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地方一片漆黑,凭着乔仓悠二和乔仓夕的实力绝没可能还有闲暇改善所谓的工作环境的,如此一来再加上宋成杰的各种刁难和手段,怎么着也能让他们两个抽不开身,毕竟别的不说,这废墟到底是他们给弄出来的,当着其它几大组织的面乔仓樱子也没话可说。
可如今这番,别说是四下一片通明宋成杰没机会使绊子,就算背后刁难,在这种环境下重建工作可就要简单的多了。更何况这废墟里不知在哪还藏着一把妖器,一旦这里没了正义之盾的人看着,天知道他们两个会不会找到那把刀。
而且因为火光把这里照的一览无余,宋成杰他们也不能当着面就去找妖器,因为即便是找到了,正所谓物有其主,到时候可就不是说能拿来去当做交涉用的筹码,而是相当于白白的给乔仓樱子帮忙了。
“要是乔仓樱子提点别的,无论怎么着最后都是对咱们有利,可这家伙就是什么都不说,也不反对把乔仓悠二他们留在这,就只是搞起了这么上千张火符来恶心我,这不是明摆着要找我麻烦的吗。”
肖嘉莹虽然对这些事情不是怎么在意,不过对于乔仓樱子这个人她倒是莫名的反感,或许是出于那种本能的嫉妒或者是对宋成杰险些被其魅惑的缘故,肖嘉莹总是觉得她很是讨厌:“那个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真亏阴阳塾的人能认同她。”
虽然听得出肖嘉莹这话跟自己所说的完全是不搭调,宋成杰却也没心情去在意这些细节了。肖嘉莹这个样子是绝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或者出去做什么的,要是让她误认为是自己讨厌她了的话指不定又得发飙,看来只能是自己再继续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了。
抬头与正打着坐恢复体力的乔仓悠二对视了一眼,宋成杰轻轻一笑索性也坐了下来不再去看他,倒是随手捡起块碎石摆弄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肖嘉莹说道:“要是跟我在这呆几天的话你该不会觉得无聊吧,毕竟现在这时候外面可是忙的要死,估计也没什么人会下来。”
“完全不会,和学长在一起怎么可能无聊呢……”肖嘉莹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脸上瞬间红了起来有些扭捏的说道,“等等,要是没人下来的话,难道学长你是想要和我做那些羞羞的事情吗?”
手上的力道瞬间失去控制把那碎石捏了个粉碎,宋成杰抽了抽嘴角稍稍平复了一下,冷冷的回道:“你想多了。”
宋成杰迫于无奈只得选择与肖嘉莹暂且在最后圣地里呆上几天的时候,宏川支部内务医院的大门外,地之王却正拿起一支香烟塞在嘴里,只是还没来得及点火便又皱着眉将之吐了出去,表情复杂的吧砸着嘴抱怨道:“这东西味道这么古怪,这些人类竟然还能点上火之后塞进嘴里去……”
此时,他的身后正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穿着正义之盾制服的人,而在他的身边,一张绑了两瓶氧气的病床显得颇为瞩目,不过比起这个,在两个氧气瓶之间安然熟睡的少女更是让这幅画面有些莫名其妙的诡异。
“真是的,人类本来就只有这么一丁点的数量,就不能团结一些吗,区区一群医师聚集起的一团乌合之众竟然也想去暗算宋成杰……真以为那家伙有那么好对付吗。”地之王说着一把扛起了病床,虽然动作看上去很是粗鲁,但令人意外的是少女依旧睡的安详,“走吧,反正也没什么事了,还是直接去找宋成杰吧。”
