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殿。
传说,这个世界就是从一块卡牌衍生而来的,不过,至今还没有人从这块卡牌里走出去过,久而久之,这个传说也变成了天方夜谭,就算是最顶级的卡牌战斗师,也没有找到这块所谓的世界卡牌的边缘。
这一次结束了任务,骆仙凌拿着白金晶币卡,一点花费的心思都没有。
因为她被谢小霏拖住了,别说撒手去追宴青霞,就算想痛痛快快地喝顿酒都难得安宁了,幸好老板娘客栈的大堂虽然被毁了不少,楼上的客房还是可以住人,她就顺便住进了最好的一间上房,把谢小霏扔到隔壁,交代楼下的老板娘准备好一份夜宵放到门口之后,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很少有人知道骆仙凌的年龄有多大,有人见过她小鸟依人地在少年臂弯里撒娇,也有人见过她在赌场里脚踩板凳和五大三粗的汉子赌手指;有人说她童颜之下,童心未泯;也有人说她是年少的风尘女子,无处可归。
骆仙凌就这样四仰八叉、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这样让她感觉很舒服。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听过了太多的传言和议论,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有时候心情不好,就喜欢毁掉所有自己看不顺眼的东西,包括人;有时候,浓浓的爱心也会涌上心头,她会把自己身上的所有晶币拿出来,给路边的乞丐买足够他们吃上三天的食物,给客栈的小二丰厚的打赏;有时候,觉得太无聊,就买一匹马,痛痛快快地游山玩水,如果看到一个顺眼的男人,也偶尔带上同行,这些乐趣会让她开心上半个月,但最多也就是半个月,她就会厌倦。
她知道,这个世上有很多人都没日没夜地做着自己不满意,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事情,而且还会一直做下去,他们的生活都不是他们愿意过活的,但是他们依然默默无闻地过着,因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有太多的牵绊,妻儿,功名或者说负债,敌人,骆仙凌就没有这些累赘,就算是敌人,在没有找上门来之前,她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因为她总是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事实上,她还很年轻,在谢小霏、宴青霞和她三个人当中,她是最年轻的一个了,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要好好打扮一番,她就会跑到最大的服饰店给自己精心挑选一套衣服,每一天都用心地打理自己的睫毛,梳洗每一根头发;有一段时间觉得活得太累,就什么也不理了,随便挂着一件粗布衣服,她也敢在大街上游走,一切,都只是为了心中的那一份不安。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不安分呢,她不知道,这也是她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的答案,或许是因为太年轻,气太盛,心思总是很复杂,复杂到连她自己都弄不太清楚。
门外传来了蹑手蹑脚地声音,骆仙凌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静静地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慢慢地远去,她知道那是老板娘送夜宵来了,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客栈里住着两个危险的人,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不悄悄逃走呢,骆仙凌挺身而起,灵动的眼眸转了转,跳下床去。
“你说,这个老板娘会不会在我们的饭菜里下毒?”看到谢小霏动作僵硬地开门,取走自己门前的酒菜,骆仙凌兴致勃勃地一问。
谢小霏头也不回地关上门,道:“你说,刚才那个神出鬼没的卡牌师会不会半夜来偷袭我们?”
