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皮埃蒙特伯爵领首府都灵,如同往常一般,平民区昏暗莫名,所有人都已经进入睡眠之中,恢复精神准备面对明天繁重的劳力,而富人区则依旧灯火通明,即便是街上的路灯,也没有熄灭,而是熊熊的燃烧着,指引着每一位先生在醉酒之后不至于把自己怀中的美人带到其他人家里去。
要是说唯一有些区别的话,或许就是最近感冒的人变得多了,平民之间死亡率开始有些提高,不过这也正常,这是大城市的通病,每年季节转换的时候,由于气温的下降,再加上平民的窘迫让他们换不起衣服,而又因为这个原因致使他们都聚居在一处处的小院落中,这样的环境自然会让传染病散播的很快。
这也就让都灵这座拥有四万人口的城市每到季节变幻的时候都会出现一道奇景,在平民区和富人区之间,都会由富人出钱够买大量的柴火和燃油,然后在这一条界线上每过10米左右的距离就放置一个火盆,这样做,既可以让平民们可以享受到温暖的夜晚,让他们减少患病率,也可以当做是警告,让他们知道,如果再往前走,那么就会受到攻击。
这么做虽然有失人道,可是却给都灵这座古城带来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每到夜晚的时候,从远处看去,就如同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条红色的彩带,显得有些诗情画意一般的美丽,让许多人都慕名前来观看,据说城里的饭店就因为这个景点都住满了来自各个地方的客人。
而到现在,经过数十年的演化,即便平民的生活已经要比以前好上了不少,患病的人也已经可以得到部分的救治,让死亡不至于那么急匆匆的带走可怜的人们了,但这道奇景却依旧没有消失,甚至不分春夏秋冬,一直都在。
至于原因?哈哈,因为那些饭店,都是贵族们的了。
“驾!!”
突然之间,原本静谧的平民区被一阵马蹄声打乱,随着坐在马上的骑兵不停的牵动,让已经开始喘着粗气的战马继续快速的向着前方行进着,沉重的步伐让道路两旁的民居都从睡梦之中被惊醒,纷纷走出门外想要看一看到底是谁在大晚上的纵马与街市之间,让他们不得安宁,可等他们出来的时候,那匹大声的踩着垒土的战马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很快骑兵就通过了平民来到了火堆旁边,骑兵看上去驾轻就熟,对这里非常熟悉似得,从平民区的小道出来马上就找到了富人区的道路,拉着缰绳就冲了过去,碰到正在轮换值班的士兵,也没有停下,而那些士兵在经过起初的错愕和防范之后,等到看清来人头盔上的蓝色羽毛之后,却向着已经扬长而去的骑士后背行了军礼,并没有人去阻拦。
这是伯爵家族的家纹,而这样的蓝色羽毛,代表着这匹战马上的骑兵所承载着的消息,是喀斯特伯爵最最重视的消息,士兵们看到此自然不会阻拦,甚至心中也因为看到了这蓝色羽毛而有些心神不宁。
他们是伯爵家的士兵,伯爵家出了事,跟他们自己出了事,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骑士马蹄飞快,一路上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喀斯特伯爵官邸大门口,此处灯火通明,守护官邸的士兵自然看到了骑兵的身影,马上有几个站在台阶上的士兵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站在门口,准备拦住面前的骑兵。
可是在看到他头盔上的蓝色羽毛后,来到门口的士兵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个眼神,马上两两成组把已经关上的铁门给打了开来,让骑兵没有任何障碍的跑了进来,直到官邸的台阶处才停了下来。
而停下的那一刹那,这匹跑了整整一天的马就倒在了地上起不来了,这本来就是一匹驮马,这么长时间的奔跑,早就耗尽了他的体力,而坐在马匹之上的骑士,也停止了呼吸。
他受伤了,在逃跑的时候,被暴民砍伤从背后砍了两刀,伤到了内脏,能够来到这里已经是一件奇迹了,而任务的完成让他的精神也跟着这一放松而涣散了下来,一呼一吸之间,就死去了。
马匹摔倒时发出的巨大声响,自然让在门厅守职的守门官听到了,走到已经毙命的骑兵边,一看到他那标志性的头盔就明白了这是一名信使,马上俯下身体在骑兵身上摸了几下,在摸到骑兵的胸口处,感觉到了一个纸质的信封,守门官把信封一拿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字,双手一抖。
喀斯特官邸。
“你说什么?马尔格达,她死了?!“
喀斯特看着自己安排在马尔格达那里的人,拼死传递回来的消息,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背靠在木头做的椅子上,喀斯特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自己能够接受这个消息,可是喀斯特却发现,他对于马尔格达的爱,或许并不像是普通床上关系所说的那样简单。
“是的,大人。“喀斯特的管家看着自己主人略显苍白的脸上,还有几缕没有经过修饰就垂落下来的头发,心里有很多的话,却不敢继续开口,只是回答了喀斯特的问题,然后就像每个好管家一样,站在一旁,等待着主人询问。
再一次确认马尔格达的死,喀斯特心中依旧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消息,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么多年的陪伴之下,喀斯特爱上了这个拥有美丽外表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总是对他若即若离,只是在床上的时候,才让喀斯特觉得自己拥有这个女人。
喀斯特和马尔格达的相遇,可以说充满了戏剧性,那时的马尔格达嫁给了一个老男人,婚姻不幸让她想要逃脱这个捆锁住她的牢笼,而喀斯特也还没有成为伯爵,在一次酒会上,当马尔格达的丈夫带着自己只有16岁的娇妻出现在喀斯特面前的时候,年轻的喀斯特无疑被眼前这个美丽女人引诱了。
