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秦天起身,前脚再次踏着段天的弟子,古井无波的目光扫过满脸不自然的开阳阁弟子,淡淡道:“从现在起,我秦天成为开阳阁领袖,其余领袖可有意见?”
意见。如果是秦天先前说出这句话,开阳阁中,以林帝,陈楚为首的领袖肯定反对。不过在亲眼目睹这一幕后,他们实在提不起丝毫的勇气。眼前这新晋领袖,实力可怕,手段更是狠辣。
四周鸦雀无声。
秦天有些满意的笑了笑,狠狠的踢着脚下的段天,段天哀嚎一声,整个人被抛出数十米。
段天双目充斥着无尽怒火,却不敢再说些什么。
“爬回去,将我先前那番话转告给秦宇。”秦天冷冷道。
爬回去。段天望着那崎岖的山道,硬着头皮,不敢说些什么,仅剩的一只手向前抓去,匍匐前进。
来时威风凛凛,离去时如此狼狈。望着这一幕,大多数人眼中都浮现出一丝怜悯,心中对秦天的敬畏更盛。转身,秦天看着目瞪口呆的莫图和罗风,冷冷道:“失败者就应该待在该待的地方。”
莫图和罗风打了个寒颤,迎上秦天的眼神,眼中一丝寒意闪烁而过。
“大丈夫能屈能伸。”莫图咬着牙向前爬去,心中却是冷笑着:“只要秦宇师兄出手,我看你还敢如此猖狂。”数十道身影匍匐前进,拖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整片开阳阁,血气冲天。
林瑾萱隐隐有些不忍道:“要不要我叫几个人扶着他们,以他们这样的伤势,流血过多的话会直接死亡。”
“无碍,反正我都是要去趟执法塔。早去和晚去没有区别。”秦天漠然道,转过头对着燕间等人嘱咐着:“现在开始我们的身份就是开阳阁弟子,七罪不在,团队中的琐事就暂且交给你,如何?”
“诺。”燕间身躯微震,神情有些激动道:“还不到两月,我们就成为了开阳阁弟子。”
两月成为开阳阁领袖。杨修眼神有些震撼,就算自己那徐荒领袖也比不上,这秦天师弟,实在太逆天了。
“西门师兄,有些事情我要问你下。”秦天望着正中央,高耸入云的剑殿,率先向前走去。
“嗯。”西门求醉搓着双手,无论如何也要让秦天师弟再去冲次剑阁排行。
……
天权阁。
某一剑殿中,诸多天权阁弟子端坐在其间,各类交谈声彼此起伏着,闹嚷嚷一片。
叶轩楼走进剑殿中,望着空荡荡的主席位置,脸sè有些无奈道:“领袖他还又闭关了。”
“领袖说过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通知他。”一名娇柔艳丽的女子莞尔笑道:“叶轩楼师兄难不成有急事找领袖?”
“难不成又有什么任务?上次叶兄居然瞒着我等和画末师妹前去执行名剑客任务,实在是让大伙儿寒心。”正在议论纷纷的天权阁弟子纷纷转过身来,看着走来的叶轩楼,各个埋怨。
叶轩楼讪讪一笑道:“去执行那趟任务是我今生最懊悔的事情。各位师兄莫要揭师弟的伤疤了。”
“不过这名剑客之墓的任务倒是有进展了。”叶轩楼刻意压低声音,这番话立即将四周的注意日吸引过来:“诸位可还曾记得我上次提起的那名新晋领袖?”
“他不是死了吗?”娇柔艳丽的女子嗤笑道。
“没死。”叶轩楼双眸深邃的有些可怕:“先前有弟子向我汇报,这新晋领袖安然无恙的回来。啧啧,一回来就击败古稀师弟,这会儿已经在开阳阁挑战莫图。”
“轩楼师兄想说些什么就直说,莫要拐弯抹角了。”一名性子有些急躁的弟子出声。
“诸位,这名新晋领袖在数十日前才是灵皇四重的修为。而如今却是灵皇六重,甚至能够击败古稀,诸位不觉得蹊跷吗?修为暴涨?实力比拟灵皇八重?安然无恙的走出剑墓。”叶轩楼刻意的提高了音量:“种种迹象足以表明这小子在剑墓中有机遇,妈的,我天权阁弟子损失惨重,付出数名弟子的性命。到最后,居然便宜了这新晋领袖,诸位觉得能容下这口气?”
