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终于如愿以偿被关进了铁笼子,他抚摸着厚实的石墙和铁栅栏,叹了一口长气道:“好不容易进来了。”
牢房里还坐着一个老头,听到布莱恩变态的感慨,不由抬起眼皮,瞟了男人一样,然后又埋下头,毫无生气地坐在木板床上。
“味道真是不太好,监狱应该有个厕所,而不是在墙角放个马桶。”布莱恩道,他抽了抽鼻子,来到老人面前。“安纳里,听说您既反对教权,也反对皇权,提倡这个世界,人人自愿组成团体,互助互爱,刚刚从泥陶城逃难过来你,就在一个小镇,组织难民攻击镇公所,是这样吗?”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安纳里总算有了点生气。
“真是个奇怪的思想者,既然你提倡人人互助互爱,说明是有爱心的人,为什么要人们暴力侵扰镇公所,这不是挺矛盾吗?”
老人仔细看了看布莱恩,说道;“一切拥有权力的机构,必定以权谋私,必定藏污纳垢,无论制度是怎样的,也保证不了掌权者公平执政,我们为什么要允许这样的机构存在,为什么要受到其他人的剥削,本来就是大众赋予了他们权力,现在不过是夺回来,打破原有的制度,建立一个真正完美的世界。”
布莱恩笑了:“说的挺好,似乎很有逻辑,也他的鼓动人心,让我觉得造反有理,哈哈哈。但是您有没有想过,没有权力机构,一个国家怎么管理,人人都在我行我素,就和一盘散沙一样?”
“那关我什么事,我活在这个世上,就是追求快乐和自在。”
“义务呢,谁来完成义务?外敌入侵,谁来当士兵?难道大家一哄而上,我倒是从没听过,没有将军的军队也能取得胜利。”布莱恩撇撇嘴,觉得这老头幼稚至极,有点懒得理他。
安纳里也许是一个人呆得久了,天生又是那种爱和别人辩论的人,依然在喋喋不休,想要和布莱恩争出个谁对谁错,没想到布莱恩突然伸出胳膊,一拳打在老头的鼻子上。这一拳并不是很重,但也不是太轻,刚刚好让安纳里泪如泉涌,流出了一点血。
“你怎么打人,你怎么能打一个年长的老人?”安纳里怒吼起来,“难道没人管管吗,新来的这个家伙,打我的鼻子!”
布莱恩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喘不过来气,好半天才道:“怎么,您想找狱吏来管管,他们可是有权力的人,您用这种方法来解决问题,有悖您那伟大的思想。”
老头子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琢磨了一会才道:“我认为没有权力机构的前提是,大家要互助互爱。”
“老子就是不愿意互助互爱,就是愿意打你,反正也没人能管我,你只有白挨打,因为你老了,打不过我。”布莱恩继续笑。
“你这个恶棍,没有教养的东西!”安纳里只好拿嘴还击。
布莱恩不仅没生气,反而起了同情心:“老都老了,找个地方好好过剩下的日子,不要再搞事情了,您要是想明白了,就来跟我说,我让狱长减你的刑。”
“我不要减刑,就要在这里。”老头固执道。
“真是顽固,抱着您的理想不放,在这里等死?”
安纳里突然有点哽咽:“我除了研究理论,也没有学会别的,如果出去,恐怕会饿死,还不如在这里,有一口吃的。”
布莱恩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是不是监狱里的不少人,存在您这种想法?”
“我怎么知道,总之过不下去的人,就会想到这里。”
“那么,那些罪犯在刑期到了之后走出监狱,会不会因为没有谋生的能力,继续犯罪呢?”
“应该会,我也不是第一次被抓起来,每次出去都是再干老本行,鼓动民众哄抢镇公所一些小的权力机构,从中捞点好处。”安纳里说了实话。
布莱恩还想继续探讨,突然怀里的水晶球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老人,并没有避开他,直接拿出来,念了个咒语,开启了通讯。
本来以为是佩姬,没想到水晶球里出现的竟然是马里恩,布莱恩觉得有些诧异,打了个招呼:“好久没见了,老朋友,怎么了,佩姬今天不舒服?”
“不是的,布莱恩大人,目前暗流公会面临着危机,应该说整个天恩城的地下组织都遇到了麻烦,新上任的裁判总长,拥有了天界的力量,在神将的庇护之下,带领大批的级战士,要重新制定帝国秩序,我感到,即使是暗流如此庞大的势力,也不一定可以与之抗衡。”马里恩道,“为此,我想让佩姬到您那里去,希望您能帮我照顾女儿。”
“没问题,我会在霍门港口,亲自迎接她,这段时间,暗流可没少照顾我的王国。”布莱恩道,“那么您呢,马里恩?”
“只要佩姬平安,我就没有什么牵挂了。”马里恩道。
布莱恩立刻明白了副会长的意思,半天才说了句:“保重,凡事不可强求。”
“布莱恩先生,如果教会有一天进攻迷雾王国,您一定不会说,凡事不可强求。”
“是的,马里恩,这场战争,看来迟早要打,您先打头阵,我会让商会的分会,暗中支持你们。”
“谢谢了我的国王,马里恩有幸保存灵魂,愿在冥界做您的仆从。”
布莱恩心情沉重地收起水晶球,却现安纳里傻傻地盯着自己,问道:“您就是布莱恩国王大人?”
“是的,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您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说,外面已经出了叛乱?”安纳里惊道。
“是我自愿来的,安纳里,我想体会一下坐牢的滋味。我的王国,只要少一些您这样的思想者,就不会生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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