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乔纳斯就再也没发生过什么让他意外的事情,大多都是一些荣格的老朋友到自己的帐篷里来叙叙旧,说一些小时候真可爱,现在真乖,不愧为鲁格家族继承人之类的话,除此之外就是维格过来报告了一下自己军队现在的情况,那些热娜亚来的士兵情绪是否稳定之类的琐事,等全部处理完,日落西山时,乔纳斯也就没再经历什么大风大浪了。
直到乔纳斯准备吃晚餐的时候,这才有了些动静,而这动静,还是伊尔伯爵的几名骑士来告诉他的,消息的内容,对于乔纳斯来说,让他很是纠结,那就是从明天早上开始,伊尔伯爵将会正式对喀斯特伯爵等叛逆正式开战。
“开战?怎么以前不开战,我来了就开战了?这,这会不会太仓促了?”
乔纳斯是真的不太喜欢打仗,尽管死人已经见得多了,看到也不是特别害怕了,可只要一听到打仗,乔纳斯还是从内心深处就有着一种莫名的抵触,尤其是这都已经是12月了,如果按照温度来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冬天了,这样的季节行军,乔纳斯是真的不想动。
他现在就是感觉伊尔伯爵是在故意整自己,恩,一定是这样没错。
“乔纳斯大人,伊尔伯爵之所以会做出如此决定,一是现在已经到了12月,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军营之中思乡情绪已经很是浓郁,大多数人都开始产生了厌战情绪,如果到了圣诞节战事还没有结束,只恐威胁到军队的稳定,考虑到这些情况,伊尔伯爵才决心尽快开战,不再等待天时。
所以,乔纳斯子爵,请遵守命令,整备军队,下达命令吧,明天,我们就要前往敌人的领土了,在此之前,请万万做好准备,战场无小事,您的安危,伊尔伯爵甚是关注,请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们就先告辞了。”
那名骑士这番话讲的极其顺溜,很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再讲了,而且话一讲完,跨步一顶,喊了声驾,连人带马立刻就消失在了乔纳斯的眼前,连一个让他说话的机会都没给,看着远去的战马和那飘忽之间才能看见的黄沙,乔纳斯有些愣。
这伊尔伯爵下达进攻命令也太随便了吧,也不开个会先商讨一番,竟然就直接下达命令了,他难道就不怕引起贵族们的反弹吗?乔纳斯心里想到,对于伊尔伯爵的做法,他有些没想明白。
不过乔纳斯从来不是那种喜欢当出头鸟的人,既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带头反抗,那乔纳斯也不会第一个站出来,匆匆派人去叫来了维格吩咐下了整顿军队的命令之后,乔纳斯带着几个人就立马去了荣格的军帐,寻思着自己这老爸虽然不靠谱,不过来了那么久,想必应该要比自己知道的多一些才是。
等到了荣格的军帐一看,果然如此,此时的荣格正拿着长剑不停进行着穿刺、劈砍的动作,一看就是在练习着杀敌的技能,这么做的目的,不言而喻,显然是在为上战场在做准备了,乔纳斯走上前去,直接就没问荣格知不知道要打仗的事情了,而是问道:“父亲,你觉得伊尔伯爵为什么要这么仓促的下达战争命令?”
