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伦公国,首府的血翼神殿此刻正被如血的血芒充斥着,诡异的能量弥漫到了整个神殿内,却不会从神殿的石柱间溢向外界,至少有三十个武者坐在这里,他们头顶佛洛伊浮雕诡异无比,过去的十三只石眼,现在这十三只眼睛是真实的,血色的瞳,眼珠占据了大半的眼球,将眼白挤到边角,此刻十三个眼珠正向不同的方向打量着,好似每一个眼球都有独立的意识。
信仰之力在这片土地上越来越强,不断涌向邪神的信仰之力,让他的力量更多地渗入了亚蓝,这十三只血目便是证明。
三十名武者不断被邪能侵蚀着,他们的肉体和灵魂正在邪能中产生变化,若是能够看到信仰之力的人,此刻便能看到他们灵魂之中涌出的灵魂之力,正在源源不断偏向十三只血目,每一丝飘入,就会有一丝血芒从血目中飘出,渗入他们灵魂深处。
邪神渗入亚蓝位面的力量不断强大,极大地缩短了邪灵的制造过程,事实上现在的阿尔萨伦已经有一百多个邪灵存在,力量虽然参差不齐,但至少都在十六级之上,如果算上他们难以杀死的特性,这个等级还要向上再高一些。
当然,成为一个邪灵之后,将面临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存在,二是毁灭,重生这类东西已经不能用在这些邪灵身上,他们一旦死亡,就会立刻被亚蓝的法则彻底毁灭,包括灵魂。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一批死士要为血红之翼和唐斯特尽忠。
红潮骑士团几经战争,要恢复道巅峰水平没有几年时间全无可能,唐斯特攻击比鲁奇科的渴望日渐深重,哪里等得了几年?便请巴布罗夫多制造一些邪灵和骷髅生物,以此为站力准备继续向比鲁奇科发动进攻。
如果算上萨尔梵冈和神圣之戒,现在阿尔萨伦的军力应该是足够的,唐斯特用传讯卷轴和齐蒙沟通过了,决定在三日之后出兵,这是最后一批邪灵。
巴布罗夫,以灵魂为计他已经二十出头了,但以肉体为计,他才十七岁而已,诞生于死亡与诅咒之中,由于邪神之力的参与,变成一种不同于其他生命的生命体。
他对邪能和诅咒有着天生的亲和,因此即便年纪轻轻,终日忙碌在教中事物,很少修炼的他,也已经是一位诅咒大师了,这还只是他在诅咒上的造诣,用寻常的力量分级无法测定他的邪能达到什么程度了。
虽然不会比唐斯特强,但也不会弱太多,当他找上唐斯特之后,唐斯特就知道这个青年就是宝藏,如今已经证明他的远见是多么精明。
仅仅靠一些上古典籍,以及唐斯特意识之中的主神意识,创造出和邪神能够直接联系的召唤石像,掌握着邪灵和骷髅制作技巧,现在更是能够聆听邪神的神谕了,连他这个具有邪神意识的邪恶生物,也不能听到主神的声音,每一次主神意识扩张开,唐斯特的意识便无法承受他的意识,会陷入空白,别说听到他的神谕了。
他更像一个神仆,而巴布罗夫,才是邪神在亚蓝位面的神使。
唐斯特抬头看了一眼殿顶着十三只血目,道:“如果信仰之力再强十倍......不,百倍,会怎么样?”
