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之前,天地间万物皆为混沌。不知何时,一道光芒照射进来,塑造出了最初的古老元素。随之,生命降临,世间万物诞生。
虽然还只是最初的形态,虽然还只是懵懂的存在,但这个世界已经成型。
最初的最初,寂静的世界中出现了第一声轻语:“你们在这里将不受约束,获得无限的生命,但你们要时刻维护这里的平衡,阻挡外敌的入侵。”
之后的之后,充斥着十二道声音的世界中再度响起了那最初的声音:“你们中有一人要沉睡,并且今后要帮助最弱小的群体。”
最后的最后,时间开始流动,一切开始运作,日升日落生生不息……
“维护平衡吗?真是可笑。”一边想着脑海中记忆着的古老神话,一边捂着胸口处手腕粗的空洞,血族的王挥动着六片黑羽轻声笑了出来,“现在看来如果说是纯粹为了消灭异己似乎才更贴切些。”
黑羽之外,炽热的空气寂静的擦出火花,虽然因为远远超越了声速而无法听到声音,但王却感应的出那十二位蓝袍的家伙依旧是紧追着自己不放。
“我的命就那么要紧吗。算了,伤势恢复之前先就这么低声下气一会吧。”阿蒙一边说着,双手一边结出一个复杂的印结,就像是不断丢下炸弹的飞机一般在高空中抛洒下无数暗红的术式。
这些术式出现的瞬间便像是滴到水里的墨点一般急剧扩张,笼盖天地的暗红术式不多时便遮掩了整片天空,旋即缓缓喷洒出如同雪花一般密集的极其微小的血色术式,一时间贯穿整片天地的色彩全然变成了血色。
而且为了与身后的追兵们拉开距离,王不得围绕着地球加速飞行,进而这些巨大的红色术式不断的增加,从地球外望去就像是一张逐渐扩大的红色轻纱正渐渐将整个地球包裹起来一样。
紧随其后的蓝袍人们虽然不知道这些细如雪花般的东西究竟有什么作用,但谨慎起见也不得不缓下速度来四处躲避着,而地面上还在战斗的人们则是疑虑的仰望着天空,不知该如何应对。
树林里,磈看着四处落下的红色术式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术式里散发出的血族独有的浓郁血气他再熟悉不过,但在他的印象里,无论是查金还是身后的元首都绝无可能制造出如此浩大的声势。瞥了一眼满眼崇敬之情的元首,他不禁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就是血族中尚有一位连元首都不曾知晓的绝世强者,由于某些原因突然也加入了这场战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苦心经营了将近三年的这次战斗,恐怕最后的赢家就是血族而非自己了。而且一想到由于这个变数,很可能血族会反过来借助自己曾经的那些研究来为害魔族,磈就觉得自己的一切被瞬间击垮了。
身后的黑暗中,伴随着一声悠长的嘶吼,浩瀚的魔族威压瞬间扩散而出,接着不远处隐隐的火光,黑夜之中四个巨大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这世间。
磈突然有些惊恐的看着那四只原本是自己的得意之作的新型种,猛地停下了脚步。
初代种,借由血族的魔法和魔族的血脉的融合而诞生出的禁忌的产物,有反常理的存在之物。只有制造出他们的地之王才知道,这四个体型巨大的怪物那天理难容的强大,甚至连他这个制造者也丝毫无法控制他们,所以才在最后的时候将他们释放出来。
看着地之王停了下来,元首黑羽一振缓缓落下,不解道:“怎么了,看你的表情难道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地之王讪讪一笑,心说何止是不好的事情,简直是糟糕透了。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放心吧元首,一切都在向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
宏川支部里,隼人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终归是变成了颗颗汗滴不断的滴落下来。从他袖口中探出,盘旋而上的控魂银锁上银芒也比方才黯淡了许多,四面八方的魔物不断的攻击让这件灵器也有些吃不消了。
令人心悸的魔族威压在这种紧要关头突然扩散了过来,隼人瞳孔紧紧一缩,险些就要从塔顶坠落。现在这个样子已经算得上是勉强维持了,如果再有什么强大的魔族出现,自己的安危暂且不说,在前线防守的三位首骑肯定会受到巨大的威胁。
