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伊丽莎白小姐,我们要找的东西,到底在哪儿呢?“纳德说道,对于那些让伊丽莎白不开心的话,纳德很是机智的选择了不说,而是把话题重新带回到了正事上,毕竟时间也不多了。
每耽搁一秒钟,那么局势的变化就会多一秒钟的时间,纳德可不想再出任何的意外,他现在只想赶快找到伊丽莎白所需要的东西,然后就回国去柏林,找到自己这辈子一直在寻找的真理,之后如果侥幸还能活着的话,就回到鲁格领地去,跟乔纳斯和安德里亚斯他们这些孩子安度晚年。
这就是他现在人生到了后半段之后的梦想了,并不算伟大,都是为了自己,甚至可以说很自私的为了自己的目标,辜负了那些信任自己的人,为的就是自己的想法成真,说实话,纳德有的时候自己都会唾弃自己的所作所为,之所以依旧还坚持,完全是信仰笃定罢了。
可是再笃定的信仰,纳德终究还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要有依靠,也要有被需要的时候,纳德也不例外,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在信仰的角度,为了自己心目中的真理,纳德能够赴汤蹈火的去寻找,为了乔纳斯和安德里亚斯这些孩子们,纳德同样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他们需要自己,纳德可以保证自己一定会去的。
这也是他现在为何如此纠结的原因。
“恩,应该是往那儿,就是河流的上游位置,我能感觉到聚集在那里的残留碎片相比起其他地方要多上了不少,这肯定是百年的时间,通过他那具身体所积聚的能量,我想应该就是那儿没错。“
纳德不说,伊丽莎白也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静心感受着洞穴之中的水流和空气,从水源上流那里传来的一股强大的能量让伊丽莎白那颗平静下来的心顿生涟漪,她能够感觉到,那正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耶稣遗体。
“那我们就过去看看。“有了明确的方向,纳德自然不再像刚才一样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这诺达的地下空间中打着转,顺着伊丽莎白所指引出的方向,纳德沿着河边湿滑的石头小心翼翼的向前行进着。
河水的边上遍布着一些鹅卵石,他们在小溪边上经过上千年,甚至上万年时间的打磨,早已经没有了边角,变成了一颗颗踩上去就非常容易打滑的石头,而在这些石头之间,还长着一些绿色的苔藓,稍不小心,就会滑倒,纳德也不例外,只能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至于伊丽莎白,则完全没有这重顾虑,凭借着强大的实力,伊丽莎白直接在离着河流还有好长一段距离的地方,就踩着一块石头起跳,随后就是一路踩着上面突出来的石头向前进,根本就没有一下踩到地上的,三下两下之间,便已经到了那股力量的来源,在这里,正有十几个箱子摆放在这里,上面积着厚厚一层的灰,看上去显然是好长时间没有人去动过了。
伊丽莎白听着流水过去的地方,纳德的喘息声还离得很远,显然这代表着纳德来到这里,会需要更多一些的时间,伊丽莎白看了看四周,也没现什么吗危险,就想着趁纳德没来的时候先研究研究,走上了放着箱子的台阶,抹去了箱子上的灰尘。
原本看着这些箱子,每一个都非常的古朴,看上去就跟农村里的木匠就能做出来的箱子一样,不过等灰尘从箱子上面被抹去之后,伊丽莎白这才察觉到了箱子们的不同,在那平凡无奇的箱子上,唯有把自己的眼睛靠着箱子极进,并且视角与光源相反的时候,这才能看到箱子上面被光所反射出来的浮雕,其精美程度,绝对不亚于圣乔治宫中,内部大厅墙壁上的浮雕。