巴布罗夫坐在殿首,没有睁开双眼,淡淡答道:“邪神的意识会顺着这些信仰之力大片蔓延进这个位面,进入更多的灵魂,而这浮雕也会彻底复活。”
“邪神会降临?”唐斯特又问道。
巴布罗夫摇了摇头,道:“主神无躯无实,他们只存在各自位面的天界之中,维持着法则的秩序,复活的只会是邪神意识的一个具象分身而已,不过,他可能拥有无人企及的力量,只要....信仰之力足够强大。”
此刻唐斯特和邪神之瞳对望,便能从这瞳中感受到无尽的威压,这只是邪神的意识具象的一个分身?还尚未成形?如果他意识之中不是已经拥有了一丝邪神的意识,恐怕与之对望时,带来的灵魂恐惧会更加强烈。
唐斯特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三十个武者,转身向殿外走去,道:“比鲁奇科应该提供很多信仰之力了,说来可笑,自从撒柯曼王室倒下,这片土地人口一直在增长,如今二十年过去,已经比当初多一倍之多,现在是收获的时机了。”
关于联军共同进攻比鲁奇科,齐蒙的可不仅仅是为了一个承诺,在他面前,没有利益的承诺是毫无遵守意义的,这种利益可以是间接的,也可是间接的,对他而言,宰了摩尔哈,是最直接也是最好的利益。
不过,齐蒙的心思还是放在烈洛赛上,现在他的穷追猛打已经到了关键时候,一旦放松警惕让他们缓过气来,烈洛赛又会很快在克顿舒展开来。
因此比鲁奇科的远征,齐蒙全部交给奥古丽塔,她本来对这类事情极端反感,但齐蒙开出三百万金币的价格后,当即答应而来下来,也不容齐蒙再讨价还价。
烈洛赛商会,格罗萨死后,大权再度落到十三位长者手里,事实上这种商议决策是烈洛赛能够屹立商界之巅多年的原因之一,最近烈洛赛家族里,却多了一个不好的流言。
流言的内容直指一位长者想要结束这种分权制,将大权独自揽到手里。
烈洛赛家族不同派系,不同分族之间,因为这个流言开始彼此揣测起来,拉康泰尔作为十三位长者中最为年长,其家族在烈洛赛也身居各个要职,加上最近频频的人事调控,有许多拉康泰尔的族人的职权在攀升,因此,他成为了怀疑对象。
当然没有证据之前,谁也不敢妄下定论,十二位长者重点猜疑着拉康泰尔,又时刻警惕着其他的长者,毕竟他们都很清楚,如果她们之中有人想要得权的话,不会明目张胆地去提升自己的家族地位,极可能有人在欲盖弥彰,借拉康泰尔掩盖自己,好从中谋取大权。
这十三位长者,虽然是兄弟,事实上往来也就仅仅在会议桌上,正如格罗萨所说,他们的兄弟很多,谁知道他是哪一个。
何况在权利面前,兄弟也要分清主次。
傍晚时候,十三位长者聚在公爵府,密室之中摆设依旧从简,但气氛和往日全然不同了,过去这里会有争吵,会有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今天却迎来沉默和死寂,谁也没有开口,只是偶尔用目光扫过对方的苍老面容一眼。
将十三位长者请到这里的彼得坐在圆桌下首,道:“十三位尊敬的叔叔,伯伯,我请你们来是为了最近在烈洛赛城的流言,我想现在我们比起海伦商会的压迫,更该先解决这个问题。”
十三位长者依旧默然不语,彼得又道:“现在烈洛赛已经遭遇前所未有的冲击,不应该在权利上在起内乱。这个流言我想只是流言,更可能是一个阴谋,齐蒙的阴险早就人尽皆知,难道不是他在烈洛赛城散布的流言吗?他想利用烈洛赛内乱之时,再将烈洛赛一举摧毁。”
“彼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钝了?那个该死的混混都敢在格罗萨的葬礼上当中羞辱我们,难道他还会用这些手段吗,现在光明在他的头顶,烈洛赛正在一点点被推向黑暗的深渊,他完全不必如此。”一位长者道。
另一位长者也道:“说得没错,没有人会在能够用力量碾压敌人的时候,去用阴谋和诡计,复仇,只有用最直接,最直白的力量,才能获得最多的快感,齐蒙是这样一个恶魔。”
“倒是在我看来,父亲死后,有人想要取代他的位置更合情合理,之前父亲一直坐镇烈洛赛,‘他’能和我们和睦相处,现在父亲走了,野心也就暴露出来了,这个愚昧的混蛋,竟然在这种时候想要独揽大权,我们会不知道现在烈洛赛风雨飘摇,再掀起权利之争,等同自杀吗?”一位长者也跟着道。
彼得刚欲开口,另一位长者又道:“这个混蛋的愚蠢让我怀疑他是否真的就在我们之间,他的愚蠢怎会有资格与我们同桌,烈洛赛如果真被着个愚夫掌握,恐怕才是最大的灾难。”
彼得一急,道:“你们.....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暂时忘掉这些流言,先不管谁想要独揽大权,专注对付海伦商会才是党务之急,难道你们真的对权利那么在乎吗?“
“彼得,或许你还不知道,我们之中已经有人和齐蒙接触过了,我想他应该是去找这个恶魔商量怎么出卖我们了,我们一死,烈洛赛自然由他掌权,可惜我并不知道他们接触之时的谈话内容是什么,但大概猜猜也知道,应该是出卖一部分烈洛赛族人我们这里在座除了他之外的十三颗头颅,以供那个恶魔宣泄对吧?。”一位长者信誓旦旦地道。
在场另外十二位长者惊讶地看着这位长者,道:“真的?”
彼得亦是惊讶万分地看着他,长者哼了一声道:“你们见过我什么时候会在情报上弄错吗?”
话到此处,密室又寂静了,十三位长者,相互瞄了彼此一眼,猜疑弥漫在密室的每个角落,哪怕一丝微风吹进密室,此刻也可能被十四对目光同时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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