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篇 落雷

  身覆甲胄的风之叹息如同风的掌控者一般傲立于云眼之下,天地间的空气随着她的意志旋转、汇聚,掀起狂烈的飓风并最终浓缩为一缕缕精纯的灵力凝聚在她的身周,继而为遍布云海的千万道青色术式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动力。>

  看着大喊一声便朝着自己冲了过来的宋成杰,风之叹息冷冷一笑猛然挥动双臂,两道宛如实质的青色波动瞬间从圣风刺的利刃上脱离下来呼啸而去,与之相比仿佛灰尘般渺小的宋成杰顿时没了之前的声势,天空中一声轰鸣传来,只见他紧咬着牙便是倒飞出几十米去,起伏不定的胸口和忍痛的样子皆说明他在这一击中已经暗暗吃亏了。

  “到底是叹息啊,即便是我全力应对也根本没法和认真起来的她相比啊。”捂着胸口喘息了一会,看着不断展开着新的术式而并没有追击而来的风之叹息,宋成杰苦笑着强忍住了几欲吐血的冲动,“啧,真是麻烦啊。”

  “主上……”

  听着黑耀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宋成杰知道她现在正灵体化跟在自己身边。虽然没有告诉她这边生的事情,不过自己都把血族的灵器召唤出来了,身为器灵的黑耀也没理由不赶过来。只是听得出来,对于现在站在自己对面的人,她也是意外的很。

  微微抬手打断了黑耀的话,宋成杰抿了抿嘴唇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现在还不是你该出来的时候,你继续保持灵体化就是。”

  虽然很是担心,但既然宋成杰都这么说了,黑耀也不好违抗,应了一声之后便继续保持着灵体化的状态,跟在宋成杰身后默默的关注着战局的变化。她不知道为什么风之叹息会突然对宋成杰展开的攻击,毕竟这之前两人在相互谈心的时候风之叹息曾对黑耀暗示过她所期望的与宋成杰之间的关系,按说风之叹息能跟谁打起来都不该和他对立才对。

  “姐姐……”看着远处的风之叹息,黑耀不安的在胸前抱起双手作祈祷状,这个动作甚至还是风之叹息教给她的,而没想到如今却是实践在了这种地方。精确的控制着臂刺上的黑魔力,黑耀尽可能的让其挥不出全部的力量,因为她实在害怕会因为自己的能力而伤到风之叹息,“希望主上能早点让姐姐恢复过来。”

  说话间又是几道落雷接连而至,宋成杰挥动臂刺展开血族的防御结界将之阻隔,但总觉的有些不太对劲。记得当初黑耀说起过,她是血族之王仿造风之叹息创造出来的,因此宋成杰觉得他们两个的力量应当是伯仲之间才对,可不知为什么总觉的黑耀使用起来不如风之叹息来的强势。

  抬手看着许久没有召唤出来的血红臂刺,宋成杰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黑耀的时候她告诉自己的话,疑惑不解的自言道:“这东西的名字好像是叫‘守护者的尖利之盾’来着,不会真的是个盾吧?”

  看着自言自语的宋成杰,一击未果的风之叹息啧了啧舌,充满着莫名情绪的眼神逐渐锁定在了那对血红的臂刺上:“我果然只是工具罢了,一旦我出了问题,马上就又可以替代我的存在出现……为什么我要为你付出那么多,我只是想要你一直陪着我,为什么你就不能满足我这么简单的请求!”

  听着风之叹息带着许些哭腔的怒吼,宋成杰这才想起她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在自己说了有可能的话希望她可以解除与自己之间的契约之后,当时没有太过在意,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只是为了这么一句话而已。

  但是现在他已经错过了可以容自己解释的时机。

  青色的灵力此刻正像是喷泉一样从风之叹息娇小的身体中喷涌而出直达天际,紧接着漫天云海中那些之前被布置好了的术式一个个都像是通了电的灯泡一样变得明亮了起来,器灵那远人类想象的强威压瞬间如同千斤重锤一般轰然落下,不只是宏川,整个巨大云系所覆盖的范围之内的地面皆都猛然一震,无论是草木还是动物皆都如同遭到了当头棒喝一般,无数人瞬间昏厥过去倒在地上,而此时所有的花草、空中的蚊蝇、忙碌的蚂蚁全都像是标本一般被牢牢的压在地面,水面上无论是水草还是小虫皆都被压入水中,任其挣扎也无法抗拒那无形无踪的压迫。

  “叹息!为什么要牵扯上他们!”

