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你不是在框我吧。”
“林奇，我们是朋友，对吧。”
“欺骗朋友不是一件好事，对吧。”
“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对吧。”
爱德华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手中白色微红的颗粒。
这些放到手中都会嫌脏的东西，此刻显得无比珍贵。
因为金坷垃的大规模炼成一直是炼金术师的心愿。
是的，通过黄金爱德华也能够制成金坷垃，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并不像是黄金那样，无论如何都无法炼成。
可是如何大规模炼成，关于这一点炼金术师挑战多少死多少。
虽然爱德华没有挑战过这个问题，但依然知道一些相关的情报。
“爱德，正因为我是你的朋友，今天我才会告诉你这个绝密的情报。”
“这件事情，你连阿尔都不能告诉，它牵连甚广。”林奇本来并不想告诉爱德华，倒不是信不过爱德华，一个会为了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底层贫民，欠下数十万枚金币的人，怎么也不会是一个利益熏心，为了利益出卖朋友的人。
仅仅是担忧爱德华的保密能力而已。
再说了，等到西南方面贵族愿意联合做这一笔买卖的时候，也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埃利奥特虽然是朋友，但是生意经是绝对不差的，是一个平时可以玩笑嬉戏，该谈生意就以生意的态度来谈的人。
以他的立场，最好的盈利方式就是托波索领、他自己加上皇帝陛下。
这样面对两大巨头，托波索领根本一点力量都没有。
之所以要告诉爱德华，是因为想要生产次时代博士和教授联合开发的金坷垃一号，需要大量的材料，大量的火耀石，这些根本不能瞒过爱德华。
爱德华是个聪明人，如果说一开始的实验不让他知道那还好，需要让他干这么核心的工作，却对他隐瞒这么多的情报。
到时候还能够做朋友吗？
不能。
有些人可以谈利益，有些人则需要谈感情。
爱德华显然是需要谈感情的人。
认为人与人交往需要利益固然没有错，但有些人是不能用通常意义上的利益来打动的。
这样做往往会遭到可耻的失败。
林奇又怎么会犯这种反派常犯的错误呢？
像是勇者去攻打魔王，魔王总是提出一系列毫无吸引力的低劣条件，一点水平都没有，换林奇是勇者，他也不答应啊。
不能正确分析周围人需求与追求的魔王，扑街实在是理所当然。
“爱德，我从不欺骗我的朋友。哪怕是这么关键的事情。”看着已经蒙了的爱德华，林奇不由得补充说道。
“这是炼金术的最大成就之一，能够掀起一阵浪潮，古典炼金术的最大成就是发现了黄金能够炼成几乎所有想要的东西，因此将炼成称呼为炼金术。”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爱德华开始回溯了历史。
“可是古典炼金术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实用。”
“几乎大部分的炼金结果显示，炼成的物品往往比黄金的价值更低。”
“这个结果像是噩梦一样困扰着炼金术师，魔法师能够创造价值而炼金术师却只能浪费黄金。”说到这里，爱德华也不由得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古典炼金时代，并非完全不实用，可以说他们代替了地球上的汇率，平衡了世界经济物价，因为一旦出现大规模涨价，就会有炼金术师利用黄金炼成套利，搞得无数商人纷纷破产。
但是随着魔法技术的进步，在传奇魔法师路西恩的带领下，魔法生产技术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效果，这就导致了古典炼金术失去了意义，比如以前一克黄金能够换取十公斤的盐，这是有利可图的，但是随着海盐的大规模制成，这笔买卖成为亏本的买卖。
黄金开采冶炼成本下降速度远低于其他物质生产的进步，导致了古典炼金术成为宫廷的游戏，而非能够决定局势的力量。
“仅仅依靠黄金来炼成已经不能适应时代，于是诞生了现代的炼金术，不再追求黄金能够炼成多少，提高利用黄金的效率，而着重于对事物的精加工。”
“比如我擅长的就是将各种铁矿石炼成钢材。”爱德华越说越激动，林奇却是听得一脸懵逼。
这都说的些啥？
林奇无法理解了。
似乎看出了林奇的懵逼，爱德华简直是要仰天长啸啊。
“我的意思是，现代炼金术为了追随魔法的进步，费了多少心血，耗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糟蹋了不知道有多少黄金，特别是在金坷垃上面，几乎每年都有巨额的黄金投入。”
“炼金术协会相信，只要我们能够在这个领域获得成功，所有的投入都是值得的，并且已经在接近成功了，现在制造出来的金坷垃，价格只比精灵王国的售价贵五倍。”
“金坷垃又被称为土黄金，在炼金术师眼中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东西。”
听到这里，林奇终于明白了。
爱德华是给气坏了。
如果他是那种把所有心血都投入到金坷垃炼成的炼金术师。
自己奋斗了一生都没有获得的成果，让不是炼金术师的人给成功了。
任是谁都不能平静啊。
要是炼金协会知道他们每年砸入两成以上经费进行研究的最高机密，让人不费吹灰之力给搞出来了，而且遥遥领先，完全达到了实用化的阶段。
那何止是要抓狂。
简直是要吐血啊。
如果要做个对比，就是一个数学家，皓首穷经，为了解开一个数学谜题，在自己很有可能接近答案的时候，却忽然在期刊上看到，别人已经解开了谜题，取得了完美的解答，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爱德，你不会是想把这机器给砸了吧。”林奇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样子爱德华的情绪十分不稳定。
“我倒是想啊，可我也是一名炼金术师啊。”爱德华无奈地将手中的金坷垃碾成粉碎。
不管情绪再不稳定，看到技术的进步，他依然会为之雀跃，如果不是这个项目就好了。
因为爱德华真正的老师，主攻的项目就是金坷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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