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巨大响声震旦着并不宽敞的暗室,小二瘦弱的身躯飘逸的飞起,重重的撞在陈泉身后的墙上,软软的倒在地上。www.
“陈泉?”推看残破的木门,李一鸣的视线在角落的陈泉身上一扫而过,内心闪过一丝狐疑,他怎么也在?
“哪条道上的?”忽然发生惊变,手上端着石板的喜联社老大还算是镇静,强压着怒火冷冷的看着李一鸣,显然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角色。
其实不愿他没能马上爆起,这家古玩店算是他发家的地方,是大本营,平时长驻的马仔不会少于十人,而且因为陈泉他们的到来,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特意招了几个人过来。现在这个脸色阴沉的年青人竟然能闯到这里,那外面……
破门而入的李一鸣似乎并没有听到对方的问话,在瞄了一眼地上的陈泉后,快速的打量着这间暗室,甚至连看都没看那个强自镇定,依旧端坐在凳子上的壮汉。
就在他刚刚走进古玩店的一刻,他就察觉了异常,神识在恢复……似乎那个压制他感知的东西正在远离……
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凭现有的这一点神识,仅一个照面,他就已经断定对方都是普通人。
不是护道者……事情还没想象的那么复杂……
这是一间极其常见的暗室,一般古玩店都会有这么一间,用于大单交易用。暗室四周密封,仅保留了必要的两个通风口,在李一鸣的感知下,这里也不存在什么密道。墙上挂了两幅字画,四周是所谓的精品陈列柜,门边的位置有个架子,上面摆放了几百高仿的古董刀剑。
李一鸣轻轻迈步,随手从架子上抽出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短柄厚刃,护手纹龙,要不是做旧导致剑身布满锈迹,倒不失是把好剑。
“不知我喜联社……”见李一鸣旁若无人的欣赏古剑,喜联社的老大有些压不住怒火了,他喜联社这些年来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可奈何对方的样子比他还沉稳,他要是忽然暴起,倒失了大帮派的风度。
“噗!”可不等他说完,缓步看似悠闲的李一鸣忽然长剑一刺,宽厚的剑刃直接刺穿大汉面前的木桌,刺透大汉的右腿,直接将大汉钉在了木凳上。
“你……”李一鸣的动作彻底让大汉懵了,在他想来,李一鸣来古玩店找事,应该是受人所托,无非就是着了自己的套,回去后发现是赝品,现在来讨说法的。而且看李一鸣强势的出场和后来的故作深沉,他大致已经断定了想法。
讨说法?笑话,那要看你什么背景了,你要真有来头,一起坐下来喝杯茶,给你个台阶下,全当交个朋友。你要只是个仅凭会点手底下功夫的愣头青,呵呵,就你刚才踢坏的门板,它就和秦始皇的床板是一个价……
可哪知这看着岁数不大的小年轻,竟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竟然……
腿上的痛楚一点点传来,大汉咬牙硬撑着,这可是实木的桌面,这把三百块搞来的古董剑难道真是名\器?不然怎么会如此锋利?
内心各种复杂的心绪围绕,惊怒交加的大汉死死的盯着李一鸣,可刚刚刺了一剑的李一鸣仿佛没事人一样,慢慢的转身,再次端详起武器架来。
片刻之后,李一鸣缓缓抽出了另外一把古董剑,这一柄装饰剑,剑身流光异凛,寒芒倒射,长长的剑惠轻垂飘逸。
“说吧,谁叫你来的……”眼见李一鸣如此做为,大汉微微叹了口气,好汉不知眼前亏,无论对方背后是谁,但眼前的这个绝对是个愣头青,现在自己腿上鲜血急涌,先稳住对方再说,等自己脱身以后……
可就在大汉迟疑的瞬间,李一鸣反身又是一刺,大汉瞳孔收缩,连忙提起手中的石板去挡。
可李一鸣的剑,岂是这黑帮大汉能挡住的?
“噗!”剑身刺透**的响声传开,长剑从大汉左肩刺入,没入木凳的靠背,将大汉的上身也钉在了靠背上。
“你……”大汉这一次是真的慌了,惊惧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长剑刺入的位置,离心脏仅仅差之毫厘……
这……这家伙不是愣头青,是疯子……进门之后一句话不说,先刺自己两剑?这哪里是来谈判的?