“等等……”沙哑的而无力的声音传入地之王的耳朵,与此同时一只手掌缓缓的抓住了他正准备抬起的脚腕,“无论你究竟是何方神圣……都阻止不了我们的。今天只是我们……”
地之王轻哼一声,连看到没看身后之人一眼,脚下猛一发力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沉闷声和一道不似人声的惨叫传来,之后除了低微而痛苦的喘息之外就再也听不出有其他什么声音了。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他早晚都是我的猎物,所以我不允许他死在其他人手里。”地之王偏过头看了一眼手腕已经诡异扭曲了的医疗班成员,极为冷漠的说道,“今天看在你们是初犯,而且还救了她的命,所以才没有下杀手。不过再有下次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呢。啊对了,你们不用担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宋成杰的,你们的计划也完全与我无关,倒不如说我其实很期待你们能做出来什么能威胁到他的事来。不过如果你们这之前胆敢对这家伙有什么企图的话,我会提前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人类的恐怖。”
挣扎着扭动身子,那人抬起头来恨恨的瞪着地之王,仿佛是要把这个击败了所有人的身影永远的刻印在脑海一样,随后便闷哼一声无力的晕了过去。
时间倒退几分钟,少女病房的门外,地之王看着那只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微笑着握了上去,只不过对方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有所舒展,一道无以伦比的剧痛便陡然从手上传来,那张笑脸瞬间凝固,充满了痛苦的表情让他张大了嘴。
“区区一群乌合之众,本来能对我的猎物有所想法的话倒也是很让人开心的事情。”地之王松开了手,抬手一挥把掌中粘连着的黏腻猩红甩了出去,“不过你们竟然打算用她来作为威胁我的筹码,这就是你们的错了。”
看着自己已然只剩碎裂白骨和寥寥无几的肌肉的手掌,被派来劝说地之王的驱魔师这才反应了过来惊恐的张开了嘴想要发出某种出于本能的嘶吼,不过在此之前,地之王的鞭腿便已经甩在了他的脸色,旋即他便暂时失去了痛苦的感觉。
“病人熟睡的时候不能大声喧哗,你们这些穿着医疗班制服的家伙难道不明白吗。”缓缓收回了腿,地之王掰了掰手腕晃动了两下脖子,看着四周已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的驱魔师,他微微一笑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巴前面轻轻的吹了口气,稍稍抬起下巴用一种很是不屑的语气说道,“嘘,轻声哟。”
双方诡异的沉默了差不多一两秒钟,那些驱魔师直到确确实实的敢肯定在地上躺着的是自己的队友而不是地之王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纷纷怒吼一声冲了上来。
这一声吼倒是不要紧,地之王方才还挂在脸上的戏谑的笑意瞬间消散了。
担忧的朝着病房里看了一眼,发现少女还是熟睡之中的地之王稍稍松了口气,脚下陡然发力冲上前去,挥舞起的手臂因为陡然间绷紧的肌肉轻而易举的将衣袖撑爆,一双充满着野性力量的拳头赫然迎上了直冲而来的驱魔师的脸颊:“你们这群人,不是说了要轻声的,都聋了吗!”