荣格并没有立即搭话,直到整套杀敌动作全部都练完,荣格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这才算是停了下来,一撩开军帐的幕布让乔纳斯走进去,荣格这才说道:“因为时间快要不够了。“
“时间不够了?是没粮食了?“乔纳斯有些没理解荣格这句话的意思,时间不够了为什么还要等到自己来才开战,那不早就应该开战,速战速决了吗,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急匆匆的开战,这说不通啊。
“不是没粮食了,是打战的时机,快要消失了。“荣格把湿透的衣服从身上脱了下来,往旁边一甩,换了身新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没系绳子,衣服穿得很是松垮,全身剩下的汗直接就在旁边形成了一层水蒸气,看上去跟刚刚煮熟的食物一样,乔纳斯看着都觉得冷。
“时机?什么意思,父亲,您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乔纳斯很是不满于荣格这种挤牙膏式的讲话方式,要真这样绕,得讲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当然能,你知道为什么伊尔伯爵一直不进攻喀斯特的领地吗,就是因为喀斯特此时并不在自己的领地中,而是带着自己的军队翻越了阿尔卑斯山,正在萨伏伊公国对他原本的盟友进行着袭击,并且还杀死了萨伏伊公爵阿梅德的二子,可以说,这给了阿梅德公爵充分的借口,让他来干涉皮埃蒙特动荡的局势。
伊尔为了避免因为喀斯特领地的战争而给萨伏伊公爵带来借口,所以才一直到现在都不攻击,为的,就是希望能够等到喀斯特死在萨伏伊的消息。
只要有了这样一个消息传来,那么萨伏伊就再也没有了进攻皮埃蒙特的借口,而喀斯特领地也会因为领主的死去而军心大乱,到时候再把整个喀斯特领地收入囊中,将会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一举拿下。
可是就在刚才,我们这些贵族的探子几乎在同一时间得到了喀斯特并没有死在萨伏伊,而是进入了阿尔卑斯山深处的消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阿梅德现在说不定已经开始集结自己的军队准备借着替二子报仇的借口来进攻皮埃蒙特了。
面对一位百年公爵和残破的伯爵领地,你觉得伊尔会作何选择呢?乔纳斯。“
“原来如此,看来,还真是不巧啊。”荣格的话让乔纳斯茅塞顿开,说实话,他刚开始是很怀疑伊尔现在要开战是为了陷自己与险境之中的,可现在听了父亲的话,伊尔这么做,倒是情有可原了。
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那就是喀斯特并没有死在萨伏伊,而
而在阿尔卑斯山的另外一边的法国境内,纳德和加百列还有伊丽莎白也在经过了长达4天的长度跋涉后,终于抵达了他们这次的目的地,阿维尼翁城,而阿维尼翁城与他们印象中的阿维尼翁城,却是大相径庭了。
“纳德先生,这里也,太荒凉了吧。”
加百列顶着冷冽的寒风,在这12月的上旬日,天气已经开始逐渐逼近冬天,尤其是在这荒无人烟,草树风茂的地方,一到了冬天,所有的绿色都从视野中消失不见,只留下枯枝老树的身影在马车的奔驰下一排排的倒向身后,给人的感觉很是凄凉,尤其是跟前面那座历史上著名的阿维尼翁城配合在一起,就更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了。
在加百列的印象中,虽然没有阿维尼翁的面貌,也没有阿维尼翁的概念,可是既然是教皇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那么就应该跟罗马城一样,充斥着各色人种,有无数的民族来到这里朝拜,这片土地应该是充满生机的土地才是啊。
再不济,也应该有着上十万的人口,加上几座点缀其间的教堂,毕竟这是教皇曾经住过的地方,再烂,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才是,可是坐在马车上,看着已经驾驶进阿维尼翁城的马车两边,除了远处的宫殿还有些巍峨的感觉之外,其他地方赫然是一片废墟一般的荒村,一路上基本就没有看见过什么人,耗子和不知名的生物倒是看到了不少。
这样的场景,完全颠覆了加百列对于阿维尼翁的幻想,这哪里是一座教皇居住过的城市,即便是一位男爵的城市也不应该这么破败啊,这简直就是一座废墟之城,只有被放逐的人才会居住在这里。