骆仙凌轻轻勾起嘴角,脸上泛起一丝稚气的笑容,“不会。”
“那这些东西里面,就没有毒。”谢小霏就再也没有说话了,但碗筷磕碰的声音清晰可闻。
“怪女人。”骆仙凌摇摇头,也没有再跟她废话,她们有时候跟敌人没什么两样。
骆仙凌端坐在床上,桌上的酒菜一点也没有动过,只是她的眼里多出了几丝百无聊赖的神色,她想做些什么,让自己的无聊可以得到一点排解,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到刻可以去做什么,“一个人最可怕的并不是做不到什么事,而是不知道想做什么事。”
不记得这句话是谁说的,骆仙凌落寞地摇摇头,“没想到,自己还真的会有这一天。”
她突然很想撞破墙壁,找谢小霏聊聊天,但是想起刚才她说话的口气,就一点兴致也没有了,她慢慢地闭上眼,将身体里的卡蓝都运转起来,在她的眼里,身体顿时变得通亮,连每一条筋脉的跳动都能够看得很清楚,还有一张卡牌在其中缓缓地转动着,银白色的卡牌不断地散发出淡白色的雾气,就像卡蓝一样融入身体的筋脉,然后又透过无数循环回到其中,中心处,那几丝黄色更加明显了,骆仙凌不由得舒展开眉头来。
随着这些雾气的散漫,卡牌上的复杂纹路也在不断地改变,形成一些诡异的图案来,当然骆仙凌对这些图案是很熟悉的,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另一半灵魂,她也知道,自己离成功又进一步了。
白天让莫菲斯南蒂把自己吸收的金商临死前的精魄从身体摄出来,这才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大量地动用卡蓝与蒋风对抗,这让她的卡蓝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眼看着这些肉眼可见的卡蓝在卡牌与身体之间流动,那些隐存的伤口飞快地愈合,她又开始对吸魂者这个身份感到一丝喜爱了。
卡蓝是支撑一个卡牌战斗师运用卡蓝术法和发动卡牌术的最基本要素,他们的级别也是和体内的卡蓝的浓度有不可分割的联系,这些年,骆仙凌一直在不断地接受任务,不断地杀人,取人性命之前,她总会吸走他们混沌一片的精魄,这让她的实力提升也异常迅猛,只是半年时间,就从三级战斗灵师突破到九级战斗灵师,这在卡牌师界也算是凤毛麟角的事情了。
不过,她的级别提升速度远远不及她的成名速度,她在刺杀手三人组中是年轻的一个,却是最早出名的一个,那时候,她还不过十六岁。
卡蓝穿梭的速度越来越快,骆仙凌的瞳孔也缩得越来越小,身体内的银白色卡牌在卡蓝的趋势下,渐渐地有了反应,她的脸色也变得奇异,某种刺目的光亮就像一朵云霞从眉心绽放,她不由得加大力度,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散乱卡牌周围的卡蓝上,无声中,一层淡淡的银白色光芒包裹住她的身体,使盘腿坐在床头的骆仙凌多了几分仙气。
“魂牌又开始反应了!”在她的身边银白色光辉悄然变亮时,骆仙凌留意着身体内那一张虚幻的卡牌,那几丝金黄已经开始扩散,把四四方方的卡牌周围都镶嵌在其中,那些变换不定的图案更加复杂。
“还差一点点,一点点!”骆仙凌死死地咬着牙,这是最关键的时候,她没有一点放松的余地。
自从成为一名吸魂者以来,她体内的魂牌就是黯淡的灰色,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变成青铜色,而且转变的过程十分痛苦,几乎让她窒息,但她最终还是挺过来了,也是从那时候,她成了一名真正的吸魂者。
她的足迹也开始在越来越多的地方留下,
青铜级的吸魂者之后,大概有一年时间,她晋升了白银级,那是对掌握吸噬别人的精魄的分寸已经很简单,她接下的任务越来越多,但金商,是她吸到过的战斗级别最高的卡牌师,他的精魄对她来说太难得了,只是一夜之间,这些魂牌的色泽就有了显著的改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骆仙凌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集,身子轻轻颤抖着,但是如果有人在这间房屋里,就很看见她原本就翩若惊鸿的脸颊上,游走着一片片刺目的光芒,就像一片阴晴不定的天空,乌云白云飘荡不止。
沉重的嗡嗡声音在骆仙凌耳边作响,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几乎只剩下机械地运转卡蓝的意识,那块魂牌仿若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一直在她的面前存在着,隐隐地,感觉它就要坍塌下来,让她感觉到的压力越发地巨大。
“哼!”她突然猛喝一声,脸庞上浮动的光晕和身体周围的银白色光芒一下子不见了,她紧握的双拳松开,绷得笔直的身体如释重负地放松。
那一张虚幻的卡牌终于被一抹金黄色完全镶嵌,只剩下中间的银白没有变化,这意味着,她就要踏入黄金级的吸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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