“那按照轩楼师兄的意思?”娇柔女子扬起额前的青丝,似笑非笑问道。
“这新晋领袖若在剑墓中有所收获,自然是要分享给我以及那死去的师弟们一份。”
“不过这些师弟不在人世,属于他们的那份自然是要缴纳给团队,分享给大家,诸位师兄不妨随我去趟摇光阁,向那新晋领袖讨要,诸位觉得如何?”叶轩楼含笑道。秦天能够击败古稀,这让叶轩楼隐隐约约间有些不安,若是独自一人上门索要秦天在剑墓中的所得,他还真没有信心,只能拉上眼前这些人。
“此言甚有理。”
“我们绝对不能让那些师兄弟白死。”
面对叶轩楼的邀请,这些人纷纷应诺,表明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为了分杯羹而已……
天枢阁。
瀑布流泉,水波荡漾,郁郁葱葱,奇石堆砌。
无尽的奇花异草在皑皑冰雪中盛放,生机与寒意交替于天枢阁中。
一座气势恢宏的剑殿中,金色丝毯铺满了整座剑殿,数十道身影端坐在其中。
整座剑殿压抑无比,尽管这些人都极力的控制自身的气息,不过偶尔渗透而出的气息还是让这片空气凝固。
叮咚!
悠扬清脆的琴声在殿中飘荡着,这琴声将剑殿中的压抑彻底撕碎。
紧接着就是数道身影款款而来,这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子,空谷幽兰般的优雅气质和绝世风姿让她看起来如同繁星般璀璨。剑殿中端坐的身影纷纷起身,望着这道倩影:“见过画雪絮师姐。”
莲步轻摇,画雪絮轻轻浅笑,顿时犹如仙莲绽放:“有些私事耽误了些时间,让诸位久等了。”
画雪絮声音清脆如,这些无双七阁的翘楚各个眼露笑意,“不碍事。”
美眸微抬,画雪絮眼角余光扫过在场的身影,这些都是无双宗这届的翘楚,经过重重选拔才有资格站在这里。在画雪絮的感应中,足足有数道气息已至天罡境,其中最强的莫过于端坐在最首位的一名青年。
这名青年身材颀长,整个人如渊似海,端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而最引入注目的是这名青年那一头如雪的白发,惨白刺目,望上去,这名青年约莫二十左右,不过其双眸中却透着莫名的沧桑。画雪絮的到来。也只有这名青年未起身,如同枯石般坐在那里,目光没有任何的焦距。
“姐,他就是天枢阁领袖悲恋歌。”剑殿中,画末嫣然一笑,款款走出。依旧是一袭白衣。清丽容颜仿若圣莲,眉宇间流露出的优雅和画雪絮相差无几。
美波流转,画雪絮嫣然一笑:“闻名不如见面,悲师弟不愧是天枢阁领袖,修为惊人。”
数名天枢阁弟子轻轻碰着青年的肩膀,低语道:“领袖。”
瞬间。青年眼中的沧桑似青烟般消散,好似在沉思中回过神。起身,望着款款走来的画雪絮,行礼道:“悲恋歌见过师姐。”
“这是天权阁的一名领袖秦宇。”画末指着一名身材魁梧,剑眉星目的青年引荐道。
“昔日,师弟初次进宗时就曾瞻仰过师姐的风采,数年过去。师姐芳泽依旧。”青年,亦是秦政兄长,被称呼西秦三公子之一的秦宇。温尔儒雅道。
画末身为天玑阁领袖,在无双七阁中交际极广,至少在场的弟子她都能说的出名字,一一为画雪絮引荐。直至画雪絮落座后,在场的诸人方才纷纷坐下。画雪絮美目扫过殿中的空位,黛眉微蹙:“还有其他人呢?”
“其他人大多数都在闭关,未能出席今日的小聚。”画末坐在一旁,轻声解释道。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紧接着就是数道恭敬的声音:“韵寒师姐”
韵寒师姐!
步寒韵!
