他总是乐此不疲。
对于老板娘的无情,他并没有多大的怨言的,在很久以前,他还是一个人的时候,要靠着两条腿吃饭,从别人的店里拿了东西就跑,就常会被人追到,打得鼻青脸肿,或者吊上几天,于是他不断地转移着生活的地方,在大街上睡觉,在树林里搭棚,跟一些古怪的小兽抢夺事物,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都是他记不清的苦日子了,他也不愿再回忆这些。几年前,南涟镇新开了一家客栈,他就跑进去蹭吃蹭喝,那时恐怕是他有生以来最快活的日子了,毫无顾忌地大吃大喝,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或许还会带上客栈里的衣服,老板娘是新来的,并不许店小二为难他,第三天的时候,有人认出了陆宇晨,说出了他是个不学无术的流浪儿之后,歌爵客栈的店家不顾老板娘的阻拦追出来打他,追得他满镇子跑,最后他还是被抓住了,差点连前夜吃的东西都打得吐出来,吊在镇口的大树上,过往的人都笑他,那些少女都捂着嘴跑得远远的,他死毫不在乎,因为这种日子他早已经过惯了,大不了换一个地方就是。
没想到,那一次他被打得很重,膝盖骨折了,在磨断绳子之后才发现自己跑不快了,又正好被歌爵客栈的人碰见,他知道又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了,不料那个客栈的老板娘追出来了,她拦下了所有的人,把陆宇晨扶起来,非但没有骂他,还给他披了一件崭新的外套,他很久都没有穿过那么新的衣服了。
老板娘开除了动手打他的两个店小二,把他留在了客栈里做跑堂,每天帮着招呼客人,打理客栈的事务,从那时候开始,他每天都有吃的,也不用担心晚上在哪里过夜,颠沛流离的日子从此结束。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人,父母在什么地方,除了陆宇晨这个名字,这个世界叫做荒琊大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块大陆很大,也很多势力雄厚的组织,有很多来路复杂的人,也有很多力量强大的魔兽,他最清楚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地位最高——卡牌。
传闻说,无论这个世界的人还是魔兽,水火山石,都是由卡牌变成的,他始终不信,直到有一天他曾经亲眼见过震惊整个小镇的事情发生——一个人死后变成了一块卡牌,死的人是一个卡牌师之后,他就开始动摇了,卡牌拥有着无穷无尽的神秘,成为了他最痴迷的东西。
流通于整个荒琊大陆的货币就是卡牌,一种熔铸晶点的卡片,分为铁晶卡,铜晶卡,银晶卡,金晶卡和最贵的白金晶卡,相邻两种晶卡以十倍为进率;每一个生下来的人身上都会有一张卡牌,可以自由藏在身体的某个器官或者血管内,一般人的生命卡牌只是刻着他们的名字,并不会产生多大的用处,放进身体内长时间之后就会退化一般消失在身体里,没有任何反应,而年少的孩子总喜欢这个有趣的东西,只要意念一动,这张卡牌就可以从他们的手里出现,听人们说,这是一个人的身份牌。
陆宇晨不记得自己生下来的时候有没有这张卡牌,反正在同龄人收放自如地玩弄着自己的卡牌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自己的卡牌藏在了什么地方,于是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众人眼里的怪胎,只有满秋恒不这么认为,他不仅可以把自己的身份牌放进身体里,还能把几张为他提供魔法的魔卡放进身体里,就像天上下雨渗入地下一样,卡牌进入他的身体是那么自然,于是他期盼着某一天可以从满秋恒身上学到这样的本领,让他在同龄少女面前亮出自己的卡牌,后来他才知道,能够使用卡牌发动攻击的人在这个大陆上并不多,他们就是所谓的卡牌战斗师,当然,满秋恒不是唯一的一个战斗师。
使用卡牌施展魔法一般神奇的技能,最基本的条件就是体内需要练就承受卡牌的卡蓝,小镇上很多少年的身体里都有卡蓝,而且随着学院的老师的循循善诱,他们体内的卡蓝值还在不断增加,这是最令陆宇晨不满的事情,他的身体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一个与卡牌和卡牌术完全无关的废人,镇里的孩子们就这样笑话他,即使他脱下那一身烟熏味十足的衣服之后看起来身体还很结实,洗干净脸之后还有一双星辰一般明亮的眼睛,尤其是在这一年来,他身上的成熟味道越来越重,仍然还是没有几个少女愿意正眼看他,他只是一个跑堂的店小二,擦桌子,洗盘子,身体里没有一丝卡蓝。
一个体内没有卡蓝的男人,是很难有吸引少女的魅力的,陆宇晨也时常挑起嘴角、眯起明亮的眼睛挑逗客栈外面卖菜的少女,但是后者往往只是与他嬉笑一番之后,便不多搭理了,因为,他没有卡蓝。
卡蓝,一个可恶又神奇的东西。可以为人体接受卡牌提供介质和能量,也是卡牌上的法术发挥威力的载体,决定着每一个卡牌战斗师的法术高低和种类,因此,修炼体内的卡蓝也成为了卡牌师的另一件大事。
由于没有卡蓝,连召唤卡牌的能力都没有,陆宇晨失去了进入学院修炼魔法的机会,就算老板娘有心让他跟着镇上的孩子修习卡牌魔法,他也没有资格,于是,这便成了他被人笑话的另一大缘由。
后来,满秋恒一点一点地为他讲述卡牌和法术的事情,偶尔还教他一些使用卡牌的秘诀,这令他对卡牌的兴趣更加浓厚了,满秋恒带着他在客栈里见过了很多卡牌师,他梦想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挥舞着卡牌,向欺辱自己的人狠狠地发出几招法术,看看他们震惊和恐惧的表情,可惜,这一直都是个梦想。
还好,陆宇晨在多年的风餐露宿、偷抢拐骗中已经养成了乐观向上、破罐破摔的痞子性子,对这些东西只叹不惋,依然活得快快乐乐。
现在,满秋恒死了,老板娘也不要他了,什么都没有了。
快乐的时光,就要与他诀别了。
盛夏的梵金山岗是很凉快的,陆宇晨一边走着,一边留意周围的动静,这是他安身在歌爵客栈之前已经具备的生存技能,随时都准备着面对危险的降临,这一路走下来,还算太平,南涟镇就在眼前了。
他拼命挤出一丝笑容,扬起头走向集市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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