可不等胸口的剧痛传来,喜联帮老大惊恐的发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丧心病狂的又抽出第三把剑。
“别……别……有话好好说……”大汉强忍着痛楚急忙哀求。
提着长剑的李一鸣微微一愣,皱着眉头看了大汉一眼。
“噗!”第三把剑长驱直入,将大汉的另一个肩膀也钉在了靠背上。
“啊!”大汉终于发出一声惨叫,满头的汗珠随着胸口的鲜血喷洒。看向李一鸣的眼神只剩下恐惧和哀求,往日的狠辣在三把长剑穿体下消失无踪。
“现在,我们能谈谈了?”就在大汉的神经即将崩溃的时候,李一鸣面无表情的在流血的木桌前坐下,缓缓开口。
一年前遇到那个敲诈勒索的茶楼老板,李一鸣能想到的是恐吓,逼迫对方自首,甚至内心还带了一点点感化改变对方的奢望。而一年后的今天,李一鸣却自然而然的拿起了长剑。
在刺出第一剑的时候,李一鸣的内心漂浮着一丝愤怒,那是朋友失踪、同学遇难的气愤。在刺出第二剑的时候,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毒,绑架诈骗、逼良为娼、无恶不作……虽然不知道躺在地上的陈泉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另外昏迷的两人没能逃过他的感知,这间密室之前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李一鸣感到有些恼怒。
所以,他抽出了第三把剑,并完全无视对方的哀求,直接刺了上去。
可就在剑尖刺透血肉,钉在靠背上时,他的内心浮现一丝陌生的快感。这让李一鸣惊醒,这丝莫名快感……油然而生,却格格不入……这感觉,不属于他……
“说,我……我什么都说。”大汉嘴角抽搐,脖子上的血管一颤一颤的,显然在强忍的极大的疼痛,可面对冷静到几近冷血的李一鸣,他甚至连哀嚎都不敢出声。
做为喜联社的老大,他也是动过刀子见过血的角色,可他何曾见过这样的对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刚才的表现,可不是什么悍匪草寇,实打实就是个亡命之徒,而且看对方冷静的眼眸,手下绝对有人命,而且不止一个。
“你们带走的那两个女孩在哪?”李一鸣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扫了眼大汉流血的伤口,鲜血喷洒的速度已经减缓,顺着剑柄缓缓渗透,鲜红的血滴如艳丽的宝石,一颗一颗的在脚下汇聚,散发出诡异的吸引力。
“女孩?”大汉一愣,混乱的思绪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在饰品店被迷晕的那两个。”李一鸣古怪的皱了下眉头,强行将目光从血迹上移开,对这奇怪的感觉再次警惕起来。
“哦?那两个娘……那两位小姐,现在水梦园。”经李一鸣提醒,大汉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水梦园?”
“是,是我开的一家洗浴中心,就在城北。”大汉丝毫不敢有任何隐瞒。
“洗浴中心?”李一鸣内心一紧,眼底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煞气。两个昏迷的女孩被带到了黑帮经营的洗浴中心……
“放心,她们没事,她们现在很安全,我不去,那帮小崽子不敢怎么样的!”大汉瞬间捕捉到李一鸣的细微变化,急忙开口解释,他现在已经顾不得怨恨那个给他提供线索消息的大人物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保命。
“她们但凡有一点闪失……你会后悔做人……”李一鸣平淡的注视着对方,冷冷的站起身子。
“那个……”见李一鸣起身要走,地上的陈泉忍不住开口。短短时间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血腥的场面也让他目瞪口呆,可他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他……是他?那个多次出现在自己梦中,却又完全和自己没有关联的男人,他竟然是真实的?
“这石板是你的?”李一鸣转身看了眼陈泉,将目光落到桌上的石板上。
“呃……是。”陈泉微微一愣,机械的回答。
“带着,跟我走。”李一鸣认真的看了眼石板,扔下一句话后快步走向门口。这石板果然大有蹊跷,可眼下林璐和吴佳尚未脱险,不是查探的时候。
“诶。”陈泉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潜藏已久的疯狂就充斥眼眸,用力的点了下头,快速收起桌上的石板。
“这里不用担心,警察马上就到。”迈出门口,李一鸣再次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满身血迹的大汉和地上昏迷的几人。
“来了。”陈泉对李一鸣的话深信不疑,歉意的看了看昏迷的王友发和老戴,抱紧石板快步跟上。
可刚出门,却再次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
暗室门外就是大堂天井,可此时这里横七竖八躺满了人,一个个四肢扭曲纹丝不动,残肢断臂上诡异的弧度让陈泉头皮发麻,微弱的气息能判断他们还活着,但却听不到任何哀嚎惨叫。
“这里发生了什么?”就在陈泉发愣的时候,一个同样震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正是那个喊着要和李一鸣一起过来的特工。
他和李一鸣一同到了门口,听从李一鸣吩咐留在外面接应,可等李一鸣进去后他放心不下,于是又跟了进来。
可这前前后后才多久?怎么……
“这里你收拾一下,我去接人。”李一鸣冲诧异的特工点点头,也不作其他解释,看了眼陈泉,快步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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