端坐在位置上的众人再次纷纷起身,望向殿外,一道遗世而独立的翩然身影走进殿中。清冷如冰雪的眸子微微一顿,步寒韵向着殿中的众人行礼,自顾的走到最末尾的位置上坐下。
“这是步韵寒师妹。”画末引荐道:“姐,你应该听说过她。”
“嗯。”画雪絮轻轻点头,望着步韵寒,前者那绝色的容颜和超凡脱俗的出尘气质可是让她暗自吃惊,莞尔一笑道:“在回宗的路途中,我就曾听穆恩师弟说过韵寒师妹,那时我就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能够让穆恩师弟那般念念不忘。今日一见才知道穆恩师弟所言非虚,啧啧,看来这一届,书院中又要掀起不少的风波了。”
步韵寒的话极少,螓首轻点算是打个招呼。
对于步韵寒清冷的态度,画雪絮丝毫不以为意,纤指拨开飘落在额前的青丝,轻声道:“首先恭喜诸位。在无数重选拔中,诸位能够脱颖而出,有资格成为书院的修行者。诸位师弟师妹应该知道我今日将你们召集过来的原因,我也不细说。作为天神书院的接引者,明日我就要带着诸位起程,前往天神书院。”画雪絮起身,眼角的余光扫过悲恋歌等人的神色:“按照往常的规矩,诸位若是要前往天神书院修行,明日清晨在驭兽斋等候即可。”
清脆婉转的声音回荡着,剑殿却陷入诡异的死寂中。
半响后方才有一道声音响起,一名玉衡阁的领袖起身道:
“天神书院是我向往已久的圣地。若是往日,我肯定是要去的,不过眼前这机遇谁也不愿错过。”
这句话立即引来诸多弟子的赞同:“我等也是这样想的。剑域之图即将开启,谁也不愿意错过如此机遇。”
喧杂的窃窃私语声充斥于剑殿中,画雪絮黛眉微蹙,剑域之图她当然知道是什么,只是没想到剑域之图会在今年开启,美眸转向画末。画末无奈的耸耸肩道:“就在数刻前,宗门执事传达下来的消息。”
“剑域之图,天神书院的修行可以延后一年,而这剑域之图的开启却是十年难遇一次。比起天神书院的修行,这剑域之图看起来更吸引人。”秦宇话语虽平静,不过却透露出对剑域之图势在必得的信心,眼眸中有着精光闪烁。
看着众人的反应,画雪絮有种无奈的感觉,这届的选拔弟子因为这剑域之图放弃天神书院的修行自己这趟岂不是白跑了。不过这毕竟是众人自己做出的决定,画雪絮也不能说些什么,看着黛眉间有些兴奋的画末,画雪絮纤细的玉指轻轻的一点画末的蛾眉,“这剑域之图开启就是五宗的盛事。你这妮子若是有机会前往剑域之图的话,可要万分小心。我昔日听楚修师兄等人说过剑域之图的可怕。”
“嗯。”画末点头,美目微转,偏过头笑盈盈的对着画雪絮:“姐,你当初不是随楚修师兄他们进过一次剑域之图,为何不趁着现在给大伙儿介绍下这剑域之图的情况?”
画末的这番话立即引起诸多弟子的注意。纷纷转过头,望向画雪絮,就连悲恋歌也难得抬起头。
整座剑殿中,或许也只有步韵寒微闭着双目,对于这剑域之图的话题漠不关心。
迎上众人期待的目光,画雪絮轻柔一笑道:“诸位也知道血炼空间的存在。这剑域之图的性质和血炼空间一样。不过比起血炼空间,这剑域之图更加的神秘。甚至十余年才开启一次。不过距上次开启才数年,这次剑域之图居然还能开启,实为古怪。”
“听闻这剑域之图其内宝物数不胜数,若是有幸进入其中就不亚于一场奇迹,此言可当真?”悲恋歌轻声道。
“自然当真。我曾听宗门长老说过,这剑域之图与昔日一强大宗门传承有关。”画雪絮闷闷道:“可惜宗门规定只有无双七阁的弟子才有资格参与这剑域之图。我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都得益于这剑域之图。”
整座剑殿喧杂无比。大多数都是无双七阁弟子再问,画雪絮在回答。坐在末尾,步韵寒秀眉微蹙。显然不习惯这里的喧杂,正欲起身离去,一道匆匆忙忙的身影闯进他的视线中。
“秦宇师兄,出事情了。”这名青年显然是天权阁弟子,横冲直撞冲进剑殿中,慌张的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位,快速的朝上方的秦宇走去。
秦宇正长篇大论,孜孜不倦的向画雪絮求教这些关于剑域之图的问题。听到声音,秦宇转过去,脸色顿时威严无比:“放肆,这里是天枢阁的议事厅,在场的都是天枢阁的师兄,你在这里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听到秦宇的喝斥,这名青年脸色更急,气喘吁吁道:“只是。”
“只是什么?”秦宇向着悲恋歌等人拱拱手道:“抱歉,这是我团队中的一名成员。”