  丝毫不理会宋成杰的话,风之叹息突然一愣转头看了看某个方向,抬手便在远处降下了耀眼的雷光,而那边正是城中某处,就算并非人口密集的区域,这一击恐怕也会卷入不少无辜的人。

  老席的营地里,看着手下和刚刚认识不久的一般人6续倒下,蒋成杰用力撑起身子费尽全身力气扭过头看着天空已然一片青芒闪耀的云海,刚抬手摸到身后的长枪便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威压,啪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巴掌摁住了似的贴在了地面,多次尝试皆都毫无收效,喘着粗气的他终于放弃了抵抗:“所以说……我……才不想跟你们扯上关系……”

  最后圣地,正在进行着新人训练的驱魔师们只觉得脑中一阵恍惚,身子不由自主的猛地一晃险些昏倒在地,而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偌大的训练场上除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瘦弱女孩之外,其他所有纳新对象皆都已然昏了过去。

  像是晕车一般忍受着强烈的呕吐感,慕风并没有在意那些驱魔师们的惊讶表情,现在的她已然能够感受出这威压的释放之所,抬起头来充满了担忧的喃喃道:“大哥哥,这到底是生了什么?”

  而在城中正在赶往现场的几支驱魔师的队伍的动作也因这突然降临的威压而猛然顿住,通讯用的灵符在这威压之下已经变得几乎和报废没什么两样了,要不是因为各班负责人都是并肩多年的战友对各自的声音都熟悉的很,恐怕现在他们就已经没办法联络了。

  “这里是医疗班,我们已经能隐约看到风之叹息了,但再往前威压实在太大,我们撑着结界也没办法突入到更近的距离了!其他班呢?”

  “咒术二班,同上。”“咒术三班,同上。”

  听着灵符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嘈杂声响,咒术一班的负责人抬头遥望着天际,由于任务的原因他此时正带着自己的人处在距离云眼正远的位置,没办法第一时间赶过去对他来说简直是比受了处分还难受:“你们先带着人撤回来,这情形恐怕城里倒下去的人有得有一大片了。可恶啊,前天才生了一次全民性质的事情,这才安稳了一天就又来一次吗!”

  被这威压惊动,乔仓金一悄无声息的推开房门幽灵一般的瞬间便来到了外面的回廊上,看着倒地昏迷的路人他也是一头雾水,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却一抬眼正巧便望见了正门对面一处设备后面本来没有什么道路的地方竟然突兀的倒着一个人。

  四下看了看,乔仓金一闪身拖着道道残影冲了过去,咔的一声顶开挂在腰间的东瀛刀悄然摸了过去,赫然便看到了借助着那台高射炮般的巨大设施的遮蔽,而在其后摆着的小桌以及一些望远镜、笔记之类的东西,再看看昏倒那人明显是某种制服的着装,乔仓金一瞬间明白了这是有人已经开始在监视着自己了。

  手中就是吹须即断的刀刃,但乔仓金一也不真的这是一介武夫,他知道如果在这里杀了这人的话,就算明面上对方不好开口,也终究是暴露了自己这边的一些打算,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杀了这人不就像是在说“我就是有疑点不想让你们知道”一样吗?

