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尔锋那股冰凉的怒火腾起,与蓝若的怒火融合为一,黑色的咒链从蓝若的右眼迅速扩散到全身。
欧迪提斯见到这等诡异的场景心头微微一凉,下意识便挥出一剑,蓝若双手一合,夹住了欧迪提斯的剑。
但即使手上有黑灵的保护,黑剑上锋锐的剑意还是划破了他的手,血在黑剑上流淌,黑剑上浮现出无数血管一样的纹路,吸收着蓝若的血液,转眼间黑剑就化为了暗红色。
蓝若一点也不觉得疼,他手上笼罩的黑色灵忽然像有自主意识一样化作一个拳头击向了欧迪提斯的胸口,即便是欧迪提斯也猝不及防,被那团黑灵撞到了墙上,整个病房似乎都震动了一下,墙上裂开几道裂纹。
欧迪提斯又惊又怒,惊的是黑灵的多变诡异,宛若活物,怒的是自己居然会被一个五阶的毛孩打中,他的骄傲让他无法忍受。
怒火之下,他把心中的顾忌全都甩开,什么都没考虑,宛如闪电一般的一剑刺向了蓝若的胸口,蓝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快的一剑,静流的零距离突刺、南空的神速拔刀和这一剑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速度。
蓝若躲不开那剑,只能把全身的黑灵都聚到胸口,但蓝若知道是挡不住那么强劲的刺击的,就在剑快刺穿蓝若之时,蓝若的右手就像被人操纵了一样自己动了起来,蓝若自己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右手就自作主张地屈指一弹,正弹在剑身上,这闪电般的一剑就被弹偏了。
然后蓝若失去了整个身体的控制权,他身子一矮,踩着精妙的步法,灵蛇般潜入欧迪提斯怀中,轻飘飘的一掌印在他胸口,欧迪提斯再次狠狠地撞在墙上,这次墙上的裂痕甚至延伸到了天花板。
欧迪提斯虽然没受什么伤,但他的怒火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转头对着一边不知何时出现的金色长发的青年怒吼道:“你……最高之作……你……这家伙!”
那个青年有着天使一般完美的面容,因为容貌过于美丽,甚至连性别的概念在他的脸上都淡去了,男人看着他第一反应会认为他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女人看着他,第一反应会认为他是一个俊美的男子。
他身穿着神圣的月白色长袍,上面绣着金色的藤蔓,高贵典雅,看上去宛如皇家贵族。
他仿佛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又像是突然出现在那里,毫无气息,连欧迪提斯这种高手都没发现。
那青年语重心长地说:“小黑啊,你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我离你只有三尺远,站着老半天了你都不知道过来问个好,我可是很伤心的呀。”
欧迪提斯天生火爆脾气,就像个火药桶,他自己都没办法控制,听见这等挑衅,胸口剧烈起伏,简直要被气炸了。
他上前一步,黑剑宛如斩风之翼般斩向那个青年,青年微笑站着,剑风吹乱了他额前的金发,剑却在他面前,一分也再难向斩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接住了这把剑。
欧迪提斯的额头渗出冷汗:“灵丝?!”蓝若把灵聚集于目,灵瞳看见空间中,数根肉眼难见的灵子丝线,牢牢地挡住了欧迪提斯的剑。
蓝若恍然大悟,刚刚自己的身体自作主张地动了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些灵丝,就像会武上柠檬用灵丝操纵人偶一样,这个金发的青年操纵了自己的身体。
欧迪提斯双手持剑,身上爆发出狂暴的紫色斗气,地面都被震得裂开,他的脸憋得通红,可是那柄剑无论如何都难以斩下。
终于,欧迪提斯放弃了,他咬了咬牙,身上的斗气全部褪去,像斗败的公鸡一样,缓缓收回剑归鞘,一句话也没多说,就打开门走出了病房。
蓝若身上的咒文全部收回他的右眼,黑灵也消退了,这时一个护士探头进来问道:“刚刚这里怎么这么吵。”
那青年阳光地向护士微笑:“没什么的,小姑娘,能把门关一下吗?”那护士被迷得晕乎乎的,乖乖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金发青年看蓝若沉默地站着,忽然笑了起来:“怎么了,几日不见,居然不认识我了吗?小白兔。”
“啊!你是那天倒在地上的那个……”蓝若惊叫道,眼前的男人锦衣华服光彩照人,和那天蓬头垢面的青年判若两人,他一时也没能认出来。
“小白兔,你的手刚刚被黑剑割伤了吧,给我看看。”青年说道。
“啊……没事没事。”蓝若伸出手,忽然……他发现自己满是血迹的手上,黑色的灵附着在伤口附近,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这种黑灵……还有治愈功效吗,真是可怕。”青年喃喃道。
蓝若自己也被吓到了,怪不得自己的伤势好得这么快。
蓝若这才想起来要道谢:“谢谢你刚才出手相助,你的灵线操作着实出神入化。”
“你一点也不惊讶,是见静流、柠檬用过灵线操作吧,可惜我这俩徒弟学艺不精。”青年微微一叹。
蓝若一脸愣愣的样子,心道:徒弟?这人看上去比那两人大不了几岁啊……
那青年忽然想起了什么,笑道:“真是失礼了,都已经见了两次面,才想起来自我介绍,我名叫青木悠。”
蓝若也赶忙自我介绍道:“我叫……”
青木悠打断了他的话:“你就叫小白兔就行了。”
蓝若脸上一僵,只得苦笑。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叫青木悠?你就是写《旅绘》的那个人?你去过蓝家?”
青木悠点头道:“是呀,我和蓝家是老交情了,说起来,我和你也有不少缘分呢,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你聊聊天的,你知道你母亲的事情吗?”
蓝若怔了一怔,答道:“我义父阿修罗和我母亲是故交,他曾和我说过一些。”
青木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你母亲和我也是故交,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
蓝若一下子来了兴趣,在他心中,母亲的概念和形象都很模糊,他很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她的事情:“您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蓝若听说青木悠是母亲的好友,不自觉地用了敬语。
青木悠微笑着说道:“十几年前,她和大陆上的高手战斗,所向披靡,来到了北境,直接就奔我而来,她真的是世所罕见的奇。”
“也许千年才能出那么一个也说不定,我和她交手许久也无法分出胜负,我没有自信能赢她,也无意两败俱伤,便提出斗酒,她一口答应,然后我们就喝了三天三夜的酒,虽然还是不分胜负,但是却成了无话不谈的酒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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