“没事,不过看这师弟的神情,或许真出什么事情了。”画雪絮莞尔一笑道:“秦宇师弟不妨先处理下。”
“嗯。”秦宇望向这名青年,声音严肃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秦宇师兄,段天师兄他们前往开阳阁,去生擒那新晋领袖,被人家给断了一臂……”这名青年有些语无伦次道。
“这就是你说的急事?不就是断了那混蛋一臂,段天将人拖回天权阁了没有?”秦宇眉头微皱,旋即嘴角扬起一抹刺骨的冷笑。在执行任务回来后,他得知秦政被人给宰后就发誓要将那人碎尸万段,奈何数日后就传来秦天死在剑墓中的消息。未能亲自血刃仇敌,秦宇心中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怒火。而在今日,他听闻这新晋领袖安然无恙的回来,秦宇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谴派段天等人去擒住秦天,非得亲自将秦天给剁了,以泄心头之恨。
青年脸色顿时僵硬无比,纠正道:“师兄,是段天师兄他们被新晋领袖给他了一臂。”
秦宇脸上的笑意嘎然凝固住,扭过头冷冷道:“你说什么?段天被那混蛋给断了一臂?段天灵皇九重的修为,那混蛋才灵皇六重的修为,段天脑子秀逗了不成,会傻傻让那混蛋剁自己一臂?还是你在胡扯?”
接连数道质疑声带着怒火咆哮着,秦宇脸色阴沉无比。
“事情的经过我不知道,不过根据段天师兄他们的证实,确实是那混蛋动的手。”承受着秦宇的咆哮,这名青年有些不敢看秦宇,弱弱道。
“新晋领袖?”画末优雅的柳眉轻微一皱,蓦然一叹,新晋弟子中又选出了名新晋领袖吗?
步韵寒也是轻声叹息,转身,正欲走出剑殿,然秦宇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她娇躯剧震:
“那混蛋?这怎么可能?你说那秦天以一己之力,不仅仅揍了段天他们一顿,还剁了一臂?”
猩红的血腥味弥漫于沟壑间,整座开阳阁死寂的可怕!
一道道猩红的血痕在山道上蔓延着,就算风雪渐盛也掩盖不住。
比起开阳阁的死寂,其余诸阁就如同一锅沸腾的开水。
“嘿,诸位,你们可曾听说过新晋领袖?也就是这次新晋弱鸡的领袖。妈的,这家伙以一己之力挑翻了整个开阳阁。”
“这算什么,关键是这新晋领袖太凶狠了。奶奶的,我可是亲自跑去开阳阁见了下,简直是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这算什么?就连天权阁的段天师兄都被新晋领袖狠狠教训了一段,甚至被跺了一臂!”
今日,在开阳阁中发出的一幕正飞快的在无双七阁中蔓延着,传遍了整个无双宗。数年以来,无双七阁可是很平静,未曾发生过今日如此血腥的一幕。
关于秦天的话题仿佛在一眨眼间,如同雨后春笋般直冒出来:
“太疯狂了,这新晋领袖只是灵皇六重的修为。而段天师兄确是灵皇九重的修为。在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对方居然击败段天师兄。太不可思议了。”
“灵皇九重败给灵皇六重?这怎么可能,段天师兄在天权阁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败在一名不经传的新晋领袖手中。你若是告诉我,全部新晋弟子围攻段天师兄,段天师兄不幸惨白,我还相信。”
“千真万确,怎么可能是假的。根据我开阳阁一师弟说,新晋领袖完全是以碾压的方式击败段天师兄。甚至以一己之力挑翻了数十名天权阁弟子。“
“这未免太逆天了。新晋领袖这么可怕?就算是天枢阁的诸位师兄也不过如此。说说,这新晋领袖到底是什么来头,才成为内门弟子不久,修为就这般恐怖,实力更是惊人。”
无双弟子议论纷纷,再初次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各个满脸的难以置信,看着这些人有声有色的描绘就半信半疑,直至跑到开阳阁目睹那触目惊心的地狱场景后才相信,回来之后自然又是一番议论。
天枢阁和天权阁在无双七阁中就是无数弟子仰望的存在特别是段天这种灵皇九重的强者,通过选拔赛,有资格去天神书院修行,无数人都认为段天今后是有资格冲击先天的。
然而,段天却败在秦天手里,让人震撼不已。
“这届新晋领袖秦天难不成又是一妖孽人物,奶奶的这样下去,今后的无双七阁有谁会是他的对手?”