“这里毕竟是法王囚禁教皇的地方,能好到哪里去,而教皇之所以能离开,显然也不是用和平的手段才离开了这片法兰西的土地,因而这座城能够保存到现在,历经200年没有被毁灭,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乔纳斯的心里也是无限的感慨,他跟加百列一样,也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心里同样是充满着期待,可看着眼前破败的圣尼古拉教堂,残破的屋顶,以及远处那只剩下四个桥墩的贝内泽桥,纳德的心里还是非常悲凉的。
刚才驾驶马车过来的时候,纳德可是看到了关于那座桥的记录的,这是一座足足有900米长的跨河大桥,在它完整如初的时候,一共有21个桥墩,22个拱洞,可以称得上是整个法兰西地区之最了,可现在,这座贝内泽桥却已经是破败到看不出像是桥了,这几百年间的沧海桑田,纳德几乎不敢想象,曾经建造过如此伟大的桥的城市到了如今竟然破败到这么一种程度。
听了纳德的解释,加百列也没再说什么话了,身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身为一个从小就生活在上帝荣光之中的孩子,他所见到的,听到的,看到的,几乎都是基督教的荣光,教皇的无上权力,可看到现在这么一副场景,加百列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他从来没有想过,教皇也会有那么落魄的时候,竟然也会匍匐在一个世俗国王的脚下,住在如此破败的小城市之中,过着苟且偷生的日子,要不是来到了阿维尼翁,这是加百列绝对不敢相信的事情。
“也不知道那些神秘人到了这里没有。”纳德挥舞着马鞭赶着前面的两匹马,看着两边泥巴做的房子大多都已经倒在了地上,唯有远处一座建在半山腰的建筑非常引人侧目,纳德也就往半山腰的方向赶。
看着离半山腰越来越近,纳德嘴里不由自主的就讲到了前几天在里昂碰到的那些神秘人,据他们所说,也是要来阿维尼翁,寻找他们口中的神迹,那么现在也应该就在这座城市之中吧,如果在的话,可就又是一个麻烦了。
“纳德,不用管他们,我们只要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就好,如果碰到了他们,就把他们赶走好了,在这里,他们可不是我的对手。”伊丽莎白躺在马车中软软的地毯上,享受着旁边人形暖炉温暖的温度,对着外面赶马车的纳德很是不在意的说道,好像那些残忍霸道的教士很弱一样。
不过对于伊丽莎白来说,那些人确实很弱,尤其是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们在伊丽莎白的眼中就更是不值一提了,要知道伊丽莎白所有技能的源泉都是自身的生命能量,可人越是多的地方,这些自然生命能量就越发稀少,而像这样没有人烟的地方,就是伊丽莎白最适合开展攻势的地方,基本上可以达到用多少补多少的程度,在这种地方,谁跟伊丽莎白开展,就等于是找死,不可能有战胜的可能,这时伊丽莎白非常有自信的保证。
“说的也是,我们只要管好我们自己就好,别人家的事,我们还是尽量少管为妙,那,伊丽莎白小姐,我们现在是暂时在那边半山腰的地方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去教皇厅寻找你要的东西?”
伊丽莎白说话时明明隔着一层纱帐,可纳德还是很清楚的听到了来自纱帐内的声音,从伊丽莎白的讲话中,纳德听出了其中的自信,这也让他有了些信心,内心之中对于那些不请自来的人也不由得的减少了些许的害怕,就带着些轻松的口吻问道。
“直接去半山腰就好了,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教皇厅。”伊丽莎白笑了笑,很是开心的说道。
“那里就是教皇厅?这么…..”纳德的嘴巴有些微微的张大,他是真的有些吃惊了,看着眼前荒凉的阿维尼翁城,纳德是能够料想到教皇曾经住过的地方一定不大,可他还真的没有想过会这么的小,甚至那看上去像是礼拜堂的地方,半个尖塔都已经不见了。
教皇可才离开阿维尼翁200年的时间啊,教皇厅就已经破败城这么一副样子了?这可真是有些出人意料了,教皇陛下曾经就住在这样的地方么,还真是有些莫名的觉得惨啊,不过得到了位置,这起码是一件好事。
纳德一扬马鞭,顿时掀起一阵黄沙卷地而来,所过之处如同沙尘暴来了一样,速度极快,没过多久,一声“吁”马车就停在了山下,纳德下了马车,把马交给了提前下车的加百列去找个地方把马给绑起来,自己则是走到了山下,看着眼前这条充满了碎叶和泥土的道路,很是有些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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