为了一只箱子花去如此巨大的功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被装在这里面,即便是伊丽莎白也有些好奇了。
“那就不如打开来看看?”伊丽莎白看着箱子,自己问着自己,很快就有了答案,嘴中吹出一口气,散在这上百斤重的箱子上,只见那箱子上的锁在那股气拂过之后,就被腐蚀成了铁水,至于整只箱子则是完好无损,箱子的木盖也就随着那股风直接吹扬了起来,不费吹灰之力,伊丽莎白两跳三跳,就跃上了箱子的边缘,看见了箱子里的东西。
“切,这都是些什么啊。”
箱子之中的东西让伊丽莎白大失所望,她原本还以为那些东西能够放在这么精美的木箱子里,应该是非常值钱的东西才是,可这箱子里伊丽莎白所看到的,却是货真价实的普通教士所穿的衣服和鞋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伊丽莎白用自己的爪子一摸,甚至都能感觉到其中材质的粗糙,这些东西,可跟黄金、珍珠、玛瑙之类原本伊丽莎白所想的差的太多了。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当时教皇是如何离开阿维尼翁回到罗马的说法,层出不穷,每个地方都有不一样的说法,流传到现在,不说有上百种,起码十种不同的说法是肯定有的。
其中最为权威和最多人相信的,就是罗马教廷自己告诉给所有人的,根据罗马教廷的说法是在2oo年前的一场战斗里,帝国与教廷联合起所有信仰基督教的人群,向法兰西王国起了一次空前绝后的大战,在那次大战中,联军成功几百了邪恶的法兰西王国,逼迫法兰西国王将教皇正大光明的从阿维尼翁送回来的。
这种说法是纳德和加百列从小听到大的版本,也是所有帝国境内臣民最为流行的说法,无论贵族平民,都是如此,可是在法兰西,这种说法并不流行,在这里关于教皇为什么会离开阿维尼翁回到罗马去的时候,可就是完全不同的了。
其中在法兰西最为流行的一种是在逼迫教皇来到阿维尼翁之后的第三代法王当政时,因为法王信仰虔诚的缘故,所以在上位之初,就下达了释放教皇回到罗马的命令,这种说法在整个法兰西王国境内是最为通行的说法,不过并不是唯一的版本。
在阿维尼翁周围,则还流传着另外一个版本,是说当年的罗马教廷并没有打败法兰西王国的军队,最后教皇没有办法,趁夜溜了出去的,这一种说法在法兰西东南部地区相对来说更加的普遍。
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伊丽莎白自然是懂这个道理,任何一方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只要他存活了下来,就一定会让自己在历史里面表现的出色一点,毕竟事实总是会随着时间而消逝,而写下来的东西则会随着人类的文明繁衍永远存在下去,所以对于这两种说法,原本伊丽莎白是哪一种都不信的。
可看到这几个箱子里面所装的东西之后,伊丽莎白倒是更加偏向起了法兰西这里所流传的说法了,毕竟只有偷偷溜走的时候,才会把一切不需要的东西和沉重的东西给扔下,这几只箱子就是如此。
伊丽莎白想,这些箱子里原本应该装的就是珍珠玛瑙才对,后来应该是为了逃跑方便,这才把那些贵重物品从这些重的要死的箱子里拿了出来,并且丢在了这里,只带着值钱的东西回来罗马梵蒂冈,这样一来,这些东西的来历和奇怪之处,也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伊丽莎白翻箱倒柜的查找着线索,纳德则是累的快要喘不过气了,这一路上一直弯着腰走路,时间一长,纳德的腰就感觉到了一种快要被折断的感觉,等走到箱子所在的地方时,要不是有信仰的支持,纳德估计就得直接躺在地上了。
“哦,我可真是老了,呼呼,我有点喘不过气了,伊丽莎白,你找到了基督吗?”