“秦天?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对了上次不是有一名新晋弟子初次冲击剑阁排行,冲到第四百八十多名的不就是这秦天。
“好像这秦天和西秦有些恩怨。我记得听天权阁秦宇师兄说过,要将这秦天碎尸万段。”
“确实有恩怨。当初宗比时,秦天将西秦三皇子给宰了。”
“天啊!上次宗比的时候,这新晋领袖不过是灵皇三重的修为,现在才多久啊。”
随着众人的议论,秦天在无双宗所经历的一切也渐渐被挖掘出来,只是,当众人将这些消息综合起来的时候各个傻眼,甚至感觉到一股寒气在背后直冒。
“囚魔试炼的唯一幸存者,数月前他是入道四重的废物。数月后华丽的蜕变成为比拟灵皇九重的强者。妈的,这可能吗?短短数月,实力就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是个充满传奇和奇迹的世界有什么不可能,不过这秦天确实太逆天了。”
开阳阁,剑阁中。
秦天轻轻擦拭着剑上的血迹,完全没有意识到今日这件事情在无双七阁中掀起多大的风波。秦天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响彻无双七阁,甚至有好事者将秦天列为数年以来最妖孽的天才行列。
杨修和林瑾萱两人眼神有些复杂的望着秦天,特别是林瑾萱,俏脸上残留着些许震惊直至许久后,她方才从先前那一幕中反应过来秦天师弟单枪匹马挑了莫图等人,更是以摧枯拉朽的方式完虐段天师兄他们。西门求醉搓着双手,双目发光的望着秦天,啧啧直叹:“服了门我成为内门弟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佩服一个人!
说着说着,西门求醉眼神越发火热:“师弟,经过先前那一番热身,现在我们去趟无双剑阁如何?奶奶的,以师弟你的实力这次肯定能冲上更前面的名次。”
杨修和林瑾萱有些无语,看着眉飞色舞的西门求醉,这死胖子什么时候都是想着押注的事情。
林瑾萱走上前,凝望着那双犹如数月前那般清澈的眸子,语气格外凝重道:“秦政两兄长已经回宗门了。段天在你手中吃瘪,这秦宇不会再袖手旁观了,恐怕会立马杀上开阳阁。”
“还有秦政的大哥秦狱。虽说在选拔后,他就闭关。不过天神书院的接引者已经出现,秦狱恐怕也要出关了。”杨修急声道:“一个秦宇就足够头痛了,加上一个秦狱,简直是火上浇油。”
“对。秦天师弟,听师兄个劝,随我去无双剑阁去避避风头。以师弟你的实力,只要在无双剑阁中修炼数月,难不免就踏至天罡之境。”西门求醉苦口婆心劝道:“到时候,管他秦狱还是秦宇,直接跺了。”
“西门师兄这句话在理。”林瑾萱螓首微点。
这三人接二连三的一番话炮轰着秦天,秦天完全没有插嘴的机会,摇着头,干净清秀的面容笑了笑,道:“秦狱和秦宇两人的实力如何?西门师兄你在宗内消息极为灵通,对这两人应该有所了解。”
“这个是自然。”西门求醉有些得意的扬起嘴角:“在宗内,还没有我西门不知道的事情。嘿嘿,就算师弟你想知道天玑阁领袖画末的亵衣是什么颜色,我西门都能说的上来。”
“咳!”秦天咳嗽一声,这死胖子完全就是个话痨。
“抱歉,有些跑题了。”西门求醉端起茶杯牛饮一口,撑着大肚子坐在秦天前面,神情骤然凝重起来:“先说秦宇,在这次选拔赛中,秦宇展现出来的实力应该是灵皇九重巅峰左右。根据你师兄我手中掌握的情报,这秦宇身怀数门二品武技,不过其中最可怕的还是他西秦皇族的剑技。不是师兄我小觑师弟你,你若是遇上他,胜算真的不大。这人资质极为可怕,将其中数门武技掌握至炉火纯青的地步。”
“灵皇九重巅峰?”秦天眯着双眸,还剑归鞘:“确实有些棘手,那秦狱呢?”