“真是开玩笑,人界什么时候允许出现这种等级的魔族了?”忽然间,一道银光从控魂银锁中爆射而出,光芒凝实,瞬间变成了一个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衣衫的银发小男孩,“咦?貌似不太对啊,这几个家伙好像灵魂不完全啊……”
“你终于肯出来了,好久不见了。”隼人斜着头瞥了一眼这个悠闲的坐在高塔边缘摆着退的黑衣男孩,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踏实些了。
“三十四年了吧?”小男孩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隼人,感叹道,“人类的寿命真的太短暂了,这段时间不见你都老成这样了。”
挑了挑眉头,隼人也懒得跟这个家伙较劲。而且这个看似年轻的家伙也并非是什么善类,只有隼人自己才知道,在他这孩子般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喜欢玩弄他物的暴虐的心,因为他正是控魂银锁的器灵,魂之哀伤。
看出了隼人的吃力,魂之哀伤也不再多语纵身跳了下去,转瞬间化作一道银芒冲出了结界。
“外面的对手固然强大,然而控魂银锁的能力却完全可以无视实力的差距,只要对方有形体,在控魂银锁的面前都将是不堪一击的。”隼人话音刚落,突然就听结界外一声惨叫,手中的银锁猛地一颤,旋即便看到一道身影从结界外倒飞而来接连撞穿了几座建筑。
紧咬着牙,魂之哀伤抖了抖头上的瓦砾,站起身来掰了掰自己的食指,头也不回的说道:“方才我大意了,这四个家伙的灵魂根本就是残缺的,搞得他们形体跟灵魂竟然不同步,控制起来还真是有点麻烦。”
“有办法解决吗?”隼人一边问着,一边扭过头去冲着后面大声喊道:“救援组迅速去E区域搜寻伤者,咒术师向后撤离,远离结界至少一个区域,我们消耗不起,不要盲目的在前线转悠!”
魂之哀伤压住自己的手指,嘴角微微一翘回头看了隼人一眼:“你以为我是谁?”
地球的另一边,梵蒂冈。
缓缓的将燃烧着银色火焰的的长剑从眼前的独眼巨兽的脑袋中抽出,耶拉德猛的一甩将剑身上的血污甩在地上,静静的看着眼前已然面目全非的巨兽轰然倒地化作一团缓缓融化的肉块。
奥兹玛吃力的撑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耶拉德的长剑,眼神中尽是不甘。
“不用那么看着我,能让我付出一只手臂的代价,你应当很知足了。”耶拉德说罢,左臂齐肩处突然暴起一蓬血花,整只左臂应声而断,“你的能力刚好被这把魔剑克制罢了,毕竟是当年皇族赏赐予我的东西。不过失去了另一只手臂的我,只怕今后再也无法发挥出它本有的力量了。”
奥兹玛此时已经站起身来,长袍微动似乎是想要再度凝结自己的血气,可就在这时无数银色的火星突然在他身周燃烧起来,转瞬间融为一大团银色的火焰将他吞噬而进。感受着生命的急剧流失,奥兹玛不甘的冲着耶拉德伸出了手,纵然眼前已然是一片炙热无比的银色,他依旧照着印象中的位置踉踉跄跄的向耶拉德走过去。
“我敬畏你,血族的强者。”耶拉德说话间轻描淡写的往前走了一步,话音刚落却已经出现在了奥兹玛的身边,如同银色火焰般跃动不止的长剑毫无阻碍的刺进了对方的身体里,“所以我决定给你个痛快。如果不是阵营相对,倒是真的想跟你多比试几次。永别了。”
言毕,长剑上的银焰突然暴起,瞬间将奥兹玛燃为飞灰。
“接下来……”耶拉德说着转过了身,看着眼前不远处的七彩光锥,缓步走了过去,“如果说这是人类针对异族所设立的超级迎击术式,那突破这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自己伪装成人类。”
耶拉德一边说着,长剑之上的银焰逐渐熄灭,几息间只剩下了一个剑柄还握在他的手里。而与此同时,他头盔之上的蓝色火焰也全然熄灭,眼睛处原本的一片殷红也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颗人类的眼睛,那正是佐恩的右眼,曾经被耶拉德作为寄宿之处的眼睛。
借助着人类的气息庇护,耶拉德毫不费力的缓步走入光锥之中,沐浴着和煦的光芒不禁停下了脚步:“这就是温暖吗……人类竟能够感受到这样令人感动的感觉,真是太幸福了。”
微闭起眼睛享受了一会,耶拉德终于不再迟疑,疾步走到了广场正中的石碑前抬手将剑柄抵在了石碑上:“将中枢设立在术式之中,如果没有这只眼睛想要突破这里确实不易。只可惜……”
长叹一声,手中银焰般的剑刃陡然涌出,魔族的银焰瞬间吞没了这历经了十字教千古历史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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