伏在一个箱子上,酷爱艺术的纳德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箱子有多么的金贵,由此也可以看出纳德现在是有多累了,勉力支撑着自己的头颅向上看去,对着伊丽莎白很是吃力的说道。
“还没有,不过应该就是在这里了,纳德你先休息下,我再探查探查。”纳德气喘吁吁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是很劳累,伊丽莎白也知道人类的身体从某个角度来说是很脆弱,所以在跟纳德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讥讽的话,自己走到更上面的地方,就翻找了起来。
没过多久,在伊丽莎白的寻找中,一块长条形微微凸起的破布吸引住了伊丽莎白的目光,那块布非常的破旧,上面更是沾满了泥土和水,放在这些精美的箱子后面,正好被挡了起来,看着这块裹着上面东西的破布,伊丽莎白的心中虽然有些不信耶稣会只裹在一块破布之中,可是看着那块破布,伊丽莎白鬼使神差的将手伸了过去,轻轻一扯。
“纳德,我找到他了。”看着眼前这具干尸,伊丽莎白用前所未有的沉重口吻说道。
“在哪儿!快让我看看,哦,我的上帝啊,您的孩子真的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吗?”
听到伊丽莎白说找到了耶稣基督,纳德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不仅身上的疼痛感消失到了九霄云外,连伊丽莎白口吻中的沉重也都当做了过眼云烟,拉扯着箱子的边缘,一下子就窜到了最上面,带着激动的神情和崇拜的神情望了过去。
“啊!这,这是耶稣基督?!”
纳德看着眼前这块被风干了的干尸,他的双眼深陷进颅骨之内,形成了两个看不见底的窟窿,整排牙齿则是被风干成了石头一样的东西,至于耳朵和鼻子,则是随着时间的消磨,变成了干瘪瘪的一层皮,挂在了脸上,想来应该是中东干燥的气候保持住了皮肤,让他在这片土地上过了那么多年,才能不变成一具骷髅吧。
纳德的整个身体的躯干就像被拉到极限的弓一样,直挺挺的,他简直不敢相信,在所有人眼中至高无上的耶稣基督,为了人类牺牲了自己的噎死,此时的模样竟然跟一般的凡人死去了一样,变成了眼前这一具干尸!
“他,他竟然真的是人!”纳德的声音犹如声带被扭曲在了一起才能出的声音,带着些颤抖的感觉,此时此刻,纳德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就要炸掉了,这具尸体是耶稣的事实,让纳德内心之中存放多年的信仰在顷刻之间就有要瓦解的态势。
要不是告诉他这是耶稣的人是伊丽莎白,纳德绝对会把腰间的匕插进那个说出这句话的人心脏里,他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离开这里,然后让上帝把自己的这段回忆删除掉了。
“纳德,他是人,可并不普通啊,不然我们也不用来找他了。”
看着纳德崩溃的样子,伊丽莎白有些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愧疚的感情在心头萦绕着不愿离开,毕竟再怎么说,纳德本来是不用知道这一切,安然的度过晚年,一辈子活在欺骗之中,最后会去到他心中所想的天堂,这虽然是假的,可是能够被骗一辈子,何乐而不为呢。
可自己的介入却让纳德知道了真相,知道了这个世界中并不存在天堂与地狱,这个世界中也并没有掌握世界的神明,而现在,自己又让纳德看到了他心中最为神圣的东西肮脏的一面,平凡的一面,导致了现在的崩溃,不得不说,这一切不管伊丽莎白怎么说,最终的责任终究在她的身上,所以看着纳德如此模样,伊丽莎白真心的有些不忍,就赶紧说了这句让濒临崩溃的纳德回过神来,不再沉浸在自己幻想之中的话来。
“不普通,哪里不普通了?伊丽莎白,你快点告诉我,好不好!”
听到伊丽莎白的这句话,纳德果然恢复了精神,看着伊丽莎白,等着她解释这句话。
“这一个问题,我可回答不了你,需要你自己去感受才能知道,这具干尸有什么不普通的地方。”伊丽莎白看着纳德,很是神秘的说道,这倒不是伊丽莎白故弄玄虚,而是这种感觉,她确实是有些形容不出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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