“秦狱。”西门求醉眉头完全拧在一起,苦涩道:“这家伙是天枢阁中的一名领袖,实力深不可测,往日里极少出手。不过在这次选拔赛中,秦狱的修为显然已经突破瓶颈,踏入天罡境。唉,无双七阁中,恐怕也只有天权阁领袖和悲恋阁那些人可以压制住这秦狱。”
“根据师兄我多年混迹江湖的经验,师弟你若是遇见这秦狱,赶紧就撤。”西门求醉重重的拍了秦天的肩膀。
秦天起身,走向阁前那扇落地窗前,看着天边伴随着日幕而来的风雪,嘴角挑起一抹笑意:“这秦狱还在闭关没有出来?”
“嗯。好像是听说在选拔赛中有所感悟,就闭关了。”杨修轻声道:“他出关后,实力肯定会更可怕。”
“那如果我趁着他闭关,将这秦宇给宰了,他估计会气的吐血。”秦天轻笑道。
听着秦天笑语中的浓浓血腥味,林瑾萱秀眉微挑,注视着秦天的背影,正欲说些什么,西门求醉抢先道:“师弟你可别冲动啊。冲冠一怒固然勇气可嘉,不过后果就有些得不偿失。听师兄的劝,我们现在就去无双剑阁避个风头,每次就进剑塔耍耍。”
微弱的阳光倒映在秦天的眼瞳中,秦天却再次摇头,“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可是好不容易从死人堆中爬出来,不会将自己的生命当做儿戏。该撤的时候我会撤,这秦宇,他还没这个资格。”
“你就是把自己的命当做儿戏。”一道清冷的喝斥声在殿外响起……
寒风带着刺骨的冷意席卷而来,伴随一道清冷的声音。
整座剑殿中的温度徒然剧降,秦天眉头微拧,转过身望着紧闭的殿门。
咯吱!
殿门被推开,一道清冷的倩影缓缓走来,修长多姿,绝色的容颜上噙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初次望去,这道倩影像是立身远山冰雪之上,圣洁而遥远,让人无法接近。
“韵寒师姐。”西门求醉搓着双手,目瞪口呆的望着走来的步韵寒。
杨修有些惊呆的眼睛颤抖着,微微凛然转头望向秦天的背影:“难不成秦天师弟也得罪了韵寒师姐?”
林瑾萱黛眉微皱,就算以她的眼光,也不得不赞叹步韵寒的惊艳,袅袅若仙,步履轻盈,带着超凡脱俗的气质,仿若远山冰雪上迎风而绽的雪莲,冷峻而又高贵。林瑾萱微微行礼:“见过韵寒师姐。”
往日里,步韵寒遇事不惊,清冷如雪的眸子中总是噙着些许漠然。而这一刻,步韵寒秀丽的画眉下却是流转着惊疑不定的神色。天枢阁和开阳阁皆在无双主峰上,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这一路而来,步韵寒听到的议论可不少,例如:秦天修为已至灵皇六重,独挑开阳阁,完全碾压段天等人?
这每件事情都像惊天闷雷般轰击着她古井无波的心境,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段天的实力,步韵寒也曾见过,秦天才晋升内门弟子多久,就能够将之击败?不过亲眼目睹开阳阁那触目惊心的血腥场景时,步韵寒意识到。这些消息并非是三人成虎,而是真正发生过的。
击败灵皇九重的段天。
步韵寒呼吸有些急促,攥着玉手,目光停留在那张邪魅的俊脸上,比起昔日。秦天更加的内敛,深邃的眸子犹如死水般平静。在步韵寒的注视下,秦天细长的剑眉轻轻的扬起,俊朗的面容笑了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步韵寒双手攥的更紧,玉脸漠然道:“你还是和以往那般冲动,今日这些事情固然解恨。不过也为你引来更多的麻烦。秦宇已经得知你回来的消息。或许,不日他就会冲上开阳阁,你想过如何应付他的怒火,报复吗?”