还没来得及体会他拳头的威力,那几个驱魔师却是被地之王的吼声给震懵了,刚刚反应过来心里正吐槽着“你不是声音比我们还大”之类的话,旋即耳边就传来了沉闷的肉体碰撞的声音、同伴接二连三的闷哼和倒地的声音,以及骨头碎裂的那种让人百般不适的杂音,总之是一瞬间原本只能听见呼吸和脚步的楼道里就充斥起了各种声音。
别看地之王来势汹汹,可他也是小心的很的。打这些家伙,一来不能打死,要不然宋成杰肯定要找自己麻烦的;二来就是不能暴露出半点魔力来,说白了,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野兽,但使用的却完完全全是自己身体的力量。
尽管地之王属于那种魔族中的佼佼者,体型也与人类无异,但这并不是说他的体质就真的和人类相差无几了。
要知道,魔族毕竟是三族之中体质最为强大的,纵然是提醒相对而言“娇小”了一些的魔族皇族,肉体力量放在人类的世界里那也是举世仅有的强悍身躯,虽然没有人亲自试过,不过就那种强度来看,要说他肌肉紧绷的状态下能挡住普通子弹或许都完全没有问题。
当然,魔族中因为皇族以及一票众多的爵位级强者除了本身的肉体强度之外还有着更为强大的魔力体系,因此这一级别的魔族强者倒是不怎么喜欢跟下面那些魔族一样硬碰硬,也只有在集会、庆典之类的时候给其他人展现下自己壮硕的身躯罢了,毕竟即便是生来强势的魔族强者,想要真正的获得威震一方的力量也是需要不断的刻苦修习的,没人会舍得拿着自己的身体去做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可对于现在的地之王来说,自己所有力量中能用的就只有纯粹的肉体力量了,圣枪和魔力他自知现在还不是让它们亮相的时候。
不过说来也正是因为他只用自己的躯体作为武器,那些驱魔师们才明知不敌可偏偏只能选择硬碰硬的,因为正义之盾的宗旨本就是一切为了人类,纵使是有着反骨叛心的他们,在根深蒂固的观念之下也不敢对“人类”使用术式。
看着眼前飞出的被自己一拳敲出的几颗牙齿,地之王反倒是来了兴致,一直以来都习惯于坐镇幕后动脑子的他即便是三族之战中也没有这般的畅快过,一时间他倒是有些迷恋上了这种挥动着拳头的感觉。
“停,停下……”突然,地之王的兴致被身后的警告声给打断了,只是稍稍撇过头扫了一眼,他的神情就变得狰狞了起来,原来是自己这边打的正酣畅的时候,无人守候的病房门口已然被几个驱魔师包围了起来,说话的正是其中之一,“你先停下!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可就下狠手了!别,别怪我们,你这是……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地之王再怎么能打,说到底他也是一个人,医疗班在这看守着的少说也有一二十个,而且还都驻守在楼道间,因此这边稍有异动,马上便招来了后援,看着所向披靡的地之王,这些人商量了一下果断采取了这种威胁的手段,毕竟他们也是了解的,地之王似乎很是看重这个房间里的伤员。
前冲的身形陡然停住,地之王几乎是在听到这些话的同时就转过了身,双腿肌肉绷紧的瞬间爆发出的夸张速度甚至产生了音爆,虽然没有在身后拖出残影来,可却已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只听那“酒”字还没结束,紧接着便是“噗”的一声,眼看着像是瞬移一样来到眼前的地之王,那人嘴型都还没来得及变过来便又听“啪”的一道声起,最后落在众人耳中的才是地之王前行之时带起的疾风所发出的那声“咻”以及那人重重的撞在几米开外的墙上所发出的“砰”的一声响。
脸上吹过一阵突兀的风,所有人都惊呆了,这还是人类吗,人类有这么强吗!
可无奈,这些人的修为比起光之湮灭这样的器灵来说太过肤浅,以他们的眼力完全看不出地之王的伪装有任何的瑕疵,虽然全身都已经害怕的发颤了可还是没办法对这个“人类”施放出什么攻击性的术式来。
“别拿她威胁我,大家都是人类,这样做可不是太好。”双眼带着浓郁的杀意,地之王心里对这些人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虽然刚一开始自己表现的是有些过分了,不过说实话除了第一个暗示着要拿少女威胁自己的驱魔师之外,其他人无非就是受了些小伤,区区骨折对这些医疗班的人来说算个什么。可这些人现在的做法却完全触怒了他,自己与之交手多年的正义之盾,最终将自己逼入绝境的正义之盾,怎么就出现了这么些低能的家伙。
他不想去承认,也更不愿意去承认,打败了自己、让自己多年心血付之一炬的对手的名单中也包含着这样卑鄙可耻的存在,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耻辱。
彻底发怒的地之王很是轻易的结束了所谓的战斗,一路从三楼打到了大门,并且还不忘把少女连同床铺和氧气瓶一起带走……
这些驱魔师估计是永生难忘,在那夕阳之下,漫漫黄沙之上,一道扛着病床的身影曾是他们永恒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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