  犹豫不决间,乔仓金一的耳朵微微一抖,虽然远隔一二百米但他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屋门即将被推开的声音,慌忙藏好了这人不至于他再被其他人现,乔仓金一再度化作一道幻影悄然回到了门外。

  屋门打开,乔仓悠二捂着胸口呼吸稍稍有些急促的缓步走出来,四下看了看眉头瞬间便皱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在这站着了。”看了乔仓悠二一眼,乔仓金一也无法断定他比自己看上去要弱这么多究竟是真的还是说只是伪装,“这个地下建筑应该能削减不少威压,但即便如此这里也已然是这幅样子了,看来外面的情况会更麻烦。要不要出去看一看?”

  几步走到一个普通人的身旁蹲下身去伸手探了探脉搏,乔仓悠二摇着头轻笑道:“不用出去。他们向来重视这些人,如今生了这样的事情,想来是会有个说法才是。你拔刀了?”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右手拇指一直习惯性的顶着刀柄前的护手没有收刀,乔仓金一忙将之完全收入刀鞘:“只是觉得周围有些诡异,担心出什么意外才拔刀了而已。”

  “兄长大人,我承认单凭武力我不如你,但你最好也要有自知之明不要想着在其他领域对我做什么手脚。我们向来信奉不做无用功,你就算再怎么担心,有可能会提刀但却绝不会拔刀。”缓缓起身喘息了一下,乔仓悠二四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转身走回了屋内,“我不知道你见到了什么玩意,不想说大可告诉我你不想说,不必遮遮掩掩,别因为一些小事误了大局。”

  暗暗松了口气,乔仓金一看了看之前藏住那人的方向,心道:今后行动小心便是,如果让他知道了有人看着,必然会调整计划,但正因为乔仓悠二的计划绝对会没有一丝可以让对方察觉到异样的地方,自己才不能告诉他。毕竟他们也不傻,与其伪装着让别人更加怀疑,不如就像是给些奖赏似的露出些无关痛痒的小破绽,让他们安心。

  城中,天空中青芒乍现的时候魂之哀伤便眉头一皱抬手抛洒出数条锁链像是一把巨伞一般遮蔽在了两人的头顶,旋即便只觉得锁链之上传来一道巨大的力量,尽管魂之哀伤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手臂依旧是不由自主的猛地一沉。

  “赶快了,那金毛萝莉开始准备大范围的咒术轰炸了。”不亚于风之叹息的灵力陡然注入锁链,魂之哀伤这才彻底抵消了巨大的威压。抬起头透过锁链之间的空隙遥望着宛若闪烁着无数青色星星的云海,他知道那些闪烁着的东西全都是术式,“这么大的范围,真不愧是她。隼人,过会如果我觉得有问题的话,我会以宏川为优先保护的对象,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啊……就不能少吓唬我这个上了年纪的人吗。”苦着脸无奈的说着,隼人看着天空上的那些术式也是极为震撼。他明白,对于魂之哀伤来说能够抵挡同为器灵的风之叹息的全力攻击就已经是极限了,“不用担心我,到时候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就行,我在战场上跑路的技术可是屈指可数的。”

  “真是的,一醒过来就要面临这种奇葩的事情本来就已经很不开心了,没想到还要在这里被你开玩笑,简直是不开心。”正打趣的说着,魂之哀伤突然瞳孔一缩一把便拉住了隼人的衣服把他按在了原地,旋即便挥动双手瞬间把头顶的巨伞的厚度加了一倍,“小丫头这么快就现我了?”

  话音未落,隼人便只觉得世界全然被雪白与轰鸣充斥,即便有着魂之哀伤的能力,吸入口鼻的空气也还是带上了惊人的温度,呛得他一阵咳嗽,却也听不出自己究竟是咳没咳得出声:“这是什么?”

  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隼人只觉得眼前依旧一片雪亮,脑中也因为之前的轰鸣而变得一阵恶心,简直就像是吃了一颗震撼弹一样难受。

  “金毛萝莉的落雷,看来是不想让我接近那边吧。你的视听能力好像暂时受到了干扰,能听到我的话你就点点头,接下来就直接用精神力交流吧。”看着隼人点了点头,魂之哀伤松了口气,看来这家伙还没收到致命的伤害,“接下来听我指挥吧,她越是不让我去,我还偏偏要过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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