秦天转过身,眼角余光扫过步韵寒那精致的玉脸,继续眺望着远处翻滚的风雪:“他不足为虑。”
步韵寒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不足为虑。我不知道你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但我知道以灵皇六重的修为是很难承受住一名灵皇九重巅峰的报复。你的潜力很不错,在短短数月的时间内就修至灵皇六重的地步,为何不先咽下眼前这口气,先躲过眼前这一劫,继续苦修。”
秦天转身,望着眼前黛眉微挑的步韵寒,他还是一次在步韵寒眼中看到了气恼。道:“我记得初见你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中,韵寒师姐都很不待见我。若我真不幸死在秦宇手中,韵寒师姐你也不会受到那件事情的束缚了。放心,我有分寸的。就像先前我所说的那样,我比谁都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性命。”
步韵寒柳眉微蹙,美眸中闪过一抹薄恼,冰冰冷冷道:“父亲不在宗内,我作为长辈有义务去关心你。我只是不想让父亲回宗的时候听到你死在秦宇手中的噩耗。”话语一顿,步韵寒声音凝重了不少:“你真的有把握应付秦宇?”
“嗯。灵皇九重的修士,我也曾杀过。”秦天面容笑了笑道。
步韵寒明眸盯着秦天脸庞仔细看了片刻,似乎要在秦天脸上看出这番话的虚实,可是,至始至终。她在秦天眼中看到的只是平静。
“那天罡境的修士呢?”步韵寒扬起耳根垂落而下的青丝,美眸瞬间变得冷冽起来:“秦狱已经突破了瓶颈,现在已经是天罡境的修士。天罡境和灵皇境的差距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天罡境?”秦天目光透着些许沉思,天罡境对于他而言确实十分棘手,若说对付秦宇,秦天有十成的把握将之击杀,那么天罡境的秦狱,他这种把握就不足五成,甚至更低。
“天神书院的接引者不是在宗门,通过选拔赛的这些人应该不会在宗门中逗留太久。”西门求醉插嘴道。
天神书院接引者。
应该就是上次的那白衣女子。秦天目光微凝,转向步韵寒:“你的实力应该也通过了这次选拔赛,恭喜你。”在秦天的感应中,步韵寒的气息比起以往更盛,甚至随时可突破至天罡境。
步韵寒皱了皱眉头道:“这次选拔赛的结果有些出乎意料,大多数人都放弃进入天神书院修行。”
贝齿轻启,步韵寒神情难得凝重起来:“至于秦狱他们,恐怕也要留在宗门。”
“放弃去天神书院修行?”西门求醉高亢的惊呼声响彻着:“这怎么可能。数十日前,无双七阁的翘楚为这名额争的头破血流,名额拿到走了却要放弃,这算什么道理。”
“事出有因。”步韵寒对秦天道:“剑域之图开启在即,无论是悲恋阁领袖还是秦狱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等机遇。”
“剑域之图?”秦天端坐下来,转目望向西门求醉,见三人也是满脸疑惑的神情,显然以往也未曾听说过。步韵寒漫不经心的将先前听到的消息告知秦天等人,道:“凡是剑域之图开启就意味着无数机遇,恐怕这次选拔出来的弟子都会放弃进入天神书院修行。”
“肯定的。天神书院可以拖延一年再去,这剑域之图却是可遇不可求,谁都明白后者更重要。”西门求醉双目发光,搓着双手,兴奋道:“我西门运气还真不赖,居然有幸遇见剑域之图开启,奶奶的,这剑域之图,我是非去不可,搬空里面的剑技,丹药。这可比押注还要赚贡献点。”
没有理会兴奋的胖子,秦天沉吟道:“也就是说,秦狱和秦宇两人也会留下来?”
“嗯。”步韵寒点着头,语气变得有些清冷:“就算你侥幸能够战胜秦宇,那秦狱呢?距剑域之图开启还要些日子,这些时间足够他们收拾你。”
“惊仙峰毕竟是父亲的修炼之地,谅秦狱他们也不敢前往惊仙峰放肆。明日,我就要前往天神书院,在我离去后你就搬去惊仙峰,至于这秦宇,趁着我还在宗内,我会帮你阻拦着。”
“你要前往天神书院,放弃剑域之图?”秦天神情一怔。
步韵寒螓首微点:“父亲离宗已有数月。数日前,我曾拜访宗内的长老询问父亲的去向,据李慕辰长老交待,如果我想知道父亲的去向,那就要去天神书院中找一前辈。那前辈和父亲是挚友,也只有他知道父亲的去向。”
“比起剑域之图,我更在意的是父亲的去向。”步韵寒摇了摇头叹息,又是嘱咐秦天一番话后,起身离去。在走出剑殿时,步韵寒仿佛想起了什么,曼妙修长的双腿交替站定:“年轻气盛谁都有过,不过我希望你今后做事情的时候要谨慎考虑,不要太冲动。剑至刚则易折。莽撞和桀骜是最容易毁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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