这是个美到不可方物的女人,十六岁的清纯和嫁为他人妇所产生的双重气质让马尔格达既单纯又充满着魅惑,而当那张涂着淡淡枚红色的嘴唇一张一闭间叫出自己的名字时,喀斯特的心神都跟着荡漾了起来,就这样,马尔格达让当时才28岁的喀斯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而马尔格达,一个16岁的女孩,因为家世所迫嫁给了一个老男人的少女,她的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想跟这个拥有贵族头衔的老头过一辈子,面对长相英俊又多金,还不停对自己暗送秋波的喀斯特,自然让两个人深陷爱河了。
只不过喀斯特掉进的是爱河,而他自己却却单纯的把他认为是****而非爱情,而其中的原因,自然有些隐晦,当喀斯特跟马尔格达产生关系之时,骑士喀斯特已经有妻子,并且还怀孕了,即将生产,那时的喀斯特自然不可能给马尔格达许下承诺,当时的喀斯特只能不停的催眠自己,自己只是玩玩而已,不需要对待马尔格达这个女人太过认真的。
不过,很显然,在不断的感情纠葛之下,他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尤其是在自己的妻子只不过是自己的父亲安排的一场政治婚姻,他们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感情,而妻子也在与自己结婚之前就跟其他的男人有过往来,这让喀斯特无疑更加理直气壮的与马尔格达交往。
到最后,让他忘记了自己妻子,忘记了自己的女儿,忘记了自己的人民的女人,他发了疯似得在每天晚上想着他,然后再否定自己的想念,他像是个神经病一样出现在马尔格达的丈夫的葬礼上,用自己的伯爵身份,强迫马尔格达的人民承认她为男爵,为此不惜让领内的封臣对自己无比忌惮,以此导致的离心离德,他是深爱这马尔格达的了。
而马尔格达掉进的,则是****之河了,自从跟喀斯特床上一别之后,或许是因为对于自己的青春年华被浪费在了一个即将就木的老男人身上的不满,让马尔格达产生了逆反心理。
年轻男人的美好在喀斯特之后,就让马尔格达无法释怀了,而她对于喀斯特,则显然是当做了保护伞和****了,此中有没有感情,或许有,但也只有一点而已,沉醉于****之中的马尔格达开始背着老男人找起了一个个的新欢。
而她的美丽容貌也让事情变得很简单,每一个年轻的帅哥在看到马尔格达的裸体时都会发出如同赞美神一般的感叹,这是一个拥有完美身材的女性,起码在这些男人眼中,可以随时拥有一个不需要背负任何责任发泄自己压力的地方,他们求而不得。
时间也就在这样混乱的感情关系之下逐渐度过,喀斯特爱的越来越深,到最后,他的妻子身染重病离开人世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哭泣的感觉,甚至感觉到了解脱,因为那场婚姻的理由,只不过是因为她的父亲,是一位拥有大片领土的子爵而已。
喀斯特的爱和马尔格达的****,在不知不觉中就传遍了皮埃蒙特,喀斯特自然也知道了马尔格达的事情,他痛苦过,伤心过,只不过每次来到马尔格达那座精心设计的小庄园的时候,他依旧骂不出口。
因为他没有理由去责备马尔格达,他不是她的丈夫,也不是她的亲属,自己只不过是马尔格达众多情人之中的一个而已,如果有重要的身份的话,那也就是情人之中第一个罢了。
马尔格达的死让喀斯特仿佛一瞬之间看清了自己,他要报仇,他要那个杀死自己女人的人受到比马尔格达的痛苦要痛一百倍的伤害,他要血债血偿。
“是谁,是谁杀死她的?“
喀斯特的声音,低沉有力i,仿佛如同伴随着鼓点一般打在了一旁管家的心上,这让他心中不由有些害怕如果将自己得到的线索告诉给喀斯特,事情是否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大人,我们的人并没有看到马尔格达女男爵阁下是怎么死的,只是在她的庄园里,发现了几支箭。“管家的话小心翼翼,每一个字都在斟酌过后才敢说出口,现在他的主人,为了马尔格达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所以他必须要保证自己口中的字,不能带有任何的偏向性,尤其是不能偏向那一边。
“几支箭?能查到是谁的吗?“喀斯特此刻说话的语气并不像是在跟一个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人在说话,而是在跟一个仇人说话似得,虽然他的管家并不是他的仇人,可是喀斯特现在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需要发泄。
管家的双手紧紧交握在自己的面前,他现在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喀斯特问自己这个问题,自己的主人精神状况并不好,一个有着指向性的答案非常有可能就让喀斯特把自己的怒火向着这个人发泄出去,可是这个人,由不得喀斯特去发泄。
管家想到这,身体抖了一抖,喀斯特的眼神如同狼一般,让管家不由得感到没底,他上一次见到主人这种眼神,是在听到里约跟马尔格达的事情时,当时的喀斯特非常的伤心,他追求了十数年的女人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就被另外一个男人轻松俘获,甚至连孩子都把他当做是一个好爸爸,喀斯特不得不嫉妒,那时管家看到的就是那种眼神。
这让管家获得了一些勇气,毕竟那位叫里约的骑士并没有被喀斯特给杀了不是吗?
“大人,这支箭上面刻着一个图案,根据我的观察,这应该是萨伏伊公爵的家纹。“管家一字一句的说出了箭上的秘密,而他的心也提到了喉咙口,他可真怕自己的主人现在就带兵去萨伏伊报仇。
“阿梅德??!“喀斯特的瞳孔因为这个消息不由得紧紧一缩,双手也用力的交叉在了一起,只不过出乎管家意料之中的是,喀斯特并没有暴怒,而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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